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角邊斜坐著謝悠悠、鄭欣怡和鄭欣蕾，裙擺被隨意地撩到膝上，幾雙線條流暢的長腿就那麼敞在暖黃的燈光里，腳踝隨著講解聲輕輕晃悠。
她們支著下巴，目光越過書桌前忙碌的身影——謝可可指尖點在習題冊上低聲拆解公式，謝巧巧翻著教案補充考點，陸沐雪把削得尖尖的鉛筆一支支碼在唐念念手邊。從高一的基礎定理到高二的進階題型，再到高三的綜合應用，連高四復習的重點難點都揉碎了講，筆尖劃過紙頁的沙沙聲混著細碎的講解，在房間里織成一片溫軟的網。
……
床角邊的謝悠悠、鄭欣怡和鄭欣蕾晃著裙擺下的長腿，目光漫不經心地落在書桌前。謝悠悠指尖輕輕敲著膝蓋，先開了口“主人走後她們就沒歇過，渴了才端起茶杯抿兩口，高一到高四的題全捋了一遍，學過的沒學過的都拆解得明明白白。”
鄭欣怡往椅背上靠了靠，搭腔道“這麼看，咱們仨在這兒確實插不上手。”
“誰說不是呢。”鄭欣蕾撥了撥垂到肩頭的發絲，語氣里浮起一絲不易察覺的悵然，“主人出去這麼久了，到底什麼時候才回來啊。”
鄭欣蕾忽然抬手按住小腹，指尖輕輕摩挲著布料，聲音細若蚊蚋“也不知道……我啥時候能懷上主人的小寶寶。”
話音剛落，謝悠悠和鄭欣怡的目光“唰”地掃過來。鄭欣怡屈起指節，在她額角不輕不重地敲了下“沒規矩的東西，你姐我都還沒動靜呢，輪得到你在這兒想東想西？”
她話音未落，謝悠悠已經揚手，先在鄭欣怡後腦勺敲了一下，又轉向鄭欣蕾，指尖在她額頭上點了點“都給我收收心思——我這當大姐的還沒說話，你們倆倒先排起隊來了吧？”
謝悠悠的話音剛落，後頸突然竄起一陣寒意。她轉頭時，正撞進謝可可和謝巧巧那雙像淬了冰的眼楮里——兩人不知何時停了筆，教案還敞在桌上，人已經快步走了過來。
沒等她張口，兩道帶著風的手影已落下來，“咚”“咚”兩聲悶響，結結實實砸在她額頭上。謝可可攥著拳，聲音里裹著火氣“我們倆都還沒懷上主人的小寶寶呢，輪得到你們在這兒排先後？”謝巧巧在旁蹙著眉，指尖戳了戳她的額頭，眼里的警告像明晃晃的針尖……
謝悠悠被那話砸得渾身一僵，後脊的冷汗瞬間洇透了衣料，止不住地打了個寒顫。這股懼意來得洶涌又純粹，像雛鳥撞見護巢的母雀，是血脈里淌著的敬畏，連指尖都在微微發顫。
謝可可盯著她發白的臉，慢條斯理地活動著手腕，指節錯動的輕響在安靜的房間里格外清晰。她往前傾了傾身，眼神里帶著不容置喙的威壓“你剛才喊誰‘大姐’？論起先來後到，我才是頭一個——我出生可比你早得多，這點規矩都忘了？”
謝悠悠慌忙從床角彈起身，腰彎得像株被風壓彎的蘆葦，連聲應道“是是是，是我失了分寸！大姐快坐，剩下的教學就交給小妹代勞！”
謝可可斜睨著她，抬手隨意擺了擺，語氣里帶著幾分漫不經心“不必了。高中的內容我們都教完了，總不能一直繃著，勞逸結合才是正理，也該讓她松松腦子。”
謝悠悠听完，腦袋點得像啄米的雀兒，臉上堆著熱絡的笑，顛兒顛兒湊上前諂媚道“大姐說的是！那還有什麼吩咐，小妹水里火里都替您辦了，說不定還能幫您分擔點主人的事哦。”
話音剛落，謝可可“噌”地站起身，揚手就在她屁股上結結實實拍了一掌，又氣又笑地指著她“我的好妹妹，你倒打得一手好算盤！還想借著干活搶佔我替主人侍寢的名額？”
……
謝悠悠被拍得往前踉蹌半步，反倒嘿嘿笑起來，臉上的諂媚里裹著點藏不住的狡黠。她飛快瞟了眼謝可可，又轉向一旁的謝巧巧，踮著腳湊過去，聲音壓得低低的“二姐這兒呢？有什麼要小妹搭把手的不？哪怕是幫主人分擔點瑣事也行呀。”
謝巧巧望著她，忽然牽起唇角笑了笑。那笑意淺淡得像層薄冰，沒半分暖意，看得謝悠悠後頸的汗毛根根倒豎，一股涼氣順著尾椎骨直躥天靈蓋。
沒等她躲開，謝巧巧已經攥住她手腕，稍一用力就把她掀翻在床上。謝悠悠“哎喲”一聲摔趴下去，剛想撐起身子，就被死死按住後背。謝巧巧跟著上了床，一屁股坐到她腰上，轉頭與謝可可交換了個眼神——那眼神里的默契，讓謝悠悠心頭發緊。
謝可可挑著眉梢也上了床，兩人手起掌落，“啪啪”的巴掌聲在屋里響得清脆，一下下都結結實實落在謝悠悠屁股上。
“姐姐們饒命啊！”謝悠悠疼得渾身亂扭，聲音都帶了哭腔，“大姐！您不是還等著按腳嗎？我現在就給您按！輕點行不行？”
謝可可揚手又是一下，語氣里裹著戲謔“這會兒不想了，先教教你什麼叫規矩。”
床尾的鄭欣怡和鄭欣蕾看得直拍大腿，邊笑邊喊“姐姐們加油！看她下次還敢不敢亂打主意！”
……
那場小小的鬧劇很快就收了場。沒過多久，謝悠悠她們五個，再加上陸沐雪和唐念念，便湊在一塊兒閑聊起來。
陸沐雪的目光在謝可可五人臉上打了個轉，忽然往前湊了湊，語氣里帶著幾分不加掩飾的探究“剛才听你們說話的意思，你們幾個……似乎都不是處女了，對吧？”
謝可可她們五人飛快對視一眼，眼底掠過一絲心照不宣的默契。沒等陸沐雪再多問一個字，謝可可已經揚聲開口，語氣干脆得像斬斷絲線“對。”其余四人也緊跟著頷首，聲音雖輕，卻字字清晰，沒半分含糊……
陸沐雪听後，臉上的驚訝幾乎要溢出來，眼楮微微睜大，半晌才找回自己的聲音。她先前和幾人閑聊時，早已摸清了她們的底細——表姐妹的關系，主人身邊寸步不離的貼身女僕，還有那些難以言說的親近……可即便心里有過種種猜測，也沒料到她們會如此直白地承認，一時竟有些怔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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