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時分，汴河刑場。
黑壓壓的百姓圍得水泄不通，有人甚至爬上了附近酒樓的屋頂。
十五具榆木砧板在烈日下泛著森冷的光，劊子手們擦拭著鬼頭大刀。
李世民沒有親臨，而是站在皇城角樓上遠眺。
“官家。”
李福全小步上前，“李太宰問是否按律株連三族？”
李世民指節一頓︰“不必。首惡已誅，婦孺無辜。”
他忽然想起什麼，“對了，那個給倭寇帶路的錢塘縣丞...”
“周昌。”
李福全提醒道，“他小妾的兄長在禁軍當差，已經拿下。”
李世民冷笑一聲︰“傳朕口諭，凡與倭寇有牽連者，無論官職大小，一律發配石見銀礦為奴！”
河畔突然傳來一陣騷動。
十五顆人頭相繼落地，血水匯入汴河，將下游染成淡淡的紅色。
……
午後的陽光透過御書房的窗欞，李世民坐在案前，手中朱筆在奏折上勾畫。
西南戰報傳來，吳麟已率軍攻入大理城，高氏父子負隅頑抗，但敗局已定。
李世民放下筆，揉了揉眉心，忽听殿外傳來一陣輕快的腳步聲。
“爹爹！”
趙柔嘉的聲音脆生生地傳來，緊接著，一個小小的身影撲進他懷里。
李世民一把抱起女兒，笑道︰“柔嘉怎麼來了？”
趙柔嘉摟著他的脖子，眨著大眼楮道︰“娘娘說爹爹忙了一整天，讓我來陪爹爹用晚膳。”
李世民心中一暖，捏了捏她的小臉︰“好，那柔嘉想吃什麼？”
“想吃糖醋魚！”
趙柔嘉興奮地揮舞著小手，“還有蜜餞果子！”
李世民大笑︰“好，都依你。”
李世民抱著女兒走出御書房，夕陽的余暉灑在父女二人身上，映出一片溫馨。
然而，就在此時，一名侍衛匆匆趕來，單膝跪地︰“陛下，西南急報！”
李世民眉頭一皺，接過密信，迅速掃了一眼，臉色微變。
——高氏父子雖已伏誅，但大理境內仍有殘余勢力勾結吐蕃，意圖反撲！
李世民深吸一口氣，低頭看向懷中的女兒，柔聲道︰“柔嘉，爹爹待會兒再陪你用膳，好不好？”
趙柔嘉乖巧地點點頭︰“爹爹先去忙，柔嘉等你。”
李世民將她交給一旁的宮女，轉身大步走向勤政殿，眼中寒芒閃爍。
“傳旨！”
李世民沉聲道，“命張俊即刻率軍馳援大理，務必肅清叛亂！”
“再飛鴿傳書給西疆王耶律大石，讓他陳兵吐蕃邊境，若吐蕃敢輕舉妄動，朕必親征討伐！”
侍衛領命而去，李世民站在殿前，望著遠處的夕陽，心中思緒萬千。
江山雖大，卻仍有無數暗流涌動。
但無論如何，他都會守護這片山河，守護他的家人。
……
夜色漸深，李世民回到坤寧宮時，朱璉正坐在燈下繡著一方帕子。
見李世民進來，朱璉溫婉一笑︰“官家忙完了？”
李世民在她身旁坐下，揉了揉太陽穴︰“西南局勢未定，朕還得再盯幾日。”
朱璉放下針線，輕輕握住他的手︰“國事雖重，官家也要顧惜身子。”
朱璉頓了頓，似是無意般提起︰“對了，蕭妃妹妹的住處已經收拾妥當了，明日便可接她入宮。”
李世民一怔，抬眼看向朱璉，見她神色平靜，並無試探之意，心中稍安。
“還有柳梅、柳眉兒和李香三位妹妹，”
朱璉繼續道，“臣妾已命人備好了她們的宮室，就在淑妃妹妹的凝香殿附近，也好有個照應。”
李世民輕咳一聲，正想開口，忽听珠簾外傳來一聲輕笑。
柳海魅款款走入，絳唇微揚︰“姐姐漏了一個人呢。”
朱璉抬眸︰“哦？還有誰？”
柳海魅眼波流轉，笑吟吟地看向李世民︰“樊樓的柳如是姑娘，官家不打算接進宮來？”
李世民手一抖，差點打翻茶盞。
朱璉眉梢微挑，似笑非笑地看向李世民︰“官家這是……又添了一位妹妹？”
李世民輕咳一聲，故作鎮定︰“朕不過是听她彈了幾曲，並無他意。”
柳海魅掩唇輕笑︰“是嗎？那官家為何特意吩咐內侍省，命人修繕樊樓附近的別院？”
李世民︰“……”
朱璉搖頭失笑，伸手替他理了理衣襟︰“官家不必遮掩，臣妾早已知曉此事。”
她頓了頓，柔聲道︰“柳姑娘才貌雙全，入宮也無妨，只是……”
李世民心頭一跳︰“只是什麼？”
朱璉眼中閃過一絲狡黠︰“只是官家得答應臣妾，接下來三個月，不得再納新人。”
李世民一怔，隨即朗聲大笑，一把將朱璉攬入懷中︰“好！朕答應你！”
朱璉靠在他懷里，輕聲嘆道︰“官家日後若是再遇上心儀的女子，可要提前與臣妾說一聲。”
李世民低頭吻了吻她的發絲，笑道︰“有你們在，朕哪還有心思看旁人？”
柳海魅輕哼一聲︰“官家這話，臣妾可記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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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漸深，燭影搖曳，滿室溫馨。
……
大理皇城城頭，硝煙未散。
張俊立于城牆之上，鐵甲上沾滿血污，手中長刀仍在滴血。他望著城外潰逃的叛軍，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傳令下去，全軍休整半日，明日追擊殘敵！”
“將軍！”
副將匆匆趕來，單膝跪地，“斥候來報，吐蕃三千騎兵已至瀾滄江西岸！”
張俊眼中寒光一閃︰“來得正好！”
他轉身大步走向城樓，指著沙盤上的一處峽谷︰“此處名為"一線天"，兩側懸崖峭壁，中間僅容一騎通過。傳令吳麟，率兩千弓弩手埋伏于此，待吐蕃軍過半，立即放箭！”
“末將遵命！”副將領命而去。
張俊又看向另一名將領︰“你率三千精兵，繞到吐蕃軍後方，待其潰逃時截殺！”
“是！”
夜幕降臨，皇城內一片肅殺。
張俊坐在臨時帥帳中，借著燭光查看地圖。
突然，帳外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報——！”斥候單膝跪地，"將軍，西疆王已率軍抵達吐蕃邊境，正與吐蕃守軍對峙！”
張俊猛地站起，眼中精光閃爍︰“好！有西疆王牽制吐蕃主力，我軍壓力大減！”
張俊快步走到帳外，望著滿天星斗，心中豪情頓生︰“傳令全軍，明日寅時造飯，卯時出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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