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游再次有了目標後,整只鬼的精氣神都不一樣了,甚至連瞬移落地暈都緩解許多。
他從洞穴中探出腦袋,瞅瞅外邊的沙礫,激動地跺跺蹄子【小八,上鏈接!】
終于不用為了修改任務記錄忙得昏天暗地的988也很興奮【來了來了,現在就點開嗎?】
九游哼哼一聲【對。】
988立刻點開命軌小電影,趴在電腦前,和九游看了起來。
這次他們進來的是蟲族世界。
與人類社會不同,蟲族社會性別分為雄蟲、雌蟲和亞雌蟲。
乍一看去,亞雌的外形像人類女性,卻比女性多了個男性器官。
雌蟲、雄蟲長得極為相似,但也大有區別。
比如雄蟲的生理構造更偏向于人類男性的構造,無法化為蟲形。而雌蟲則在肩胛骨處多一雙可伸縮的翅膀,能夠轉化為蟲態。
因為蟲族早期過度開發星球,導致許多地區輻射超標,蟲族的生活環境極為苛刻。
雌蟲作為好戰民族蟲族的主力軍,要常年待在戰場上,受感染的程度遠比其他蟲高很多,必須接受雄蟲的安撫,才能安全度過暴亂期。
因此,蟲族社會對雄蟲十分追捧。
大多數雄蟲只需要學會精神力安撫便能高枕無憂,甚至不需要外出工作,政府就會供養他們。
而雌蟲和亞雌蟲則相應的受到更多限制,不僅要努力掙資產、學習如何取悅雄蟲,還得忍受雄蟲天生的壞脾氣。
更離譜的是,無論雄蟲多蠻橫無理,只要雌蟲和亞雌蟲反擊,那麼他們就有錯,就要受罰。
而且雌蟲平日必須從頭到腳裹得嚴嚴實實,一旦被雄蟲標記,就只能嫁給對方,要是未婚先被標記,還會被唾棄。
典型的科技有多發達,思想就有多封建。
九游和988看到如此無理取鬧的一段介紹,都沉默了,又莫名感到有些想笑。
但良好的敬業精神還是讓他們按住內心的荒謬感,耐著性子繼續往下看。
只見那些辣眼楮的畫面變為生產的場景,介紹詞也跟著變換。
就在這樣極端的社會風氣下,風頭正盛的貝勒米家誕下一只小雌蟲。
只是小雌蟲雖在雌雄父的期待中降生,卻又在短短三個月內被判下死刑。
僅因為在蟲族社會,雌蟲的翅膀是他們除了身家財產外最重要的資本。
大多數雌蟲在出生半個月後就能發育完好翅膀,開始展翅飛翔。長大後他們更能憑借一雙完美的翅膀考進軍校,掙得軍功換一個選擇雄蟲的機會。
可小雌蟲都三個月大了,身後的翅膀卻還遲遲沒發育。在經歷過一系列檢查後,醫師判下他永遠無法飛行的噩耗。
盡管小雌蟲擁有極為強大的精神力,但無法飛行和體質偏弱這兩個致命缺陷就已將他阻攔在軍校大門之外。
無法參軍的雌蟲和廢物有什麼區別?
這消息對貝勒米家族來說,是個巨大的打擊,甚至于小雌蟲的存在對家族來說,也堪稱為一顆不可磨滅的黑點。
其他蟲得知這個消息,都在心里暗自嘲笑瞧,帝國最出色的家族生了個廢物。
外界明里暗里的嘲諷取笑和雌蟲崽無論怎麼治療都沒起色的狀態,讓雌雄父心中對家族新降生蟲崽的喜悅徹底轉變為失望和難堪。
他們只草草給小雌蟲取個名,就開始有意無意地忽略小雌蟲。
其實他們因為小雌蟲的殘疾,對小雌蟲懷有十分復雜的情緒。
一方面覺得這只雌蟲崽讓自己顏面掃地,略有遷怒,一方面又憐憫這雌蟲崽天生殘疾,哪怕有家族撐腰,未來也只會是一片黑暗。
當然,情緒再復雜,貝勒米家族的一切都不可能交給一只殘廢蟲。
所以他們在商量後又開始偷偷努力造崽,好在努力還是有用的,不過一年,他們又再誕下一蟲崽。
這回生下的是只健康且強壯的雌蟲崽,不到幾天就會飛上飛下,資質良好。
貝勒米家主這才松口氣,再次主持開辦貝勒米家族蟲崽的滿月酒,並給新雌蟲崽取名為奧里•貝勒米,寓意強悍的勇士,希望小雌蟲將來能帶領貝勒米家族走向另一個輝煌。
這姓名與殘疾小雌蟲的名字形成鮮明的對比。
一個是奧里,強悍的勇士,一個卻是阿爾,弱小的追隨者。
他們打心底覺得阿爾只能依附于弟弟權下,才能好好生活。
但阿爾不是個願意輕易低頭的蟲崽。
他從六歲起就知道雌雄父不喜歡自己,于是更努力地學習,並偷偷練習飛行以求追上弟弟的腳步,卻總是不盡人意。
眼看著弟弟越來越優秀,考進軍校掙得許多軍功,自己卻因為體質原因只能在全息艙里逃避現實,他一度消沉自卑過。
但當雌雄父揭穿遮羞布,親口說出要他好好學習如何服侍雄蟲、成年後物色個雄蟲嫁過去度日時,他卻被徹底敲醒。
無能的蟲只會被社會淘汰,只有振作起來,才有選擇自己蟲生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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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他重振旗鼓,經過好幾個月的探查分析後,確定了屬于自己的路——經商。
打定主意後,他就不顧雌雄父的阻攔,冒著被斷絕關系的風險,收拾行李,開始了闖蕩之旅。
好在他在經商這條路上確實有天賦,短短五年,就賺得盆滿缽滿。
回來後他不僅用資產取得一定的地位,還首次得到了雌雄父的贊揚,也成了香餑餑。
但那些接近他的雄蟲無一不是奔著他的錢來的。
他不甘屈身于陌生自私的雄蟲,就一直拒絕相親,甚至和好不容易關系破冰的雌雄父鬧僵,才得到片刻安寧。
可好景不長,他因經商到處跑,身上受到的輻射影響逐漸加重,很快在某次趕去談交易的路上就突然陷入紊亂期。
因為長時間沒經受過安撫,發情期也被引誘著一並爆發出來,再不進行疏解,他就會徹底進入暴亂期,不僅會發瘋,還可能暴斃而亡。
而好巧不巧,那地有只雄蟲迷路,意外標記了阿爾。
等阿爾度過危險期,事情已成定局。
他只能負責,與陌生雄蟲結婚,定居在首都。
本來要是那雄蟲別太過分的話,阿爾也是能勉強忍受和只陌生雄蟲度過下半生的。
但偏偏那只雄蟲很不安分,不僅明里暗里追求奧里,在收到奧里的邀請函,得知奧里攢夠軍功要和心愛之人結合後,還因求而不得一再貶低並瘋狂折磨阿爾。
最後阿爾不堪受辱,把雄蟲刀了。
刀完蟲後,阿爾感到前所未有的解脫。
深思片刻,他就迅速定下逃離首都的計劃,打算從此隱姓埋名過活,卻在快收拾好行李要逃出去時,正好遇到前來拜訪的奧里。
奧里見阿爾神色不對,立刻攔住阿爾。
接著在看清雄蟲的狀態後,他不可置信地質問艾阿爾為什麼這麼做,還在得知原因後痛批阿爾不該如此任性妄為,使家族蒙羞,甚至勸道所有雌蟲都是要嫁蟲的,他自己也要嫁蟲了,不也過得很好嗎雲雲。
阿爾被奧里幸福且高高在上的姿態刺痛雙眼,又被對方格外隨意的評判激怒,忽然爆精神力暴動,瞬間失去所有理智,滿腦只剩要讓奧里也體會到自己的痛苦的想法。
于是他狠狠推開奧里,並用精神力刺入奧里的腦顱,企圖絞殺對方。
正好奧里的準未婚夫見奧里這麼久沒出去,就下飛行器跟進來,卻見奧里一臉痛苦地捂著腦袋跪在地上,身下緩緩流出鮮血。
原來奧里不知何時早已懷孕,這次被阿爾的精神力攻擊打掉了胎。
奧里的準未婚夫見此大怒,喊自己的雌侍上去捉拿阿爾,並揚言要讓他付出代價。
只可惜因為阿爾這回的暴亂期來勢洶洶,他的體質也被混亂的精神力加持短期強制提高,轉眼現出蟲態並撕碎了闖進去的幾只雌侍和雄蟲,完全沒給雄蟲兌現諾言的機會。
事實上,要不是蟲警趁機點開阿爾雌雄父的通話免提,成功誘出阿爾,並悄悄闖入救出奧里,恐怕奧里也難以幸免。
蟲警們救出奧里後,迅速用安定劑暫時延緩阿爾的行動速度,卻見阿爾徹底進入暴動並展現出很強大的破壞力,基本上無法近身壓制,也沒辦法采取更多措施。
為避免擴大負面影響,他們只能請求當場擊斃阿爾。
在申請上報的過程中,阿爾的腦子里還是保留著僅存的一絲理智的。
他就那麼恍惚地听著他們要如何處理自己的談話,苦苦強壓顱內暴虐的精神力,想要控制住瘋狂的沖動,逃離這個令他痛苦的地方,最終卻還是沒能恢復過來。
他只看見雌雄父急匆匆地跑到蟲警身後拉住奧里上下查看,並在後方冷聲喊要和自己徹底斷絕關系,還沒等蟲警開槍,就活生生把自己炸了。
就像炸煙花一樣,砰地一聲,啥都沒了。
享年28歲。
並且按照蟲族法規,他名下的所有財產都會被雌雄父和奧里瓜分,連個子都不帶剩的。
九游和988“……”
好歹毒的還債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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