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整個晚上0841都沒睡好，眼楮緊緊閉著，神經都跟著緊繃了起來。也不知道岑泠和門外那人是怎麼進來的，之後的事情，他根本不敢睜開眼。
尷尬地腳趾跟著曲起。
後面發生了什麼，0841就完全失去了意識。
再醒來的時候，燈還沒有亮，四周都黑糊糊的，看起來還沒有到起床的時間。
扭頭的瞬間，止不住驚呼︰“啊！”
岑泠一聲不吭地坐在床邊，條紋的實驗服在他身上顯得寬大，領口微微敞開。
一雙漆黑的眸子，在黑暗之中閃著耀眼的光澤。
如同一個幽靈一般，安靜地坐在那里，從他起身開始一瞬不眨地盯著他。
死去的記憶瞬間如熱流一般往腦子里灌去，手指都不安地輕輕搭在褲腳旁，時不時拉拉褲腳。
“你……你回來了。”0841擦了一把汗，將讓自己看起來自然而平靜，只是背在身後的時候止不住的發抖。
“我有話要問你。”岑泠撐著臉，冷淡地開口。
0841死死扒著牆壁︰“什麼？”
岑泠輕輕挑眉，手往前伸。
“我告訴你！不要過來啊！”0841怕極了。
岑泠的手停在空中，手上的票子輕輕甩了甩︰“不白讓你告訴我。”
0841凝眸仔細望去，那是一張——飯票。
票子在岑泠手里輕輕甩了甩，清冷的聲音透過耳膜︰“拿著。”
“這……”0841還有點摸不清狀況。
就听見了巨響地一聲“磅”，什麼東西用力敲擊在鐵欄桿上，如同敲鐘一般，耳邊震的叮當響。
岑泠的反應極快，把手收了回來。
“吵什麼？吵什麼吵！大晚上不睡覺！都站在那干嘛！”穿著白大褂的科研人員帶著警棍，不滿地敲在了欄桿。
嘹亮的聲音把耳膜都震得生疼。
“0841，又是你。”科研人員揉了揉睡眼惺忪的眼楮，朝里面瞪去。
科研人員的脾氣暴躁︰“還有你！6119！你們兩個大晚上在干嘛！”
岑泠腦子轉得快，眼楮連眨都沒眨一下︰“他做噩夢被嚇到了，吵得我也一直都沒睡著。”
“是嗎？”科研人員將求證的目光落在了扒在牆角上的0841。
0841渾身僵硬，愣愣地看向眼前疏離而冷漠的人。
“砰”接著又是一聲巨響。
這才慌亂的把視線撞開。
科研人員的耐心告急，語氣瞬間變得嚴厲了起來︰“啞巴了！”
0841被這一嚇，更是冷汗直流。
額頭瞬間就濕了，連忙就著岑泠的話已經說︰“是……是的！我剛剛被嚇醒了，所以才……”
不等他說完。
“嘖。”科研人員的眉頭緊鎖，懶洋洋地打了個哈切，沒忍住抱怨了幾句，“就為了這點小事情……還要我來處理。嘖，真煩。”
“你們兩個！都給我安分一點！”科研人員搖了搖頭。
像是忽然間想起了什麼似的，眼楮滴溜溜的在他面前轉了一圈，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弧度。
笑出了聲來，手塞在口袋里掏了掏，從里面拿出了一個盒子︰“既然犯了錯，他就該有懲罰。”
盒子在他面前輕輕的晃了晃，里面嘩啦啦的響著。似乎有很多東西在里面踫撞。
“都過來，把藥吃了。就能睡個好覺。”科研人員把藥倒在手心，將手伸進欄桿的間隙，朝里面招了招。
“好好好。”0841熟練地拿起來吃了下去。
看著他將藥丸吞進去，科研人員滿意地一笑。
隨後，將目光挪到了岑泠身上，笑著攤開了手︰“輪到你了。”
岑泠沒猶豫太久，朝欄桿旁走去。
接過了藥。
研究人員的目光發綠，如饑似渴的盯著他手里的藥丸，眼里時不時的迸發出戲謔的神秘光彩。
“有水嗎？”岑泠問。
研究人員皺緊眉頭︰“嘖，你當這里是哪里呢？快點乖乖把藥吃了，別浪費我的時間！”
岑泠把玩著手里白色的藥片，抬起手，當著研究人員的面吞了下去。
喉結輕輕鼓動，研究人員這才放心離去。
等人走遠後，0841又恢復了往日慵懶散漫的模樣。
岑泠瞬間把藥從嘴里取了出來，仔細的摩挲著。
0841吹了一個口哨，忍不住感慨道︰“你還挺厲害的嘛∼”
岑泠看向他︰“這是什麼藥？”
0841並不想回答他︰“自然是實驗藥品，拿我們當小白鼠罷了∼”
說著還無奈，攤開手臂聳了聳肩。
可岑泠卻總覺得他知道些什麼。
再抬手的時候手里多了三張飯票，伸到0841面前。
0841眼楮都亮了，嘴角勾起一抹笑︰“你想知道什麼？”
“關于這里的你知道的全部。”岑泠的語氣平靜，從容不迫，妥妥的一副上位者的姿態。
0841接過票子，一時間止不住好奇︰“你哪來這麼多飯票？”
岑泠回答︰“我未婚夫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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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41愣了一下，死去的記憶再一次襲擊了他。
“得，有票子就行。”
岑泠︰“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
0841將手里的票子理了理，反反復復地確認著，喜笑顏開，語氣卻輕飄飄地︰“我先前不是和你說了嗎？這里可是【地獄】。在地獄里，在‘惡魔’的庇護下，‘惡魔’的走狗們想虐待一個囚犯。不過是揮揮手的事情。”
手指在胸口前交疊撐了撐，懶洋洋地伸了一個懶腰︰“在這里，我們這些被神明拋棄，甚至是是厭棄神明的，就是最底層的實驗品。”
“我們的死活對于他們來說就像是熱鍋上的螞蟻，他們一邊享受著我們痛苦的過程，一邊做著無情的數據填充。”
岑泠好奇︰“你們沒有試著反抗過？”
0841又是一聲不屑的笑聲，他扯了扯脖子上的項圈，對著岑泠露出了一個鄙夷的微笑︰“你覺得我逃得出去嗎？”
“無論是神明，還是惡魔，甚至是我脖子上的項圈……”0841冷笑，我早就不想逃了。
岑泠看向他︰“你來這里多久了？”
0841輕笑著搖了搖頭︰“忘了。”
“早就忘了，我的年紀，名字，願望……都不記得了。”
他自言自語“我來這兒多久了呢？”
又自問自答“不記得了……”
0841笑著又搖了搖頭，嘴里小聲的喃喃著︰“記憶是大腦的謊言，自由意志其實是幻覺……”
岑泠的眉眼緊緊皺起，拇指在口袋里的藥丸上輕輕摩挲，換了一個問題︰“這藥有什麼用？”
0841回過神，抬頭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冷笑道︰“等燈亮了，你很快就會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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