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兩人來一次說走就走的旅行。
顏飛把最後一件行李放進後備箱，回頭看了眼站在門口的林艷。
她穿著那件鵝黃色的風衣，手里拎著兩個小包，臉上帶著笑，眼楮亮晶晶的。
“真要出發了？”她問。
“不是說好今天走嗎？”顏飛笑著拉上後備箱，“你不是還做了攻略？”
林艷點點頭，快步走到副駕駛座前坐進去，順手將一疊打印好的紙張遞給他，“這是我前段時間整理的行程表，你看看有沒有需要調整的地方。”
顏飛一邊發動車子一邊接過那幾張紙，掃了一眼，嘴角揚起，“你計劃得不錯，就按你的計劃進行。”
“嗯，旅行最重要的就是計劃。”林艷靠在椅背上，語氣認真，“我們時間不多，得把每一分鐘都用在刀刃上。”
車子駛出小區時，陽光正好灑在擋風玻璃上，映得兩人的臉都暖洋洋的。
顏飛握著方向盤的手松了松，心里有種說不出的輕松感。
這段時間工作壓力大，能抽空和林艷一起出去放松幾天，確實是個不錯的決定。
機場比他們預想的還要熱鬧。人潮涌動，廣播聲、行李箱滾輪聲、孩子的哭鬧聲混在一起，像是某種無形的壓力，壓得人喘不過氣來。
“托運隊伍排得太長了。”林艷皺眉看著前方一眼望不到頭的隊伍，“登機口還有四十分鐘就截止了。”
顏飛看了看手表，點頭道︰“我去找工作人員問問登機口的位置，你去那邊貴賓通道辦托運吧。”
“好。”林艷從包里拿出一張銀色的貴賓卡，徑直走向快速通道窗口。
顏飛則轉身擠進人群，朝不遠處的值機櫃台走去。
他個子高，動作利索，在人群中穿行自如。沒多久，他就找到了工作人員，確認了登機口位置，並記下了最近的路線。
等他回到林艷身邊時，她已經辦好了托運，正站在原地低頭翻看手機。
“登機口在b12，離這里不遠。”顏飛把行李箱拉過來，“我們可以先過去坐著等。”
林艷抬頭沖他一笑，“你辦事效率越來越高了。”
兩人穿過長長的走廊，來到候機大廳。這里的座位幾乎都被佔滿了，他們找了半天才在一個角落找到兩個相鄰的位置坐下。
“這地方太吵了。”林艷皺眉，“連說話都听不清。”
“換個安靜點的地方。”顏飛站起身，拉著她的手往旁邊走了幾步，果然發現一個相對清靜的角落。
地上有個垃圾桶，旁邊還有一張被揉皺的紙條，一半塞進了桶里，另一半露在外面。
“奇怪。”林艷彎腰撿起來，展開一看，上面寫著四個字︰危險將至。
她愣了一下，抬頭看向顏飛，“誰寫的？”
顏飛也皺起眉頭，接過紙條看了看，“不知道是誰扔的……可能是惡作劇吧。”
林艷沒再說話，只是把紙條重新揉成一團，丟進了垃圾桶。
兩人重新坐下，靠得很近，開始輕聲討論接下來的行程安排。
“第一天我們在市區逛博物館，第二天去海邊度假村，第三天爬山，第四天自由活動……”林艷一邊翻著攻略一邊說，“你覺得怎麼樣？”
顏飛听著她興奮的聲音，心里也被感染了，“听起來不錯。不過別太趕，我們要玩得開心。”
“當然啦。”林艷笑了，“我還給你準備了一個驚喜。”
“什麼驚喜？”
“現在不能說。”她眨眨眼，“等到了目的地你就知道了。”
顏飛無奈地搖頭，卻忍不住嘴角上揚。
廣播響起登機通知時，他們剛好講完最後一個景點。顏飛幫她收拾東西，牽著她的手走進登機通道。
飛機上的乘客很多，過道狹窄，不少人還在找座位，顯得有些混亂。
“你在這兒等一下。”顏飛把行李遞給她，“我去放好行李再回來接你。”
林艷點點頭，站在通道一側耐心等待。顏飛很快將行李放好，又折返回來，牽著她的手穿過人群，順利到達他們的座位。
鄰座是一位戴著帽子的男人，帽檐壓得很低，幾乎遮住了整張臉。他一直在低頭看一本書，但從顏飛靠近的時候起，眼角似乎不經意地掃了過來。
顏飛沒在意，幫林艷系好安全帶後，自己也坐下。飛機緩緩滑出跑道，窗外的城市一點點變小，直到完全看不見。
林艷靠在座椅上，輕輕握住顏飛的手，“這次旅行，一定會很美好。”
顏飛轉頭看她，陽光透過窗戶灑在她臉上，讓她整個人都像是鍍了層金邊。
“嗯。”他說，“有你在，哪里都是美好的。”
飛機騰空而起的那一刻，顏飛忽然覺得，或許這次旅行真的會像她說的那樣，充滿驚喜。
可他不知道，那張被揉皺的紙條，此刻正靜靜地躺在垃圾桶里，墨跡未干。
而那位神秘的外國旅客，早已悄然離開機場，消失在熙攘的人群中。
飛機平穩飛行後，鄰座男人悄悄抬起了頭，露出一雙深褐色的眼楮。
他看了眼顏飛，又看了眼林艷，嘴角微微勾起，像是早就知道他們會出現在這趟航班上。
他的耳機里傳來一段低沉的外語對話︰
“目標已登機。”
“確認身份了嗎？”
“是的，就是他。”
男人輕輕合上手中的書，低聲回應了一句，然後重新低下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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