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志高站在地圖前，指尖劃過白頭鷹境內標紅的63個爆炸點——從紐約證券交易所到休斯頓航天中心，每一處紅點都像滴在白頭鷹首都地毯上的血漬。
“部長，”小林舉著衛星電話，聲音發顫，“希克斯副部長在樓下，說要‘緊急磋商’。”
周志高扯了扯領帶，伊麗絲送的銀質袖扣硌得手腕生疼。他想起今早收到的視頻，白頭鷹聯邦調查局的探員正用消防斧劈開被炸變形的銀行金庫，灰燼中飄出的美元殘片像黑色的蝴蝶。
“讓她上來。”
希克斯的風衣還在滴水，紅色套裝上沾著可疑的褐色斑點。
她將一份調查報告摔在茶幾上，照片里的自殺式襲擊者穿著龍國制造的運動鞋“周部長，這就是你們說的不屑于骯髒手段？”
周志高翻開報告，在鞋碼44碼的標注旁畫了個圈“副部長見過哪個自殺式襲擊者穿定制款運動鞋？”他調出海關記錄，“這雙鞋是白頭鷹某體育品牌在東莞的代工廠生產的，全球銷量超過一百萬雙。”
希克斯的手指絞著絲巾，指甲縫里還殘留著爆炸現場的灰塵“國會山的老家伙們認定是龍國支持的襲擊，他們已經在討論要不要把艦隊調回太平洋。”
“調回來又能怎樣？”周志高給自己倒了杯龍井，茶湯里映出窗外盤旋的直升機，“轟炸平民的事，龍國干不出來，倒是白頭鷹在各勢力的無人機，上個月剛誤炸了婚禮現場。”
希克斯突然抓住他的手腕，紅指甲幾乎嵌進肉里“周志高，我不是在跟你討價還價！六百三十七個傷亡數字，每一個都可能點燃大戰！”
她的藍灰色眼眸里閃過一絲恐懼，“你想讓龍國的孩子也像難民一樣，在防空洞里唱國歌嗎？”
周志高甩開她的手，袖扣上的海水江崖紋在燈光下泛著冷光“那就找出真凶。”
他推過去一份加密檔案，“這是我們情報部門截獲的通訊記錄，襲擊者使用的加密算法，與五年前活躍在北非的極端組織完全一致。”
希克斯的瞳孔驟然收縮，顯然沒料到龍國的情報網如此敏銳。
她重新坐直身體，試圖恢復“鐵娘子”的鎮定“白頭鷹可以共享部分線索，但你們要……”
“要我們放棄西盟的稀土項目？”周志高打斷她，想起伊麗絲昨晚的視頻，金發公主正對著地圖分析極端組織的資金鏈，“副部長不如回去問問中情局，他們在也門的‘盟友’，最近是不是多了筆來路不明的石油收入。”
雨越下越大，大使館的警報器突然響起。
小林舉著對講機沖進來“部長！白頭鷹特工局要求搜查使館，說可能藏有爆炸物！”
周志高走到窗邊，看著樓下荷槍實彈的特工，冷笑一聲“告訴他們，敢踏進來一步，就等著看龍國海軍在其家門口自由行的新聞。”
他轉身對希克斯說，“這就是你們想要的‘後果’？”
希克斯的臉色瞬間慘白。她抓起手包沖向門口，高跟鞋在地板上劃出刺耳的聲響“周志高，你會後悔的！”
“彼此彼此。”周志高望著她消失在雨幕中的背影，想起女兒畫的“和平鴿”，翅膀上還沾著彩虹色的顏料。
當晚，伊麗絲的加密視頻突然接入。
畫面里的她剛結束西盟反恐會議，珍珠耳環在應急燈下忽明忽暗“白頭鷹的老東西們瘋了？竟然想搜查你的使館？”
“他們只是找不到真凶，想找個替罪羊。”周志高轉動著袖扣，金屬摩擦聲在寂靜的房間里格外清晰，“你們的情報部門有什麼發現？”
伊麗絲調出一份銀行流水“襲擊者的資金來自瑞士某匿名賬戶，而這個賬戶的實際控制人……”
她頓了頓，藍灰色眼眸鎖住他的目光，“是沃克的堂兄，那個在某地做石油生意的家伙。”
周志高的指尖在桌面上輕輕敲擊，想起許廣茂案中繳獲的賬本，沃克的簽名旁總跟著一串神秘的石油交易記錄。
“看來有人想借刀殺人。”
“何止殺人，”伊麗絲的聲音壓得很低，“他們想讓龍國和白頭鷹徹底撕破臉，這樣西盟的稀土訂單就只能流向白頭鷹。”
她忽然湊近鏡頭，金發掃過屏幕，“需要我幫你不小心把證據泄露給白頭鷹時報嗎？”
周志高的目光落在她頸間的雙層珍珠項鏈上，想起白天希克斯絞著絲巾的手指。
“不必了，”他說，“龍國的不小心，比西盟的更有分量。”
掛了視頻，周志高給爺爺劉老發去加密消息“白頭鷹內部有人借恐怖襲擊挑事，請求啟動某針對性預案。”
劉老的回復很快到來“讓航母編隊按原計劃訪問波斯，有時候，秀肌肉比講道理管用。”
凌晨三點，白頭鷹司法部突然宣布“恐怖襲擊嫌犯已鎖定”，新聞發布會的畫面里，沃克的堂兄被特工按在地上，臉上還沾著也門沙漠的黃沙。
周志高看著屏幕里希克斯緊繃的側臉，端起微涼的龍井茶——這場雨，終于要停了。
天亮時，小林舉著手機跑來，屏幕上是國內民眾的評論“周部長硬氣！白頭鷹敢搜使館試試？”“龍國不惹事也不怕事，這話說得太提氣！”最醒目的是劉曉雅發來的照片，女兒在幼兒園舉著“反對戰爭”的標語，小臉上還畫著和平鴿。
周志高摸著屏幕上女兒的笑臉，忽然覺得袖扣不再硌手。所謂的大國博弈，說到底不過是為了讓這樣的笑臉永遠綻放。
他給伊麗絲發了條消息“謝了，公主殿下。”
對方秒回一個鳶尾花表情，後面跟著句法語“隨時為您效勞。”
窗外的雨停了，陽光透過雲層照在大使館的龍國旗上。
周志高知道，有十四億說不惹事也不怕事的民眾，還有個在幼兒園畫和平鴿的女兒。
而那些藏在爆炸陰影里的陰謀，終將像雨後的積水般蒸發。
因為龍國的底氣，從來不是靠骯髒手段得來的，而是靠一代又一代人，在和平與發展的道路上，踏踏實實地走出來的。
就像此刻照在辦公桌上的陽光，明亮，坦蕩，不容置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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