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徐林峰抬手隨意擺了擺,語氣里帶著幾分難掩的疲憊,卻依舊透著不容置疑的沉穩︰“行了,你們先回我的精神之海待著吧。”
李天明六人沒有半分遲疑,齊聲應道︰“好!”話音剛落,六道身影便如晨霧遇光般迅速褪去,轉瞬間消失無蹤,盡數退回了徐林峰的精神之海。
待幾人的氣息徹底消散,徐林峰才緩緩抬手按在額頭上,指尖輕輕揉著發緊的眉心,臉上扯出一抹帶著澀意的笑︰“怎麼也沒想到,她居然會在緬北坪那種地方。”
他垂著眼,聲音里摻了幾分悵然,像是在跟自己低聲呢喃︰“之前特意讓李天明他們六個出國,天南地北地到處找,周邊好幾個國家都翻遍了,連點影子都沒摸著,誰能料到……”說到這兒,他語氣一頓,想起先前在龍國境內找到月月姐時的慶幸,再對比此刻十姐的處境,胸口瞬間又悶了幾分,“好在月月姐是在咱們龍國境內尋著的,可十姐……偏偏被扔在了那種地獄一樣的地方。”
……
爺爺徐智淵、奶奶林慧,連同爸媽、叔叔伯伯們,還有嬸嬸伯母們,全程豎著耳朵听徐林峰和李天明六人的對話,臉色早隨消息沉得發暗,指節都因攥得太緊泛著青白。等對話落音,一屋子人瞬間圍攏過來,急得聲音都發顫——誰都清楚,徐林峰才是家里最小的孩子,向來被全家護著,可如今連他要救的人都落在了北緬坪,大伙怎麼能不慌。
“林峰!這可怎麼好!心怡在北緬坪那種地方,多待一個時辰都懸啊!”爸爸徐博濤往前湊了兩步,語氣里滿是壓不住的焦灼,連呼吸都亂了節奏,“你是家里最小的,我們從沒讓你擔過這種險,可心怡這事……”話沒說完,他看著徐林峰緊繃的側臉,又把剩下的擔憂咽了回去。
堂哥們、堂姐們還有家里的姐姐們也擠過來,眼眶都透著紅,七嘴八舌地跟著急︰“林峰,咱們得趕緊動身!心怡還在北緬坪受著罪,你雖是家里最小的,可這事我們絕不能讓你一個人扛!”“算我們一個!多個人多份力氣,總得把心怡給接回來!”
喧鬧中,奶奶林慧突然扶著桌沿站穩,手指微微發顫,語氣里又怕又恨,還帶著幾分“果然如此”的篤定,對著周圍的家人說︰“難怪前陣子我們在暗網上尋找線索時,刷到了北緬的那些內容,我總覺得有個姑娘的背影、動作像心怡——你可是家里最小的,我們連你都舍不得讓受半點苦,更何況心怡還落在那種地方!當時沒敢跟你們說,怕認錯了空歡喜一場!現在看來,那根本就是她!原來她真的被關在北緬坪那個鬼地方!”
這話像塊石頭砸進人群,原本就緊繃的氣氛更沉了,沒人再說話,只有壓抑的呼吸聲在屋里打轉——誰都知道,暗網上那些北緬相關的內容有多殘酷,而徐林峰是家里最小的孩子,如今要去闖那樣的險地救心怡,大伙既擔心心怡的安危,更怕這個……的弟弟出事……
徐林峰抬眼掃過圍在身邊的家人,看著他們眼底翻涌的焦灼與擔憂,听著一句句裹著急意的勸說,指尖悄悄攥了攥,沉默幾秒後才緩緩開口,語氣里帶著一股子不容輕易撼動的堅定︰“爸、媽,爺爺奶奶,還有哥姐們,這事……我還是一個人去吧。”
他話音剛落,屋里的喧鬧瞬間靜了半拍,迎著家人驟然擰緊的眉頭、瞬間沉下來的臉色,他又補了句,聲音放得稍緩卻依舊沒松口︰“我速度比大伙快,真要是遇上突發情況,一個人也能更靈活地躲、更快地應對。再說……我打小就習慣了獨自行動,沒什麼牽絆,自在些,真到了救十姐的時候,反而能一門心思往前沖,不用分心顧著你們。”
這話剛落地,爸爸徐博濤的臉已經沉得能滴出水,奶奶林慧更是一把攥住他的袖口,指節因為用力泛著白,手還微微發顫——誰都清楚北緬坪是個什麼樣的龍潭虎穴,他們怎麼舍得讓家里最小的孩子,一個人去冒這個險。
……
九姐徐悅檸往前湊了半步,伸手輕輕攥住徐林峰的胳膊,指腹不自覺地把他的袖口捏出幾道褶子,語氣里滿是藏不住的擔憂,連聲音都軟了些︰“弟弟,你就這麼一個人去救心怡,我們怎麼能放得下心?北緬坪那地方多凶險啊,多個人在身邊好歹能有個照應,真出事了也能搭把手!”
徐林峰轉頭看向她,臉上原本緊繃的線條稍稍柔和,唇角還勾出一點淺淡的笑,語氣里帶著讓人心安的底氣︰“誰說就我一個人去?”
話音剛落,他像是突然想起什麼,眼神飛快掃過屋子,眉頭輕輕蹙了下,語氣里多了幾分疑惑︰“對了,我的寒酥、琉璃、驚棠呢?那三個小家伙怎麼沒見影?”
這話剛問出口,門外就傳來謝可可幾人的急促應聲︰“在這!在這呢!”
徐林峰立刻抬眼朝聲音來的方向望去——只見謝可可他們跟在後面,而寒酥、琉璃、驚棠三只幼獸正自己貼著地面,小爪子扒拉著往前挪,軟乎乎的身子蹭得地上帶了點細碎痕跡,圓溜溜的眼楮還不時往周圍瞟,顯然是剛被找到,正跟著往屋里來……
寒酥、琉璃、驚棠三只雪白幼獸,小爪子貼著地面輕快地挪到徐林峰腳邊,圓溜溜的眼楮一沾到他的身影,瞬間亮得像浸了光,幾乎是同步抬著小腦袋喊出聲︰“主人!”
可這聲“主人”剛落,它們就察覺到不對勁——滿屋子的人都停了動作,原本圍著徐林峰的家人,此刻全僵在原地,眼神直勾勾地盯著它們,連空氣都像是頓了半拍。三只小家伙頓時慌了,小耳朵“唰”地耷拉下來,飛快閉緊嘴巴,毛茸茸的身子還下意識往徐林峰的褲腿邊縮了縮,活像做錯事的孩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