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听後徹底驚住了,一個個張著嘴說不出話,你瞅瞅我、我瞅瞅你,眼底全是不敢相信——誰能想到,身份那般尊貴的龍國大公主,竟然就這樣失了身……
眾人又隨意嘮了會兒家常,見時間差不多了,便各自歇下睡去。
再次醒來,是被一陣急促的聲響鬧醒的——伸手摸過來才發覺不是鬧鈴,點亮屏幕一看,原來是電話在響。
……
徐靈風一把接起電話,剛听對面說沒兩句,原本還帶著惺忪困意的他瞬間清醒,眼神驟然繃緊。掛了電話,他抓過衣服就往身上套,手指都因為急切而有些發緊,動作快得不像話。
床上的線可可幾人被動靜驚醒,揉著眼楮、啞著嗓子追問“你這麼著急,是要去哪兒啊?”
徐靈風半句沒答,抓起外套就往外沖——腳步沒半分停頓,先飛快沖出酒店房間,又一路疾奔著沖過走廊、跑出酒店大門。
他本想直接召出靈劍御風飛,可抬頭一看,白天的街道上車水馬龍、行人絡繹不絕,根本……沒辦法,他只能繞到酒店後巷的僻靜角落,抬手召出追魂摩托車。一跨上車,他猛地擰動油門,摩托車瞬間發出刺耳的轟鳴,車輪卷起一陣風,以最快速度沖破街巷,朝著京都大學的方向疾馳而去……
徐靈風剛到京都大學大門口,就見一輛救護車亮著警示燈停在那兒,幾名醫護人員正抬著擔架往車上走。校門口、四周的空地上擠滿了看熱鬧的同學,有人踮著腳張望,有人交頭接耳,嗡嗡的議論聲裹著救護車的余響,顯得格外嘈雜。
陳峰跟在擔架旁,頭垂著,眼楮哭得又紅又腫,連肩膀都在控制不住地微微發抖。那擔架上分明躺著個人,從頭到腳被一塊白布蓋得嚴嚴實實,連一點輪廓都快看不清了。
徐靈風慌忙把追魂摩托車往路邊一扔,連車撐都沒來得及踢,眼圈瞬間泛紅,腳步發慌地從人群縫里擠過去,一把抓住陳峰的胳膊追問“陳峰!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目光猛地掃過擔架上的白布,他聲音都繃得發緊,“我才離開學校沒多久,怎麼就出了這種事?”
陳峰抬頭看清來人是徐靈風,眼圈“唰”地又紅透了幾分,眼淚瞬間就涌了上來,在眼眶里打轉。他張了張嘴,喉嚨像被堵住似的,半天說不出一句完整話,只能對著徐靈風嗚嗚咽咽地哭。
其實他也說不清具體發生了什麼,又抽噎了好一會兒,才勉強穩住聲音哽咽道“是……是陳亮……他、他從樓上跳下來了,就在學校里……”
徐靈風听到這話,身體猛地晃了晃,腳下踉蹌了半步才勉強站穩。他的目光像被釘住似的,死死鎖在擔架上那塊蓋得嚴實的白布上,指尖控制不住地發顫,眼圈瞬間紅透,眼淚在眼眶里打轉,硬是咬著牙沒讓它掉下來。
他猛地轉頭看向陳峰,聲音里裹著難掩的急切,連話都有些說不連貫“你、你知道他……他到底為什麼要這麼做嗎?”
陳峰抬眼望著徐靈風,用力搖了搖頭,聲音啞得像被砂紙磨過,帶著濃重的鼻音“不知道……我是真的不知道。”
話音剛落,抬擔架的一名醫護人員便停下腳步,伸手輕輕拍了拍徐靈風的肩膀,語氣里帶著幾分無奈的勸慰“小伙子,節哀順變吧,人死不能復生,別太跟自己較勁了。”
……
醫護人員的話音剛落,兩人便重新穩穩托住擔架,腳步加快往救護車走去。蓋在上面的白布隨著動作輕輕晃了晃,很快就被送進了救護車車廂。車門“砰”地一聲關上,警示燈瞬間亮起,伴隨著一陣急促的鳴笛聲,救護車緩緩駛離京都大學校門口,漸漸消失在車流里。
徐靈風和陳峰望著救護車漸漸遠去,直到那抹閃著警示燈的影子徹底消失在路的盡頭。徐靈風再也撐不住,腿一軟,“噗通”一聲跪倒在地。陳峰眼疾手快,連忙伸手架住他的胳膊,才沒讓他重重摔在地上。
其實徐靈風和陳亮相識的日子並不長——不過是徐靈風剛轉進班里、剛開學的那陣兒,沒過多久他就沒再去學校了。可就算相處的時光這麼短,此刻兩人眼圈里的淚水還是忍不住往下滾,從前和陳亮一起在教室說笑、在操場打鬧的片段,像走馬燈似的在腦子里轉,每一幕都揪得人心口發疼。
校門口原本圍著看熱鬧的同學們,望著眼前這一幕,也被徐靈風兩人的悲慟情緒勾動了。方才還嗡嗡不絕的議論聲漸漸歇了,人群安靜下來,不少人的眼圈悄悄泛紅,有人抿著唇別過臉,偷偷抬手抹了抹眼角,連帶著周遭的空氣都沉了幾分……
就在校門口的氣氛沉得讓人喘不過氣時,一道刺耳的笑聲突然炸開“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那笑聲直直沖著徐靈風和陳峰的方向,兩人猛地抬頭——只見那人穿著京都大學校服,雖看著是本校學生,臉上卻掛著毫不掩飾的戲謔,眼神里滿是輕慢。
周圍的同學被這笑聲驚得瞬間噤聲,又很快湊在一起竊竊私語,聲音壓得極低“他、他好像是大三那屆學長那邊的人吧?”“對,我之前听人說過!他爸好像是……是那個軍機大臣啊!”
周圍的竊竊私語裹著那道刺耳的笑飄過來,陳峰听得零碎,只覺耳邊亂糟糟的心煩;徐靈風卻字字都听進了心里,攥緊的拳頭指節泛白,眼底竄起冷意——不過是個軍機大臣的兒子,也敢在我面前撒野?
兩人緩緩站直身子,陳峰先壓不住火氣,聲音還帶著哭後的沙啞“你笑什麼?”
那人挑眉勾唇,語氣滿是輕佻“笑你們啊,為了那麼個人哭成這副慫樣,不是活該讓人笑?”
徐靈風往前半步,眼神像淬了冰,死死鎖著他,一字一頓問“陳亮的死,是不是跟你有關?”
這話一出,周圍瞬間靜了半截,可那人竟沒有半分慌亂,反而揚著下巴坦蕩蕩承認“對,就是我干的。”
話音落地,校門口的人群像被按下暫停鍵,下速度全網最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