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黎微微一笑,緩步走到幾人面前。
    他的步伐輕盈而從容,仿佛只是閑庭信步一般。
    旁邊的幾人這才注意到,身後不知何時多了一道人影。
    這種從容不迫的姿態,也是讓幾人瞬間感到了一種無形的壓力,他們都是忍不住的心驚。
    這人是什麼時候到他們旁邊的?他們居然沒有絲毫的察覺!
    那這人的實力,又該會有多強?
    一時之間,幾人心中都不由得對小黎生出了些許的忌憚,一個個都是面露警惕的神色。
    這一幕可把旁邊目睹一切的天青巨水黿嚇了個半死,他可是知道眼前這位的來歷有多麼不簡單,要是惹怒了眼前這位,對方只要一根手指頭都能給他們摁死。
    也還好,小黎似乎並沒有對眼前面露警惕的幾人有動手的想法,目光只是淡淡的掃過,忍不住輕咦了一聲。
    “一個太陰極道體質,還有兩個絕天妖族殘缺至尊法學的修煉者,一個還是罕見的萬妖合一集大成的體質,而且居然還有一絲在星象佔卜上面的造詣!”
    三言兩語之間,小黎就將對面幾人的底細看了個干淨,並且輕松的將他們身上的一切道了出來。
    “有趣,真是有趣。”小黎嘴角勾起一抹弧度,“沒想到,在這里還能遇到這麼多有意思的人。”
    幾人額頭不禁滲出冷汗,如果說剛剛他們看到小黎還僅僅只是有所忌憚的話,那麼現在就完全演變為了恐懼。
    這人三言兩語之間就將他們的底細都看穿了,而且甦沐灕會星象佔卜的事情在這位眼中都毫無隱瞞。
    “閣下究竟是什麼人?”軒轅清強壓下心中的不安,沉聲問道。
    “我是什麼人?你們不是應該問他嗎?”小黎背負雙手,目光淡淡的瞥了一眼身旁忍不住發顫的天青巨水黿,“原來你手下還有這麼多暗中潛伏的釘子呀,之前居然也沒和我說,是看不起我。”
    “不不不,天帝大人您誤會了,這些人和我充其量只是合作關系而已,而且就這麼三個人也用不著您大人親自下心神去關注,所以小的就沒提及。”
    後者腦袋都直接埋進水里了,他一邊說著,一邊小心翼翼地觀察著小黎的臉色,生怕對方一個不高興,自己就要大禍臨頭。
    要不是背著個龜殼不方便,他都想直接給小黎磕一個。
    “呵呵,也罷,不過也是沒想到你們勢力中有趣的人還挺多。”
    小黎說罷就收回了目光,反而有些好奇的打量在了眼前的幾人身上。
    軒轅清、甦沐灕和清子畫感受到小黎的目光,心中不由得一緊,僅僅是被他注視著,就有一種被完全看穿的感覺。
    “你們應該……不是這里的人吧?”他的眼神微微眯起,語氣中帶著一絲玩味。
    “讓我猜猜看,九州不太可能,畢竟那些地方當年留存的余孽太多了,所掌握的大勢力基本都被他們牢牢把握著,所以你們是來自八荒的人。”
    “但就算是來自八荒,也絕對不可能會是那些大勢力的人,如果他們真的有在三千州之外謀求利益的打算,以他們的性格,只會大張旗鼓的做。”
    “所以你們應該是某些組織案中的暗釘,而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們的目標……應該是九州八荒吧。”
    “……閣下還當真是慧眼如炬,不知你是哪方高人。”軒轅清算是他們幾人當中最為鎮定的了,靜下心來問道。
    她心中快速思索著對策,眼前的這個人實力深不可測,身份也神秘莫測,如果不能弄清楚對方的底細,他們接下來的行動可能將會更加艱難。
    “高人談不上,但你們八荒或許對我應該會有一些听聞,畢竟本帝前段時間在你們十七也是沒少打听過……你們應該稱呼我們為,天都余孽吧。”
    “天,天都!您是來自天都的人。”軒轅清眉頭忍不住微微一挑,目光下意識的轉向了一旁的天青巨水黿。
    得到了後者肯定的眼神後,他們總算也對眼前之人的來歷有所清楚了。
    天都在當年可是整個天元都要仰望的一流勢力,只不過當年不知道因為什麼原因,天都在一夜之間忽然不知所蹤,就連那些大勢力對此都是閉口不提。
    世間眾說紛紜,但沒有一個確鑿的說法。那些曾經與天都有關聯的人,也都被各大勢力列為重點關注對象,甚至被冠以“天都余孽”的稱號,遭到無休止的追殺。
    甚至現在在九州八荒,還有著不少他們自發組建的勢力,甚至在十七洲也能算勉強佔得上號,和他們的勢力根本不是一個量級的存在。
    而且就听天青巨水黿剛剛對眼前這人的天賦,沒準這人背後也有著他們自發所組建的勢力,而且這人在其中的地位還不低。
    “昔日輝煌就不要再提了,我今天來其實也是想和你們做個交易,不知道你們可否感興趣?”
    “天帝大人您說笑了。”天青巨水黿連忙說道,語氣中充滿了敬畏,“您要是想讓我們做什麼事的話,您盡管吩咐便是,我們哪有資格跟您做交易?”
    他一邊說著,一邊小心翼翼地觀察著小黎的臉色,生怕自己說錯了什麼。
    “呵呵,放心吧,要你們做的也沒什麼,就是需要你們在這一次的天元大筆當中下文章。徹底的……將天元的水攪混。”
    “攪亂天元大比?”軒轅清對小黎的想法倒是並沒有多做懷疑,畢竟天都剩下的人在十七內也是干的與他們九州八荒對立的活,貌似也和那些大勢力有不少的仇怨。
    雖然不太了解對方這麼做的目的,但她還是忍不住的有些疑惑的問道,“九州八荒在天元統治了這麼多年,他們一個個的勢力都是十分愛惜自己的羽毛的。就算我們能在天元大筆當中下文章,也不可能將水攪亂的起來吧。”
    “這不就對了嘛。”小黎一拍手,“連你們都知道他們愛惜自己的羽毛,但如果你們將他們的羽毛活生生裁掉的話,到時候天元能不能亂的起來呢?”
    這話說得猶如和風細雨,語氣恰似潺潺流水。
    按常理而言,這般語氣和語速說出來的話語,理應令人感到平和才對。
    然而,當他道出那番言論後,在場的所有在浴血環境中成長起來的幾人,皆如墜冰窖,不寒而栗。
    眼前這個人,才是真的冷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