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回到剛開戰的時候，面對眼前的劍絕，剛剛誕生沒多久的天罰濁魔顯然不知道眼前的人族實力有多強。
恰恰相反，初生牛犢不怕虎的純粹讓天罰一來就沖到了李乾夜的面前，然後被李乾夜一劍削去了大半。
明白自己任務的李乾夜沒有絲毫的留手，一個半吊子，甚至都算不上真正至強的家伙，再怎麼著也沒法造成多大的影響。
李乾夜只是握著手中的天淵劍，揮出了一劍又一劍。
七劍之後，天罰濁魔就徹底失去了生機，化為了一枚道果，落在了李乾夜的手中。
在觀察了一下局勢之後，李乾夜迅速的來到了智慧濁魔的戰場。
那個時候大概是智慧濁魔被關到空間電梯里的時候。
至于為什麼非要等到智慧濁魔回來，開始動手之後再出現...大概是因為這樣很帥？
胡子拉碴的青年劍客恰到好處的出現在了智慧濁魔和三人中間，順手把天罰道果丟給顧長安，然後才拿起了天淵劍，遙遙的看著天上飛著的智慧濁魔。
智慧濁魔已經收回了身邊的濁氣， 知道這種大而廣的手段對于李乾夜沒有任何用處。
“你們去支援別的地方吧，這個家伙就放心的交給我吧。”李乾夜握著劍，嘴角微揚，他從來沒有考慮過自己如果落敗會怎麼樣。
顧長安同樣明白這件事，所以毫不猶豫的帶著顧青安和葉青林離開。
與其擔心李乾夜，還不如先去支援別的地方，等到大家都騰出手來了，再來幫忙，而且...她對劍絕有充足的信心。
劍絕不會敗，這是鐵律。
等到幾人離開之後，智慧濁魔卻是看著眼前的李乾夜。
“聊聊？”
“我知道你似乎是有什麼很重要的事情要告訴我們，但是...現在不行，等到你即將被我斬下頭顱的時候，當作最後的懺悔吧。”
天下無二的劍客持劍指著自己的對手，而智慧濁魔饒有興趣的伸手，將濁氣凝聚在了指尖，緊接著向前一步。
濁氣與劍光在下一刻踫撞，隨後化作足以毀滅世界的沖擊波，一點點的擴散開來。
劍絕和智慧濁魔本身就是一個層次的對手。
“你就不想想，為什麼我會對那三個小家伙留手嗎？”智慧濁魔笑吟吟的看著眼前的劍絕，他很清楚，就算他們爆發出了已經半只腳踏出頂尖至強這個層次的招式。
但是兩人都沒有認真，一點點都沒有的那種。
就像是智慧濁魔自己說的那樣，他之前對付那三個小家伙的時候，真的就是在玩，是很純粹的放水，而不是像劍絕這樣毫無保留的動手。
顧青安，顧長安，葉青林，仨人沒有一個到達頂尖至強的水準，那個叫做葉青林的小子稍微走的遠一點，但是實在是遠的有限。
比起自己來說，實力差距的太大了，如果自己真的想要動手，除了那個叫做顧青安的能夠稍微活得久一點，剩下兩個說句實在話。
都不難殺。
“無非是做出了和另外一個時間線白澤相同的選擇而已。”
“你是濁世一半的意志，當然知道天外有什麼。”李乾夜揮出一劍，鋒銳的劍光將智慧濁魔的胸口割出一道劍痕。
“你說的不錯。”智慧濁魔摸了摸自己的胸口，“實際上，在你，李齊序，甦葉出現之後，我就明白相比起濁世，清世的勝算實在是大得多。”
“這種情況下，濁世和清世的戰爭只會削弱清世的實力，對于後面對付天外的動作起不到什麼好處，這點我很清楚。”
“所以從一開始，我就沒打算對你們下死手，這件事我知道，情緒知道。”
“剩下的濁魔，都不知道。”智慧濁魔頓了頓。
“我依舊給了他們希望，替他們提升了修為，讓他們有最後一搏的機會。”
“但現在看來，顯然是我們輸了，畢竟我會留手，你可不會。”
“我們原本是有可能贏的。”智慧濁魔遙遙的看向遠方，像是要透過這方小世界看到西北通天路那邊，“可惜，顧長安比我想象的還要聰明。”
“有的時候我也在想，為什麼清世相比起我們來說，為什麼會誕生出這樣多的強者。”
“一個後天誕生的種族，一個絕大多數出生的時候手無縛雞之力的種族，是怎麼成就如今的地位，擁有如今這樣高的戰力的？”
“我不得而知，但是我確實很是好奇。”
“人族啊，確實是一個不可思議的種族。”智慧濁魔笑著說道，卻又上前兩步。
“但是你記住了，劍絕，就算我主動選擇了讓濁世成為敗退的一方，讓清世成為對戰外敵的一方。”
“我依舊是濁。”智慧濁魔不再收斂自身的濁氣，反倒是鋪天蓋地的向著眼前的李乾夜壓去。
“來吧，痛快的一戰，用你手中的劍，宣告你們的勝利，宣告濁世的落敗。”
“堂堂正正的擊敗我，然後去面對天外那些最強大的敵人。”
“我名智慧，當然。”
“你也可以叫我。”
“濁！”
天地初開之時，有命數，陰陽，清濁，源初。
叫濁。
是天地初開的時候，創造濁世的那一個點。
曾經也叫做清，曾經在那個濁氣彌漫的世界之中也曾經有著無數的生靈成長，生活。
只是 選擇了一個沒有那麼好的方向。
選擇了漠視生靈的選擇和情緒，將世界的所有按照著自己的方向走。
所以 漸漸被生靈的情緒影響，直到自己的心靈越來越沉重。
直到被沉重的濁氣所覆蓋。
于是清成為了濁，濁成為了清。
是世界的意志，他從未覺得自己有做錯什麼，不過是不同的選擇創造的不同結果而已。
既然做了濁，那就成為兩方世界的根基。
清和濁本身並無高低之分，並無重要之分。
清濁從未對立。
對立的始終是清濁的生靈。
而 。
是濁。
智慧濁魔很是用力的吐出一口氣，重新上前一步，然後手中掌握著濁氣，朝著鋒銳無比的劍光一往無前。
濁世最後的榮光。
一個足夠體面的退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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