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小天道幫忙修改加菲爾德等人關于人魚的記憶，並合理化塞壬在加菲爾德等人記憶中的形象，大家對塞壬的突然出現雖然感到驚訝，但是也接受良好，問都沒問一句塞壬離開幾天都去干什麼了，又為啥返回來。
九游正為小天道的手段嘖嘖稱奇，卻見加菲爾德等人已經押著終于逮住的教會余孽們走向了小鎮外的焚燒坑。
哪怕離得遠遠的，九游和塞壬也能從加菲爾德等人的背影中，看出他們有多麼憤怒。
突然，不知道那位被道爾推著走的主教說了什麼，竟被道爾一腳踹倒，撲在地上開始撕心裂肺地咳起來。
查爾斯連忙上去拉開道爾，道爾似乎還氣在頭上想再動手，卻被按住道爾的胸膛，幾句勸了下來。
在他們停步拉扯間，塞壬已經攏好九游身上的布料，行至人群後方。
九游注意到那主教被提起來還賊心不死地搓動著出血的手臂，眼神閃爍地斜瞟身側的道爾，頓時抓緊塞壬肩上的布料，提醒道“小心！他想害人！”
塞壬立刻一個弓箭步上去再度踢飛主教。
所有人都頓步看向塞壬和主教，就見塞壬的對面，被狠力踹腰背的主教這回爬都爬不起來了，只能掙扎著伏在地上，泥地被他刻意噴濺出來的血水染透，散發出一股更加難聞的腥臭味。
隨後不等大家做出反應，塞壬又捏起一塊石子，砸向主教脫力的手臂。
只听 的一聲，一把鋒利到足以劃破布料和皮膚的餐刀便從主教的衣袖里掉出，上面惡意涂滿的暗紅色格外刺目。
事已至此，主教的意圖可見一斑。
即使穿戴著防護用具、扛著護盾，眾人依然感到心有余悸，他們連忙紛紛轉頭對加菲爾德道謝，再回頭，看向教會一伙人的目光就變得越發驚怒鄙夷。
如果不是擔心動刀舞劍有感染的可能，他們都恨不得把這群東西千刀萬剮。
很快，教會余孽都被暴力趕至焚火坑邊，一個接著一個地如同下餃子般被踹進去。
生死關頭，教會里的一些貪生怕死之徒終于忍不住跪地求饒，拼命地展露著他們的求生欲，像受害者一樣求饒。
但誰會憐憫他們，又有誰敢同情他們？
小鎮里的子民們好心收留他們，並以善相待，卻被他們投以鼠疫，僅僅因為王城出兵追趕，要經過小鎮搜查，為了讓知情人閉嘴，他們便能下此毒手，不曾表露後悔。
那些住在小鎮里的子民又何其無辜？
倘若露出一絲不忍，就形如幫凶，這樣的敗類，絕不可能被容忍，被諒解。
九游從大伙的談論中推測出事情經過，便肅著臉這般想著，他居高臨下地看著坑里的人涕泗橫流，卻絲毫不覺得暢快，反倒覺得心里沉甸甸的，壓抑得格外難受。
因為就算燒死這群垃圾，那些染病的、死去的子民也無法再踏足這片土地，與街坊鄰居微笑著說一句日安。
塞壬察覺到九游低落的情緒，下意識地抬手想摸摸九游的腦袋。
但他很快又想到周圍鼠疫肆虐，就匆匆放下手，垂眸，道“別難過。等他們以命償命後，我們一定能培養出青霉菌，提取青霉素，救下其他人。”
九游听到塞壬堅定的聲音，不由地暗想自己真是魔怔了。
逝者已逝，可活著的人卻仍存希望，他們現在該做的不是悼念亡者，而是拼盡一切，去抓住所有人的未來。
他想著立馬嗯一聲，又潛入客服後台，翻了翻自己之前做的課程筆記，並在關鍵項前打上著重號。
塞壬見九游重拾信心，才轉眸再次看向焚燒坑，眸中微微泛冷。
而坑里的教會余孽見求饒無果，在極度的恐懼中竟逐漸瘋狂起來，開始失去理智地沖向坑邊，試圖爬上來，邊爬還邊謾罵著加菲爾德等人。
但大伙皆不為所動，握著火把的騎士抬起手臂就要將之扔進坑里，卻听回光返照的主教突然大笑起來。
只听他說“你們看不起教會為了目的不擇手段，可加菲爾德為了登上王座連親生父親都不顧，咳唔，為了彰顯名聲又將你們置于險境，他又能好到哪里去？”
原來還是廢話。
道爾已經有些不耐煩地拿過騎士手里的火把，干脆利落地往坑里丟去。
隨後看著坑里的人連滾帶爬地胡亂躲飛速蔓延的火焰，他冷笑著，道“我們殿下好不好，你有什麼資格評判？不過看到你們不好，我們就高興了。”
九游見此暗暗地給道爾豎大拇指，心說遲則生變，燒他丫的準沒錯，卻听一片慘叫聲中，主教忽然淒厲地嘶喊著，致力給大家添堵“你們以為燒掉我們，咳咳，關閉王城的大門，大陸就安全了嗎？”
“不！萊曼早在舞會之前就把疫病病人穿過的衣服送給了一些權貴。王城也完蛋了！所有人都躲不過去！我們會一起去見上帝！啊啊啊！”
他剛放完狠話，遍體鱗傷的身體就被舔舐過去的火焰瞬間點燃，下意識地慘叫起來，聲音響徹雲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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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游凝重地和塞壬對視一眼，暗道不好，萊曼這混蛋竟然在被處死前就對王城的人下了毒手。
不過看他在舞會上那副志得意滿的模樣，估計也沒想到自己會敗給加菲爾德，還草草死于加菲爾德的劍下。
他只是覺得自己手握人魚，有辦法壓制疫病，想以此控制王城權貴、凌駕萬人之上，而那些無辜的民眾，或許在他眼里，只是一捧毫無用處、猶嫌礙眼的塵埃。
九游思忖著暗罵了一句敗類，放空的視線逐漸聚焦，投向正熊熊燃燒的巨坑，就見黑煙自明亮的火焰間翻涌而出，轉瞬爬出巨坑，往遠方擴散。
而濃煙盤旋斜飄成片的天空對面，眾人身後的小鎮上，所有的房屋都已經被臨時制作的幕布或者木板蓋住，街道上空無一人，全然沒了當初其樂融融的氛圍，反倒彌漫著一股死氣沉沉的寂靜。
明明目之所及，晴空萬里，卻頗有一種風雨欲來之勢。
前不久那些病患們不甘的呼救聲還猶如在耳，九游盯著那團逐漸變弱的火光，沉沉的目光逐漸變得銳利起來。
然後他臉色一正，對塞壬道“現在我們必須先知道他們感染的鼠疫是哪一種，還得嘗試培養霉菌。”
塞壬立刻向加菲爾德提出要去找莫里斯。
加菲爾德得知塞壬的意圖後，神情復雜地看了塞壬半晌，才讓道爾為塞壬準備一套衣服和鳥嘴面具，並帶著他走向隔離區。
塞壬和莫里斯剛踫面，就被塞了一本手札。
只听悶在面具里的莫里斯驚喜地道“你來得正好。我還在想要是你在這就好了。”
塞壬接過手札翻了翻，視線快速掃過一頁頁記錄，最後目光停留在總感染人數上六十三。
這個數看起來很少，可小鎮里總共也才不到一百人。
結合教會那些人的供詞，他們前天才下的手，而這些記錄還沒算上近段時間來過這的人或者正處于潛伏期還未出現癥狀的人，足以證明鼠疫的傳染性有多強。
想到人數更多的王城，他和九游的眉頭不知不覺間就皺了起來，緊迫感越來越強。
好在根據病癥記錄，他們能判斷出這些人感染的是死亡率較低的腺鼠疫，不至于感染了就必死，還有一定的緩沖期。
莫里斯見塞壬盯著那一頁久久不語，忍不住解釋道“我一來就讓大家分開隔離，並且燒掉了病人們觸踫過的東西。”
“但是你知道的。”他說著有些焦躁地撐著椅子，道，“這種病傳染得太快，而我們時間太緊。我們甚至無法保證其他地方有沒有感染這種病的病人。”
塞壬听完莫里斯的話，先點頭肯定了莫里斯出手及時，放下手札後，才將自己和九游商量好的措施全告訴他們。
九游在旁邊偶爾補充一點注意事項，讓塞壬轉述。
其實現在城鎮的情況比他們預估的好很多，莫里斯已經處理得很不錯了。
他畢竟沒有親身經歷過鼠疫，更沒受過疫病方面專業性的學習。
而且就算15世紀中期的西方，大部分地區已經逃離鼠疫的侵襲，醫師們對鼠疫的了解也只是在最淺顯的表面，對醫治鼠疫的根源還是懵里懵懂。
莫里斯沒被驟然爆發的疫病打倒，還憑借塞壬曾經和他交流時透露過的只言片語，結合畢生所學，聯合其他醫師將疫病控制到這個程度，已經算是天賦異稟。
只是這種程度想要拯救大家，還是不夠。
九游反復強調疫病難以在短時間內根治，必須讓大家將衛生重視起來，𥕜衛自己的健康，保衛大家賴以生存的環境，攜手共抗疫病。
塞壬一字一句轉述給加菲爾德等人，並且很強硬地道“從現在開始，必須讓大家洗熱水澡。”
這確實是個難題。
在教會的荼毒下，大家都普遍沒有洗澡的習慣，甚至對洗澡有著非常排斥的心理，生怕把自己刷干淨就會被一鍵架到火上烤熟，並打上異端的標簽。
九游都能想象出來，加菲爾德發布指令後，子民們會怎麼謾罵加菲爾德了。
但加菲爾德卻毫不在意這一點，他听完若有所思地道“有其他高效遏制疫病傳染的方法嗎？”
塞壬沉默片刻，搖頭，道“目前沒有，只能盡力預防。”
照王城這群人的生活習慣，一旦有感染疫病的人出現，周遭的人必定全部遭殃。
所以為了避免出現全世界都是病人的可怕局面，即使開局即地獄，他們也只能硬著頭皮上，強制大家洗熱水澡，清理王城遍地都是的排泄物。
同時塞壬和九游也必須抓緊時間和莫里斯他們一起研究，盡快提取出高純度的青霉素，並制造酒精等藥物，能救一個是一個。
加菲爾德聞言沉思許久。
因為他們追著教會的人過來，行動匆忙，不能完全確定有沒有和染病的病人接觸過，身上的東西都燒掉了，地圖也沒有一張，很難憑直覺判斷要如何布局人手遏制疫病傳播。
只能先下達其他指令，等王城那邊再送過來一份地圖，再做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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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壬听到加菲爾德的顧慮，眼神微頓，才拿出邁洛給他的地圖，展開放在了桌面上。
莫里斯收拾完醫藥箱就看見塞壬拿出這張地圖，他愣了愣，抿唇走過去，默不作聲地站在人群後，透過人影間的縫隙注視著那張地圖。
九游察覺到莫里斯的目光，忍不住在心中嘆了口氣，暗道世事無常，就見加菲爾德指了指幾個地區，道“這些地區是離開王城或者城鎮的必經之路。如果我們能搞清楚這些地方的人有沒有感染疫病，就能盡可能地控制疫病的傳播。”
塞壬也點頭，提出了一些建議。
等到長達幾個小時的會議結束後，他們才發現，許多需要部署的地方都被人標上了記號，雖然有些地方已經被泥土染得看不清，還是能看見一些細小的見解注釋。
加菲爾德好奇地問了塞壬一句，大家才知道這地圖是邁洛的，紛紛沉默下來。
倒是莫里斯見此笑了笑，呢喃道“他就喜歡研究這些，也不知道哪里來的愛好。”
這話一出，本就安靜的空間停滯一瞬，查爾斯伸手拍了拍莫里斯的肩膀，以示安慰。
加菲爾德收起地圖，直言一切結束後，會追加那些死于兵變的騎士，包括邁洛爵位，便揮手讓大家趕緊動起來。
大伙這才一個個按了按莫里斯的肩膀，走了出去。
加菲爾德和塞壬確認了幾遍注意事項，剛掀開掩著門的布，就和風塵僕僕的達蒙撞了滿懷。
只听達蒙沉聲道“殿下，王城出事了。”
加菲爾德面色一凝，立刻就跟著達蒙出了門。
九游歪頭望了眼他們的身影，暗道達蒙作為國王的前下屬，和加菲爾德相處起來居然沒有尷尬，反而意外地和諧，真是奇怪，
但不過幾秒，他就收起困惑，一句句地給加菲爾德念需要的東西。
塞壬立刻同時轉達給莫里斯。
等莫里斯寫完東西，九游和塞壬就發現莫里斯正一瞬不瞬地盯著他們看。
塞壬從容地直起身，回看過去，就听莫里斯道“真神奇，你似乎很了解這種疫病。我從你的眼楮里看不見恐懼，只有堅定。你還。”
他說著有些驚奇地指了指塞壬肩上的九游，才繼續道“你在這時候還不忘帶上你的烏賊。你真的……讓人感到不可思議！”
被視若塞壬輕視疫病證明的九游“……”
他真是服了，都到了這時候，莫里斯還有心思拿他調侃塞壬，也算心理素質強大吧。
他想著注意到莫里斯格外慘白的臉色，連忙戳戳塞壬的頸窩，道“塞壬小甜心，我們得想辦法先把他身上的詛咒解決了。”
雖然莫里斯沒了關于人魚的記憶，但是他身上的詛咒還在，會一點一點地侵蝕莫里斯的健康，可怕得很。
九游看著他一步三喘、搖搖欲墜的模樣，都怕他倒頭就睡，從此與世長辭。
可莫里斯卻不以為意，甚至因為失去了有關記憶，以為自己身上的異樣是難以根治的先天疾病導致的，徹底摒棄當初格外苟的狀態，恨不得天天沖在第一線，在死之前闖出一份事業，名留青史。
塞壬听著九游的話，深以為然地低嗯一聲，決定分幾天在莫里斯的晚飯里投放祈福池水，潛移默化地治療莫里斯身上的“先天疾病”。
那日談話之後，沒過多久，一場轟轟烈烈的洗熱水澡行動就在加菲爾德等人的帶領下，于王城高調展開。
為了盡可能擴散條令，加菲爾德還派人駐守其他關鍵位置，先以身作則，再嚴懲不遵守規則的子民，強逼群眾洗澡。
大家果然對加菲爾德發布的指令陽奉陰違，甚至暗暗罵加菲爾德是沒有心的黑面蜘蛛，想害他們得罪上帝，死後只能下地獄。
有些人為了應付檢查，居然還想出了撲粉擦香水假裝洗過澡的餿主意，傳到九游的耳里，簡直讓他啼笑皆非，直道真是個人才。
只是笑歸笑，為了活下去，澡是必須洗的，比出餿主意誰還能比得過九游呢？
他知道加菲爾德一同操作盡心盡力，卻收效甚微，直接讓塞壬送信叫加菲爾德親身上陣，帶著人抓到一個是一個，當街處刑。
在家不洗澡肯定是不懂怎麼洗啊，那就只好抽出幸運觀眾互動一下，在大街上教教大家怎麼洗咯。
反正不洗就等著社死，心存僥幸是沒用的。
這方法一出，王城內又是一片哀嚎不斷。
但有些人卻在一日復一日的洗澡體驗下，隱約感受到這樣做好處，逐漸接受了這項在他們看來十分奇葩的規定。
就在加菲爾德帶著騎士們大力清理王城環境，與子民們打游擊戰強迫子民洗澡時，塞壬和九游已經站在特別搭建的“實驗室”里，正觀察著玻璃培養皿里的霉菌，滿意地點點頭。
莫里斯見此趕緊撥了撥手里的手札，強忍下驚喜記下數據，卻听旁邊傳來一聲低低的歡呼。
有人道“太好了！”
大伙下意識地看過去，就見那醫師略尷尬地挪挪步，動作間充滿了局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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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其他鳥嘴醫生面面相覷一會，也跟著笑起來，“實驗室”里逐漸被歡聲笑語填滿。
可不是太好了嗎？
他們一起度過的這段時間，實在太難，每天眼楮一睜就得面對一堆堆死去的菌群，有時意外培養出來，可分離提純時又出了問題，雜質太多，效果趨近于無。
看著越來越多的人死去，進度卻一直卡著，他們都不好受。
在場的醫師，甚至包括九游都有過一瞬間的崩潰。
還好有塞壬這個清晰穩定器在旁邊，莫里斯又是積極派，一直兼顧大家的心理健康，他們才能屢戰屢敗，又屢敗屢戰，像打不死的小強一樣堅挺了下來。
最終，培養出了第一份純度最高的霉菌。
然而，就在“實驗室”里的人一掃頹樣、滿面春風時，王城里的加菲爾德卻一臉凝重地站在城牆上，望著下方空蕩蕩的街道，眼神難掩疲憊地問道爾“那邊還沒有消息嗎？”
道爾啞聲道“還沒有。殿下，查爾斯他們快撐不住了。”
想到以查爾斯為首的騎士們上街巡邏，卻被潛藏在暗處的病人們襲擊，他此刻已經有些暗怨王城的子民們不識好歹，原本堅毅的臉上浮上躁郁和彷徨。
他們真的能帶著大家渡過難關嗎？
加菲爾德聞言閉了閉眼，轉身抬手伸向道爾的肩膀，卻在即將觸踫之際停下，轉而搭在牆沿上。
他道“還沒結束。”
如是說著，他轉頭沉沉地看道爾一眼，又回頭望向那條長到仿佛沒有盡頭的路，道“正在拼盡全力的，不只有我們。”
“只要還沒結束，一切都可能發生。不要輕易停下，更不要喪失信念，道爾。”
道爾听此一怔。
他隨著加菲爾德的目光望向城牆之下，就見小巷之間，有一個身影逃竄出來，那身影的背後正追著一個舉掃帚的婦女。
只見那婦女氣喘吁吁地停在路上，叉腰憤怒地喊道“別再讓我听見你胡說，大家洗澡後明明都變好很多。殿下說的沒錯，就是要洗澡！殿下和騎士先生們一定會帶領我們走出苦難的！”
“你再胡說，我就像聖女殺死敵人一樣，一劍捅死你！”
怒音轟飛了房頂上的鳥，猶如一滴墜入滾水後炸開的油，瞬間穿破了道爾眼中彌漫著的迷霧，也搗碎里頭隱隱凝結的寒冰。
他的表情錯愕一瞬。
隨後與加菲爾德看著那婦女走走停停地離開，他才逐漸松下緊繃的肩頸，眼神重回堅毅，對加菲爾德行了個禮，羞愧地道“您說得對，殿下。”
“一切都有可能發生。是我想錯了。”
這世上也許存在頑固迂腐的陰雲，但也閃爍著赤誠可愛的星星，每每遙望，總能窺見雲層間的光亮。
而站在城牆之上，離天空最近的他們，終有使命，便是刮風，帶著星星繼續閃耀。
直至黑夜窮途末路，黎明帶來曙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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