藺為婧道︰“庶女還想做皇後夢,今兒我也是小刀拉屁股開了眼。”
藺母拉過璃月道︰“叫你瞧了笑話,餓不餓,剛才有沒有吃飽?”
“吃了點,不餓了。”
藺母笑︰“那在你二哥這里,我們再吃一點。”
藺為聰忙叫人去準備吃食。
繼而藺夫人道︰“咱們也不做那高不可攀的夢,娘會給你挑個好人家,挑個如你姐夫那樣的人家,不納妾,不紈褲,有點小功名的就成。娘不求大富大貴,但求你們一輩子沒有後院這諸多腌 事。這男人啊,一但納妾,心就變了,做為主母勞心勞力,還討不著好,娘吃過的苦,是決計不會叫你們再受一遍。”
藺如婧蹭了蹭藺為聰道︰“听著了嗎?你以後娶親,也不可納妾。”
“我知曉,不用阿姐提醒。”
“這還差不多。”
璃月看著藺母,她說話很慈祥,她的手撫摸在她手背上很暖,很溫柔,真的是個溫暖的母親。再看了看這房的人,家教確實不錯。
各方都開始開小灶,唯獨藺樾宏一個人在書房,有些孤零零的,這時候,沒人理他,沒待多久,又去尋兒子,听著兒子這兒幾人吃飯有說有笑,好似在說兒子衙里的人,開小灶不找他更是落寞,去尋管家,支了銀子便就出了門。
小廝來說︰“剛才老爺來過,在外頭站了站又走了。”
藺夫人哼道︰“走了好,省得來倒胃口。剛才說哪兒了?”
藺如婧道︰“叫周硯辭,同窗過來,跟阿弟一個暑衙,他們家有個妹妹,如今十九,待字閨中。”
藺夫人忙問︰“你見過?”
藺為聰不好意思點頭,道︰“他那日故意邀我游湖,未提前告知妹妹也在。”
藺夫人忙問︰“這種事你怎麼不早說?”
周為聰不好意思,道︰“家中有事,我一時忙碌給忘了。”
藺如婧忙道︰“把他也邀出來,咱們也帶個妹妹。”
藺夫人笑︰“這主意好,周硯辭這人娘還兩年前見過,是個不錯的孩子。”
“那待這次休沐,我便約他游湖,並說長輩也去。”
藺夫人點頭︰“好。”
璃月默默吃飯,因著沒融入到這個家,沒怎麼注意這家人說什麼。
吃過飯,藺如婧要回許家,確實有好幾天沒見孩子了,改日再回來,一家人送藺如婧出門口,璃月也跟著了,藺如婧對著璃月交代︰“我不在,你便跟著娘,小心被人欺負了去,知道嗎?”
璃月只得點頭︰“好。”
“嗯,我走了,改日再回來小住。”
“嗯。”
待藺如婧一走,璃月跟著藺夫人回去,她也不會貼心的去扶人家,跟在藺母後面。
倒是藺母道︰“倒是要叫兒女來擔心我了,其實,今日聰兒本可以不出頭,可他不出頭,你大姐會出頭,對你大姐,你爹可不會這般忍氣吞聲,只有聰兒帶頭,你爹才會憋著氣。說來,也不應當跟你說這些,可這家里情況也得叫你曉得一二,將來你有了人家,也不至于看不來好壞。”
璃月只得附和︰“是。”
“嗯,今日你也累了,早些休息。”
璃月又是扭捏幾息,開口︰“您...也早些休息。”
藺夫人彎了彎唇。
回了院子,璃月疲累至極,叫人備水,洗了再睡。
今日梳洗過後,早早就睡了,跟著璃月的人,只有阿悅和阿紅。
也不知睡了多久,外頭傳來很是吵嚷的聲音,有些尖銳。
璃月睜開眼,坐起身,阿悅的聲音響起︰“姑娘,您被吵醒了嗎?”
之後屋里油燈亮起,外頭似是藺樾宏的聲音,還有瓷器踫撞聲。
忙問︰“怎麼了?”
阿悅道︰“好像藺老爺和夫人打起來了。”
“什麼!”璃月一驚,“做什麼打起來。”
外頭看熱鬧的阿紅進來,道︰“姑娘,藺家老爺好似喝多了。”
璃月忙起身,披上衣服,往外趕,喝多的人打人最是沒個輕重,又是一家之主,發起火來又有幾個人能攔著。
璃月匆匆走去蕪蘅院,屋里已一片狼藉,只有錢嬤嬤一人護著藺夫人,那藺樾宏揮著拳頭,嘴里叫著︰“真後悔娶了你這麼個女人,兒子與我離心,女兒與我離心,我怎麼就,怎麼就娶了你這麼個狠毒的婦人。”
“你以為我沒後悔嫁給你,我跟你說要是重頭再來,我便是上吊也不入藺家門!”
“那你去死,你怎麼不去死!”
璃月見錢嬤嬤一把年紀,吃不消,忙道︰“快拉開!都死了嗎!”
璃月力氣大,一把拉開藺樾宏,喝醉的人沒幾分理智,璃月去勸架,反而挨了一拳頭,好在不在臉上,挨在肩頭。
阿悅著急︰“姑娘!”
“拿繩子來!”璃月嚷聲。
一把將藺樾宏猛的一推,藺樾宏一個趔趄後退,摔坐在椅子上。
有小廝見著忙把繩子套上,璃月過去就把繩子一勒,那小廝趕緊跑開了,怕得罪家主。
璃月皺著眉頭將繩子繞幾圈,阿悅和阿紅忙上來幫忙,這才叫惱怒的藺樾宏動彈不得。
錢嬤嬤躺在地上,疼得面色泛白,藺母忙叫人去請大夫。
璃月看著屋里亂糟糟,如一鍋雜爛糊的粥,沉聲︰“還不收拾好。”
看熱鬧的下人趕緊收拾。
璃月再指揮道︰“把這醉漢抬出去,別叫他在這人礙眼。”
幾個小廝不敢,璃月沉著眸子,瞥過那幾個不敢動手的小廝,“既然沒用,明天都不用干了!”
小廝反應過來,人家是正兒八經的嫡小姐,忙叫人一起將藺老爺抬出去。
璃月問︰“這人經常打人還是怎麼回事?”
回話的是趕來的玉蕊,“往常不曾見老爺如此過,今日也不知道老爺突然發什麼瘋!”
听著消息的藺為聰匆匆趕來,進院先是見著爹被人綁著,之後忙去找母親,“娘,你有沒有事?”
藺母听到藺為聰的聲音委屈哭出聲︰“娘沒事,錢嬤嬤護著娘。”
“爹他怎麼了,做什麼打您?”
“他說他後悔娶了娘,說娘怎麼不去死,聰兒,娘與你爹...到頭了∼”
藺為聰臉沉的能滴出墨,轉身出去,看到醉醺醺的爹,磨了磨後槽牙,平日兩人怎麼不合從來未動手打過,如今動手,那就過了,對著小廝沉聲道︰“把老爺抬走,抬去我院里醒醒酒!”
“是!”
藺為聰轉身看到璃月,對著璃月道︰“好妹妹,家中平日也沒有這般事,你別多想。”
璃月搖頭。
藺為聰折身,帶著藺樾宏走人。
璃月見屋里一會兒功夫收拾干淨,里頭婆子嬤嬤對藺夫人說著寬慰的話,暫時用不上她便就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