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弟們听後如夢初醒，你瞅瞅我，我瞅瞅你，臉上的迷茫和抵觸像被風吹散的霧，漸漸褪了去。有人抬手摸了摸後腦勺，嘿嘿笑出了聲，方才梗著的脖子也悄悄放軟了；還有人抿著嘴點頭，眼里的那點不情願，早變成了恍然大悟的亮堂。
“原來老大不是隨便罰的……”人群里有人低低說了一句，話音剛落，周圍立刻響起一片“可不是嘛”的附和聲。
“難怪老大說要陪著咱們一起吃一年，”一個高個子男生撓了撓頭，語氣里帶著點不好意思，“這是要咱們明白，弟兄們就得抱團兒，誰也不能看誰笑話啊。”
方才對苦瓜的發怵、對懲罰的憋屈，這會兒全化成了心口窩的一點熱乎勁。原來老大心里早有盤算，這“同甘共苦”四個字，藏著的是要他們擰成一股繩的意思。有人悄悄挺直了腰板，再想起往後一年的苦瓜，好像也沒那麼難咽了——畢竟，身邊有同伴，前頭還有老大陪著呢。
……
人群里忽然有個小弟往前湊了湊，手還在腦門上搓著，聲音帶著點局促“老大，您就別跟我們遭這份罪了。我們吃就行，您一天一根意思意思……”
話沒說完，就被徐林峰笑著打斷了。他輕輕搖了搖頭，語氣里帶著不容分說的篤定“365天，一天都落不得。早中晚各三根，跟你們一模一樣。”
他頓了頓，故意板起臉來逗他們，眼神里卻藏著笑“再者說，苦瓜可是好東西——清熱解暑，敗火排毒，多吃點正好給你們清清腦子里的雜念。”
這話听得小弟們集體抽了抽嘴角——早中晚各三根？這哪是吃苦瓜，分明是把苦瓜當飯囤了！可看著徐林峰眼里那股子較真勁兒，誰也沒再勸。方才心里那點熱乎勁又燒得旺了些，原來老大說的“一起扛”，是真要跟他們一樣，一天三頓地啃這苦東西。有人悄悄攥緊了拳頭，再想起往後的日子，好像那苦味里，也摻了點不一樣的滋味。
……
這時，被罰中晚各五根的人群里，一個梳著馬尾的女小弟往前挪了半步，仰著臉看向徐林峰，語氣里帶著點不解“老大，我有點沒弄懂——您和他們都是365天，一天早中晚各一根，總共三根；我們為啥是中晚各五根啊？”
徐林峰瞅著她，忽然彎了彎眼楮，眼底浮出點促狹的笑意，慢悠悠開口“剛才我跟六姐說話，隨口說‘我還是個寶寶呢’的時候，是誰在底下憋不住笑？肩膀抖得跟篩糠似的，當我後腦勺長了眼楮看不見？”
他故意拖長了調子，語氣里帶著點“秋後算賬”的戲謔“原本你們也該是一天三根的，就因為那會兒偷著笑我，特意給你們添了兩根。正好，我早想找個由頭讓你們嘗嘗同甘共苦的滋味，今天這機會，可不就送上門來了？”
女小弟听了，臉頰“騰”地一下紅透了，像被燙著似的往人群里縮了縮，方才那點疑惑早變成了不好意思的發燙。周圍的人也都訕訕地低下了頭——可不是嘛，剛才老大跟六姐撒嬌說“還是寶寶”時，他們確實沒忍住，有人甚至笑出了半聲，哪想到被老大看得一清二楚。
這額外的兩根苦瓜，原是為自己那點沒憋住的笑付的賬。人群里靜了靜，再沒人覺得不公平，反倒有人悄悄吐了吐舌頭——得，這苦是自己找的，認了。
……
接下來，大伙兒圍坐在院子里閑聊，陽光透過葉隙灑下碎金似的光點，空氣里飄著淡淡的槐花香。
一個梳著雙馬尾的女同學忽然撞了撞徐林峰的胳膊，眼楮彎成月牙“徐林峰，你六姐也太好看了吧？剛才遠遠瞅著，氣質絕了！”
徐林峰一听，立刻挺直了腰板，嘴角翹得老高，帶著點藏不住的得意“那是自然，我姐姐們，能差嗎？”
他這股子䱇瑟勁兒還沒勁兒透呢，旁邊一個背著雙肩包的男同學就探過頭來，擠眉弄眼地問“哎，徐林峰，你六姐單身不？還有你其他幾個姐姐……都單著呢嗎？”
這話剛說完，周圍幾個男生立刻跟著“就是就是”地起哄，眼神里全是看熱鬧的狡黠，連帶著旁邊的老師都忍不住笑出了聲……
徐林峰挑了挑眉，嘴角勾起一抹促狹的笑，故意拖長了語調，眼神在那群男生臉上溜了一圈“哦？怎麼著，你們這是……惦記著當我姐夫啊？”
這話像顆小石子兒投進水里，頓時濺起一片笑鬧聲。幾個男生被戳中小心思，有的紅著臉撓起了後腦勺，嘴里嘟囔著“就問問唄”；有的梗著脖子裝大方，卻忍不住嘿嘿笑；還有人干脆拍著徐林峰的肩膀起哄“那必須啊！有這麼好看的姐姐，誰不想近水樓台先得月？”
徐林峰抱著胳膊，笑得更得意了，慢悠悠補了句“想當我姐夫？那可得先過我這關——我姐姐們的眼光，可高著呢。”
……
徐林峰嗤笑一聲，抱著胳膊挑眉掃了圈人“再說了，我說實話，就你們這樣的，真配不上我那姐姐。”
這話剛落，幾個男生立刻炸了毛，擼著袖子就要反駁“哎你這話過分了啊！”“憑啥說我們配不上？”
可反駁的話還沒說利落，旁邊一個戴眼鏡的女生突然抬了頭，推了推鏡框認真點頭“他還真沒說錯，你們確實配不上。”她晃了晃手里的手機，“我剛在社交平台刷到他姐姐的照片了——就這位徐雨昕姐姐吧——”
她頓了頓，指尖點著屏幕上的介紹念“國內頂尖醫院的心外科主任醫師，從醫十五年零失誤，多少被判了‘死刑’的病人都被她從鬼門關拉回來，業內都叫她‘醫師聖手’，上個月還上了醫療紀錄片呢。”
這話一出，周圍的同學“呼啦”一下全圍了過去，腦袋湊成一團盯著手機屏幕。照片里的徐雨昕穿著白大褂，領口別著鋼筆，眼神清亮又沉穩，底下一長串獲獎履歷和患者感謝信看得人眼暈。
剛才還梗著脖子的男生們，這會兒都訕訕地收了聲，有人撓著後腦勺嘟囔“這……這確實有點厲害啊……”還有人戳了戳同伴的胳膊，小聲說“得，咱還是別瞎惦記了。”
徐林峰看著他們這副模樣，嘴角翹得更高了，眼底卻藏著點不易察覺的得意——那是，我這姐姐，可不是誰都能隨便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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