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于強這個慘樣,兩個保鏢躺在地上心驚膽戰,生怕二呆走過去,把他們揍得像于強那樣。
    這時,外面響起了警鳴聲,兩個保鏢像來了救星,連滾帶爬的往外趕,“警察同志,我們在這里,快來抓我們吧!”
    梁局長走進來,看到二呆兩眼通紅,懷里抱著驚魂未定的美娥。
    旁邊一個血肉模糊的人,已經失去了知覺。
    警察們看到這個情景,“這哪里是在解救人質,分明是在拯救罪犯。”
    二呆看著梁欣,“梁局長,這兒就麻煩你處理了,我帶她回家了。”
    “好,路上開車慢點,注意安全。”
    他抱著美娥,一步一步的往下走,打開車門,開著車往家的方向駛去。
    梁局長一直目送著二呆走遠了,思緒才回來,“把這個畜牲抬上車,送到醫院救治。”
    重癥病房,于強全身纏滿了紗布,只露出兩只眼楮。
    病房里一個五十多歲的中年人,滿面愁容,在來回踱步。
    他就是于強的爸爸于鵬輝,當得知兒子被打,還要受到法律的制裁,他心如刀絞。
    自己這些年來,一直忙于事業,而沒有教育好自己的兒子,雖然他很優秀,但是品行不良,做事心狠手辣,才導致今天這樣的局面。
    于鵬輝對保鏢王東說,“備車,我們去找張二呆,請他原諒于強,免受牢獄之災才行。”
    “好的,于家主,據眼線回報,張二呆已經帶著他的女朋友,回到了他女朋友家里。”
    不到二十多分鐘,車子便停在了美娥家的院門外。
    保鏢按了一下門鈴,二呆走了出來,“你們找誰?”
    這時候于鵬輝走了過來,“我是于強的父親,請問你是張二呆嗎?我今天放下身價來找他有點事。”
    二呆一听就來氣,“我就是張二呆,你也不要放下身份來找我,我就是一個生活在社會最底層的農民。”
    “哦,對不起,我替犬兒向你賠個不是,請你放過我兒子,原諒他,現在他已經受到了報應。”
    二呆怒目圓睜,“我放過他,留了他一條命,就是他燒高香了。”
    盡管二呆這樣說,但是于鵬輝還是滿面笑容,“只要你能原諒他,有什麼要求,你盡管提。”
    “你們以為有幾個臭錢,就可以胡作非為,干盡壞事了嗎?慢走,不送。”
    二呆說完便走進了屋,于鵬輝討了一個沒趣,嘆了口氣,“唉,我們回家。”
    保鏢問道,“于家主,我們現在該怎麼辦?”
    “還能怎麼辦,先把于強的傷治好再說。”
    二呆回到家,一把抱起剛睡醒的美娥,“美娥,你現在好些沒有?”
    看到二呆這麼在乎她,“謝謝你,二呆。”
    暖黃的燈光漫過客廳時,美娥把頭輕輕靠在二呆的肩膀上。
    美娥露出甜甜的笑,他們一起走過的這段日子,二呆的溫柔體貼,深深的感動著她。
    二呆剛削完隻果的手還帶著果香,輕輕動了動,調整了坐姿讓她靠得更舒服些,搭在她手背上的手緊了緊。
    “二呆,有你真好。”她的聲音很輕,像羽毛落在心尖上。
    窗外的車流聲模糊成一片嗡鳴,襯得屋里格外寧靜。美娥的呼吸輕輕掃過他的頸窩,帶著成熟女性的體香。
    二呆沒說話,只是喉結動了動,過了好一會兒才低低“嗯”了一聲,聲音有點悶。
    美娥忽然笑了,嘴角彎起來,往他懷里蹭了蹭,像只找到暖窩的貓。
    她知道他的“嗯”里藏著多少東西——是在她最無助時,二呆像她心里的那盞明燈,有了他,不管什麼事情,都會迎刃而解。她生病時,二呆熬來白粥,口渴時,他默默遞過來的一杯溫水。
    二呆低頭,看見她額前的碎發被風扇吹得輕輕動,忍不住抬手替她別到耳後。美娥閉著眼,睫毛顫了顫,像兩只安靜的蝴蝶。
    “明天給你買排骨。”他突然說,聲音比剛才清楚了些。
    美娥在他肩膀上蹭了蹭,悶悶地應︰“要糖醋的。”
    “好,糖醋的。”
    夜色漸深,窗外的霓虹映在窗簾上,明明滅滅。二呆保持著一個姿勢沒動,直到懷里的呼吸變得綿長,他才小心翼翼地把她打橫抱起來,往臥室走去。
    夜已深,而二呆怎麼也睡不著,明明自己想過與世無爭的日子,而總是有這麼多曲曲折折,就像今天一樣,自己要是再晚去幾分鐘,美娥就要遭到禽獸的侮辱。
    于家大宅深處,靜室檀香裊裊。于鵬輝身著墨色長衫,鬢角似染了霜,躬身立于蒲團前,不敢驚擾榻上閉目養神的老者。
    “咳咳——”老者枯瘦的手指在扶手輕叩,“強兒的傷,可請了城里最好的大夫?”
    “回父親,已請了三位,只是...”于鵬輝聲音發澀,“左臂骨裂傷了筋絡,怕是三月內動彈不得,而最嚴重之處,估計以後不能行房中之術。”
    老者緩緩睜眼,渾濁的眼珠里映著跳躍的燭火︰“那張二呆,他還不肯原諒強兒嗎?”
    “我已放下身段,拜訪了他,但是他……”于鵬輝額頭滲出細汗,“只說...只說動他的女人,就是這樣的後果。”
    竹簾外傳來秋風掃葉的沙沙聲。老者沉默半晌,突然劇烈咳嗽起來,于鵬輝慌忙上前輕拍其背。“糊涂!”老者喘著氣,指節因用力而發白,“若不是強兒觸及到他的底線,何至于此?”
    于鵬輝膝蓋一軟跪坐在地︰“是兒子教管無方!才讓于強這樣囂張跋扈,目空一切。”
    “明天繼續去,只要誠心所至,日後我親自帶強兒去給他賠罪。拿著這塊于家的傳家寶,以表誠意。”玉佩在燭火下泛著溫潤的光,正是于家祖傳的麒麟佩。
    于鵬輝望著那玉佩愣住,老者已重新閉上眼︰\"記住,于家的臉,是要靠德行撐著而非拳頭。\"
    于鵬輝磕頭謝恩,“謝謝老者教誨,我會謹記于心。”
    “去吧!好好經營于家,別讓于家百年基業,毀于一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