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爹的錢信能理解老謀子這通電話不是為了自己，也不是為了《長城》而來，而是為了自己女兒，一個當爹的要為女兒鋪路。
張沫作為導二代，根正苗紅，去白頭鷹留學，然後在李胺的推薦下在白頭鷹家的大學學了導演，最後研究生畢業。
回來之後開始在自己老爹的劇組當幕後，從《三槍》開始當剪輯師，後面一步步自己成為導演，現在帶著她的處女作品即將登上大舞台。
對于這個女兒老謀子花了很多心血在里面，現在也是到了驗證的時刻。
父親在為女兒鋪路，和韓三坪一個德行。
電影即將在九號上映，調檔了一次。
“好啊，到時候我去看看。”錢信對著手機笑道。
“謝謝！”老謀子那邊松了口氣，對錢信鄭重道。
掛斷了電話，老謀子看向了旁邊的女兒，笑道︰“已經好了，錢信會出席你的電影首映禮。”
“爸，謝謝你。”張沫上來抱著老謀子道。
“這是我欠你的，對不起。”老謀子拍了拍女兒的後背。
他現在只能做到這些了，張大炮把他坑了，現在樂氏也把他坑了，自己能留下的東西不多，還有三個孩子還沒成年呢。
現在能留給大女兒的只剩下自己這點人脈關系了，盡量給她鋪好路。
老謀子不由得在想，當初錢信來自己劇組實習，如果能把他介紹給自己女兒或許就不一樣了。
沒有那麼多後悔的事，年初錢信還通過田狀狀遞話過來，自己沒有听，反倒是繼續加大投資了樂氏，現在好了，樂氏資金鏈斷裂，暴雷了，接下來的路怎麼樣都不知道。
另外一邊，錢信看著手機嘆了口氣，他給過老謀子兩次機會，一次是讓劉輝去和他談，加入他的公司，他給組建工作室，給予他資源上的幫助，代價是幫他培養新人。
第二次就是通過自己老師田狀狀去給他遞話，結果也沒成。
事不過三，兩次就已經夠了，錢信不會再糾結什麼，去參加張沫的電影首映禮，算人情往來，他自己的電影上映老謀子也都賣面子過來，自己肯定是要還回去。
錢信回家的時候和田甜說了這件事，田甜也想去看看電影怎麼樣，畢竟是老謀子的女兒，有老謀子在後面看著，電影應該不會太差。
夫妻兩人都決定首映禮的時候去看看，順帶站個台。
娛樂圈的八卦是一個接著一個，這不，教主老婆又出來作妖了。
上一次還是說要封殺呂小布，現在電視劇終于是要上映了，而制片方的宣傳簡直是弱智一樣。
尤其是一段針對楊瑩的采訪，面對八千萬片酬的質疑，她張口說道。
“我就值這個價！”
短短六個字，刺痛了無數人的心。
八千萬啊，多少人一輩子能賺到，而她只是一部電視劇的片酬而已，還值得，你值你木啊。
套用一句老三國的台詞。
“我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網友也都紛紛站出來指責她，造成了不小的輿論風波。
“我都不敢要這個片酬，她到底是怎麼做到的。”田甜都覺得不可思議。
“洗沒洗不知道，現在的薪資片酬的確是很高。”錢信眯著眼，這樣下去，還玩個蛋。
那麼大的投資，全部都在人身上了，行業畸形了，雖然是市場發展的必然趨勢。
但從小就學過的一個詞可以在這里用上了，“調控”。
當市場出現畸形的時候，會從天而降伸出一只手，稍微撩撥一下，把軌道從歷史長河中，撥亂反正。
這是相關部門存在的意義，對于市場的監控永遠不可能做到面面俱到，永遠有黑暗的地方。
太陽照射大地，也有周期性，也有陰影的地方，如果一直照射，那麼世界會滅亡的。
一張臉價值八千萬，錢真好賺，錢信想象總局那些領導會看到的。
突然想到了什麼，錢信把一條新聞公眾號轉發出去，不是發到新聞平台，而是發給了一個好友。
對方隔了十幾分鐘回了他。
“？”
一個大大的問號。
“您怎麼看？”錢信笑著回復他，田甜在旁邊依偎著，臉上也是充滿好奇。
“剛剛看完，你怎麼看？”署名童 的微信回了他。
“我不知道啊。”
“越來越不像樣了。”
調侃了一下領導，錢信才不管之後怎麼樣，反正這件事的輿論很大，上面需要一段時間的調查才行。
為什麼影視圈洗衣服那麼容易呢。
主要是可以虛報，就比如一頂草帽，成本多少錢，售價多少錢，去農貿市場買一頂撐死幾塊錢。
但是到了一些劇組就變成了一萬塊錢，因為這是一頂從國外進口的草帽，所以值那麼多錢。
你怎麼核算？
他發票都給你拿來了，你總不能指著他，讓他去買一頂幾塊錢的草帽吧。
這錢就已花出去了，花出去的錢也就意味著通過賬目，合理的納稅，那就已經洗出去了。
所以很多電影的成本那麼高，卻那麼垃圾，背後的水很深。
演員也是如此，演員的高片酬，也是能通過合理的納稅，把這些玩意給洗出來。
30億三部電影，簡直是喪心病狂。
3.5億的減肥片，也是不遑多讓。
很多電影的成本，從一開始已經被轉嫁了出去，這種查起來死無對證。
就像是草帽一萬塊錢，他說從國外進口，就值一萬，你怎麼說。
隔壁一包螺絲幾萬美元，幾只羊上億美元。
過程是很難查證的。
這也是影視行業的獨特性，難以根治。
第二天錢信先去上班，處理完工作後，田甜來到華影等他。
“好了，我們走吧。”錢信處理好了最後一份文件，對坐在沙發刷手機的田甜道。
田甜此時此刻靠在了沙發上，哪有一點淑女的樣子，和自己家一樣，就差把腿盤起來。
“走走走！”
天天迫不急的想去看電影了，起身過來挽著錢信的手，兩人一起走出華影。
司機把他們送到首映禮現場，現場氣氛還是很熱鬧的，老謀子這次沒少吆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