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柴房出來,仇香兒心事重重地回到酒館後堂。
她緩緩坐定,眉頭擰成了一個深深的川字。
本以為抓獲金員外一伙能讓局面稍顯明朗,誰料想又憑空冒出個胡姓絲綢商人和倭寇狼狽為奸。
這胡商底細難尋,如同隱匿在迷霧之中,卻在暗中攪動風雲。
如此一來,薊州城內的形勢愈發錯綜復雜,各種勢力交織纏繞,遠遠超出了仇香兒最初的預想,棘手程度簡直如深陷泥沼,令她舉步維艱,不知該從何處著手應對這重重危機。
仇三在一旁看著姐姐如此憂心,忍不住開口道︰“姐姐,要不我們再多派些人手,去那胡姓商人的店鋪、住所附近日夜蹲守,我就不信找不到他與倭寇勾結的實錘證據。”
仇香兒微微搖頭,輕嘆一聲說道︰“阿弟,沒那麼簡單的。
那探子說他常與海外有往來,想必做事極為謹慎,我們貿然增派人手,萬一打草驚蛇,讓他們察覺到風聲不對,提前改變計劃或者隱匿起來,那可就更難辦了。”
仇三撓了撓頭,焦急地在屋內踱步,一時也沒了主意。
仇香兒揉了揉太陽穴,思索片刻後說道︰“派人繼續暗中盯著那胡姓商人以及他常出沒的地方,留意有沒有可疑之人與他接觸、傳遞消息之類的情況。
另外,想辦法從其他方面入手,看看能不能找到知曉這些商人情況的人。”
仇三眼楮一亮,趕忙問道︰“姐姐,那該從哪方面入手?”
仇香兒緩緩說道︰“那胡姓商人既然做絲綢生意,必然會與同行有所往來。
或許能從其他絲綢商人處打听一二,看能否獲取些有用的消息。
再者,碼頭那邊來往船只眾多,那些經常跑船的船夫,興許也知曉些情況。
阿弟,你去城中其他絲綢商人那里探探口風,切記要小心謹慎,莫暴露了咱們的意圖。
我則親自前往碼頭那邊打听。”
仇三應了一聲,便出了酒館,往城中綢緞集市走去。
這一片商鋪林立,來來往往的客人和伙計交織其中,頗為熱鬧。
進了一家賣絲綢鋪子,仇三面上堆滿諂笑,朝著店掌櫃抱拳作揖道︰“掌櫃的,今日多有叨擾,萬望海涵。
在下听聞這薊州城中經營絲綢買賣的,皆各有其經營之道,近日我對絲綢生意亦是興致盎然,欲多加了解一番,不知掌櫃的可識得一位姓胡的絲綢商人?”
那掌櫃抬眸瞥了一眼仇三,含笑應道︰“胡掌櫃?
老朽自然是識得的。
胡掌櫃的生意做得倒是頗為紅火,只是他為人有些神秘莫測。
平素里也甚少與我等同行走動往來,我對他了解不多。”
仇三暗自思忖片刻,嘴上卻接著言道︰“哦?
照此說來,倒是頗為獨特。
那掌櫃的可曾留意到有何特別之人前去尋他?”
掌櫃的皺起眉頭,沉吟片刻道︰“這倒是未曾刻意留意,只是偶爾瞅見有幾個貌似外鄉之人,出入他那鋪子,至于具體所為何事,我就不得而知嘍。”
仇三又接連走訪了幾家絲綢鋪子,得到的回答也都大同小異,雖沒什麼確鑿有用的信息,但越發覺得這胡姓商人透著股子怪異。
而另一邊,仇香兒來到了碼頭。
此時的碼頭依舊是一片繁忙景象,船只靠岸離岸,搬運貨物的腳夫喊著號子,此起彼伏。
仇香兒沿著碼頭慢慢走著,目光在那些船夫身上逡巡著,尋找看著面善好搭話的。
不多時,仇香兒看到一個年紀稍長的船夫正坐在岸邊修補漁網,便走上前去,輕聲問道︰“老丈,冒昧打擾了。
小女子想向您打听些事兒。
您在這碼頭討生活許久了,想必見多識廣,不知您可認識一位在薊州城做絲綢生意、姓胡的商人?”
老船夫抬起頭,打量了仇香兒一眼,緩緩開口道︰“姑娘說的可是胡萬金那家伙?
咱這碼頭上下的人,多少都听說過他。
這人吶,平日里看著和和氣氣做著絲綢買賣,可背地里的事兒,就不好說了。”
仇香兒心中一喜,趕忙追問道︰“老丈,您這話怎講?
還望您能和小女子詳細說說呀,小女子感激不盡呢。”
老船夫放下手中的漁網,拍了拍身邊的位置,示意仇香兒坐下,接著說道︰“姑娘,這胡萬金常和一些外鄉來的船只打交道。
那些船看著就透著股子邪氣,不像是正經做買賣的。
而且,有時候深更半夜,還有人偷偷摸摸上他的船,也不知道在搗鼓些啥。
咱這碼頭的人私下里都在傳,他那絲綢生意不過是個幌子,背地里怕是和什麼不好的勢力有勾結呢。”
仇香兒眉頭微皺,又問道︰“老丈,那您可曾看清那些偷偷上他船的都是些什麼人呀?”
老船夫搖了搖頭,嘆氣道︰“這黑燈瞎火的,哪能看得真切。
只曉得那些身影看著鬼鬼祟祟的,看著就不像好人。
不過,我听一個相熟的船夫說,有一回他瞧見那些人身上帶著些奇怪的兵器,看著像是異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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仇香兒心中一動,暗自思忖著,這老船夫說的那些帶著奇怪兵器、鬼鬼祟祟的人,很有可能就是倭寇派來和胡萬金接頭的。
仇香兒謝過老船夫,起身繼續沿著碼頭往前走,想著再多找幾個人打听打听,看能不能再挖出些更有用的線索來。
正走著,仇香兒看見一個年輕的船夫正靠在船舷邊歇息,便上前去,笑著問道︰“小哥,勞煩問您一下,您可知道城里做絲綢生意的胡掌櫃?”
那年輕船夫看了仇香兒一眼,應道︰“知道,胡掌櫃的船常來咱這碼頭卸貨裝貨。
咋了,姑娘打听他做啥?”
仇香兒眼珠一轉,說道︰“是這樣的,小女子家中也有意涉足絲綢生意,听聞胡掌櫃做得挺紅火,就想向他取取經。
小哥您要是知道些他做生意的門道,也給小女子講講唄。”
年輕船夫笑了笑,說道︰“姑娘,我可不清楚胡掌櫃做生意的門道。
不過我倒是听說,胡掌櫃的船每次卸貨裝貨都神神秘秘的,不讓旁人靠近,好像藏著啥寶貝似的。
有一回,我那好奇心重,想湊近瞅瞅,結果還被他船上的伙計呵斥了一頓,那架勢,就跟防賊似的。”
仇香兒心中越發覺得這胡萬金可疑了,她又和年輕船夫聊了幾句,便告別離開了碼頭。
回到酒館後堂,仇三也已經回來了,正坐在那兒唉聲嘆氣呢。
仇香兒問道︰“阿弟,你那邊打听什麼消息?”
仇三無奈地搖了搖頭,說道︰“姐姐,我走訪了好幾家絲綢鋪子。
那些掌櫃的要麼對這胡姓商人了解不多,要麼就是含糊其辭的。
沒打听到啥有用的消息,姐姐你這邊呢?”
仇香兒把在碼頭打听到的情況跟仇三說了一遍,仇三听後,氣憤地一拍桌子,說道︰“姐姐,照這麼看,這胡萬金鐵定和倭寇有勾結,咱得想個法子把他揪出來。”
仇香兒點頭道︰“嗯,我也是這麼想的。
只是目前咱們掌握的證據還不夠確鑿,貿然行動怕是不行。
咱們還得繼續深挖線索,最好能找到直接證明他與倭寇勾結的證據,然後將其一網打盡,順帶把那幾個與倭寇暗中勾結的商人也都找出來。”
仇三握緊拳頭,應道︰“姐姐說得對,咱繼續去打听,我就不信找不出他們的狐狸尾巴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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