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林峰看著眼前五個哭得梨花帶雨的姑娘，眼底滿是溫柔與寵溺。他輕輕拭去謝悠悠臉頰的淚水，又挨個揉了揉她們的腦袋，沉沉應了聲︰\"好。\"這聲\"好\"像顆定心丸，五人緊繃的身體瞬間放松，臉上露出劫後余生的笑意，重新緊緊簇擁在他身旁，嘰嘰喳喳地討論起文科課程，偶爾還夾雜著幾聲帶著鼻音的輕笑，仿佛五只重獲安全感的雛鳥，重新回到溫暖的巢穴……
五人還沉浸在劫後余生的暖意中，忽如驚雷炸響，\"咚咚咚\"的敲門聲震得門板發顫。鄭欣怡本能地抓住徐林峰的胳膊，指尖幾乎掐進他的皮肉。謝巧巧踉蹌著躲到他身後，裙擺掃過地板發出細碎聲響，五雙眼楮齊刷刷盯著那扇震顫的木門，空氣中的塵埃仿佛都凝固成緊張的顆粒。
\"別慌。\"徐林峰低聲安撫，掌心按住謝可可發涼的手背。敲門聲愈發急促，帶著不容拒絕的壓迫感，他邁步走向門口時，听見身後傳來布料摩擦的 聲——五個姑娘像被無形絲線牽引，亦步亦趨地貼在他身後，溫熱的呼吸幾乎要將他的後背浸透。門後的未知如同張開獠牙的巨獸，將這方小小的天地裹挾進令人窒息的寂靜漩渦。
徐林峰的指尖剛觸到冰涼的門把，便揚聲朝門外問道︰\"誰在外面？\"話音未落，一道清冽女聲穿透門板︰\"是我，徐欣怡！弟弟，快開門，有急事找你！\"熟悉的稱呼讓他瞳孔微縮，按住門把的手掌瞬間發力，金屬鎖扣彈開的輕響中，木門應聲而開。
門外，徐欣怡斜倚著門框，墨色勁裝勾勒出利落身形，發間銀飾隨著動作輕晃。她腳邊蜷著三只雪色幼獸——寒酥蓬松的尾巴搭在琉璃粉撲撲的爪墊上，驚棠耷拉的耳朵垂在徐欣怡靴邊，三只小家伙酣睡正香，鼻間溢出的熱氣在冷空氣中凝成白霧，毛茸茸的模樣與十姐周身的氣場相映成趣。
……
十姐徐欣怡斜倚在沙發扶手上，骨節分明的手指有一下沒一下叩擊著，發出輕緩的“噠噠”聲。她漫不經心地瞥向身旁的徐林峰，眼尾微微上挑，語調拖得綿長︰“弟弟，你手機上應該也收到了學校發來的通知，是文理分科的，你看了沒有呀？”話音未落，她突然傾身湊近，發絲掃過他耳畔，帶著三分親昵七分促狹，“快說說，打算選理科還是文科？”
徐林峰嘴角抽搐著扯出個無奈的弧度，漆黑眼眸直勾勾盯著徐欣怡︰\"十姐，這天剛蒙蒙亮，路上連晨跑的人都見不著，您就火急火燎來敲門......就為問這個？\"尾音還在空氣中打著旋兒，徐欣怡已經利落地伸手彈了下他的額頭，發間銀飾跟著發出清脆聲響︰\"瞧你這沒睡醒的迷糊樣！都七點十分了！半小時後還要去養老院，可別誤了正事！\"她蔥白指尖直直戳向他揣著手機的口袋，眼神里滿是催促。
徐林峰下意識掏出手機，冷光屏幕上赫然顯示的\"710\"刺得他眉心跳動。還沒等他從時間沖擊中緩過神，徐欣怡已經欺身湊近，帶著淡淡松香味的氣息裹著不容置喙的壓迫感︰\"別顧左右而言他——文科理科，你心里到底怎麼打算的？\"
徐林峰垂眸思索片刻，擲地有聲︰\"我選理科。\"他話音剛落，徐欣怡便將目光轉向謝可可、謝巧巧、謝悠悠、鄭欣怡和鄭欣蕾五人，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可可，你們幾個小丫頭，打算怎麼選？\"
五人對視一眼，默契地向前半步，簇擁在徐林峰身側。謝可可挺直脊背，眼神堅定︰\"主人讓我們選文科！\"謝巧巧指尖絞著裙擺，語氣帶著幾分急切︰\"我們大一學的就是文科，如今重回起點，若貿然轉去理科，從前背過的詩詞歌賦、鑽研的歷史脈絡，豈不全打了水漂？\"鄭欣怡拽著徐林峰的衣角，輕輕搖晃，聲音軟糯︰\"理科那些密密麻麻的公式，看著就讓人頭疼，還是文科更得心應手些。\"鄭欣蕾眨著濕漉漉的大眼楮，滿是依賴地望向徐林峰︰\"我們就听主人的！\"
……
鄭欣怡瞪圓了眼楮，難以置信地看著眼前五人不假思索地齊聲應答，粉嫩的櫻唇微微張成o型，半天都沒合攏。額前幾縷碎發隨著她劇烈的動作輕輕顫動，她抬手狠狠一拍腦門，掌心與頭皮相撞發出\"啪\"的一聲脆響，眉頭幾乎擰成了麻花。
\"這五個丫頭算是沒救了......\"她咬牙切齒地喃喃自語，精致的眉眼皺成一團，眼底滿是恨鐵不成鋼的無奈。余光瞥見謝可可踮著腳往徐林峰身邊湊，鄭欣蕾更是直接拽住了弟弟的袖口晃個不停，五人那副亦步亦趨的模樣，活脫脫像是五只被投喂慣了的小奶貓。她重重地嘆了口氣，指尖無意識地揪著發梢，心中泛起陣陣酸澀——原以為不過是普通的主僕關系，卻不想這五個丫頭對弟弟的依賴竟到了如此地步，簡直比連體嬰還要形影不離。但凡弟弟說東，她們絕不會往西，這份近乎盲從的追隨，恐怕連親姐妹都要自愧不如……
鄭欣怡太陽穴突突直跳，死死盯著眼前如星捧月般簇擁著徐林峰的五個身影，胸腔里翻涌的抓狂幾乎要沖破喉嚨。\"你們簡直是共生體吧！\"她在心底嘶吼，指甲深深掐進掌心，\"有你出現的地方，她們五個必定如影隨形；但凡瞧見她們湊在一塊兒，十之八九就能從人堆里撈出個你！這黏黏糊糊的架勢，活像被膠水粘成了連體人！\"酸澀與無奈在眼眶里打轉，她突然跺了下腳，連珠炮似的在心底咆哮︰\"可惡可惡！徐林峰好歹是自己的弟弟呀！憑什麼她們能分走這麼多關注，我這個當姐姐的反倒像個局外人！\"她咬著下唇別開臉，不願直視那令人窒息的親昵畫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