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6,最多射三次
海水急速凝結,化作一條渾身散發著森冷氣息的巨龍,龍鱗閃爍著暗紫色的幽光,血盆大口里噴出帶著腥臭味的水霧,龍須在狂風中肆意擺動,龍目泛著攝人心魄的凶光,咆哮著朝王澤猛撲而下。
游輪在巨浪的威壓下劇烈搖晃,金屬結構發出不堪重負的呻吟。
王澤目光如炬,雙腳用力踩進甲板,將震天弓拉成滿月。弓弦之上,雷光與火焰交織纏繞,凝成一支通體透亮的箭矢,箭矢表面流轉著神秘的符文,每一道符文都在吞吐著能量。
巨龍近在咫尺,王澤暴喝一聲,箭矢離弦,如同一顆劃破夜空的流星,迎上那氣勢洶洶的巨獸。
箭龍相撞,爆發出震耳欲聾的轟鳴,耀眼的光芒瞬間照亮整片海域,能量余波如同颶風般橫掃四周,將游輪上的雜物紛紛卷入海中 ,海水被強大的力量攪成巨大的漩渦。
王澤半跪在地,指節因過度用力而泛白,指甲深深摳進震天弓的握柄,殷紅血跡順著弓身蜿蜒而下。
喉間涌上的鮮血染紅了唇角,他望著逐漸逼近的武宮剛泰,眼前的畫面開始模糊重影。
海風卷著咸澀的雨絲拍打在臉上,卻抵不過經脈中如烈火灼燒般的劇痛——強行催動震天弓的力量,已讓他的內腑嚴重受損,連抬起手臂的力氣都再難凝聚。
\"小雜種,納命來!\"
武宮剛泰的唐刀流水滴落著海水,刀刃折射的冷光映出他扭曲的獰笑。
他每踏前一步,甲板便裂開蛛網般的紋路,暗紫色瘴氣順著裂痕蔓延,如同死神伸出的爪牙。
就在刀鋒即將觸及王澤咽喉的剎那,整艘游輪突然劇烈震顫,空間如鏡面般扭曲碎裂,刺目的金光從裂隙中噴涌而出。
一扇空間之門就在王澤的身邊打開,小唯,莫梓涵,付玉婷,秦爽,白木槿,赫斯娜,夏繼偉先後從空間之門內走出。
看到眼前的場景,莫梓涵,付玉婷,赫斯娜,夏繼偉二話沒說,沖著武宮剛泰就殺了過去。白木槿擔心的看了王澤一眼。
“表哥,你怎麼樣?”
王澤笑著擺擺手。
“你忘了我有醫療系異能,讓我休息一會,我肯定沒事的。”
白木槿點了點頭。
“你沒事兒就好,那我這就去助陣。”
說著,白木槿縱身加入了戰團,卻把王澤急夠嗆。
“木槿,你去湊什麼熱鬧?快回來!你還有身孕呢。”
白木槿的聲音遠遠的傳來。
“表哥,你放心吧,我自有分寸。”
秦爽拾起了王澤掉落的震天弓,砸巴砸巴嘴。
“呦!你這身子骨還不錯嘛,竟然能夠連續拉動三次。要知道連我也勉強只能拉動兩次。”
王澤斜了她一眼。
“誰知道這弓這麼沉啊?我最多只能射三次,就榨干了我的全部力量。我是真的不行了。”
秦爽笑著揶揄王澤。
“真男人絕對不能說不行,你不是號稱無敵的小金剛嗎?才射了三次就不行了,真給你們男人丟臉,還是看我的吧。”
暴雨在甲板上空詭異地停滯,化作數十把冰晶利刃懸于武宮剛泰頭頂。
付玉婷玉手翻飛,周身水汽凝成藍色光盾,突然向前一推,漫天冰刃裹挾著破空聲傾瀉而下。
同一時刻,莫梓涵周身燃起赤色火焰,火浪如巨獸奔騰,灼熱的氣浪將雨滴瞬間蒸發,火與冰在半空轟然相撞,炸出刺目白霧。
赫斯娜雙掌重重拍向甲板,地面驟然隆起尖刺狀的岩石叢林,藤蔓從石縫中瘋長而出,如同巨蟒般纏向武宮剛泰。
夏繼偉緊隨其後,大喝一聲,土石匯聚成巨型戰錘,帶著開山裂石之勢當頭砸下。
武宮剛泰暴喝一聲,唐刀流水劈出的水刃將岩石和藤蔓紛紛斬斷,可還未等他喘息,一道翠綠劍光突然從背後襲來——白木槿隱藏在藤蔓間,手中木劍凝結著劇毒荊棘,直取他後心。
武宮剛泰旋身揮刀,刀光斬斷了刺來的木劍。
莫梓涵趁機欺身上前,拳頭上燃燒的火焰化作猙獰獸首,重重轟在他的防御水盾上。
付玉婷的冰牢突然在武宮剛太腳下成型,赫斯娜與夏繼偉操控的土石巨手同時收攏。
武宮剛泰周身水幕暴漲,試圖掙脫束縛,白木槿的藤蔓卻如同鎖鏈,穿透水幕纏上他的四肢。
甲板在激烈的能量踫撞中四分五裂,海水倒灌而入。
武宮剛泰的妖刀光芒逐漸黯淡,身上傷口不斷滲出血珠,混雜著海水染紅了甲板。
他嘶吼著釋放最後的力量,掀起遮天蔽日的水幕,卻被莫梓涵的火焰、付玉婷的冰錐、赫斯娜的巨石陣與白木槿的毒藤絞殺成無數水花。
當一切歸于平靜,武宮剛泰單膝跪地,唐刀流水深深插入地面,嘴角溢出的鮮血滴落在顫抖的手背上。
武宮剛泰很強,強大到要這麼多人圍攻他一個人才能佔據上風,可是他現在已經是強弩之末,根本再無反抗之力。
咸澀的海風卷著硝煙掠過破碎的甲板,武宮剛泰單膝跪在扭曲的金屬殘骸上,他破碎的和服下擺被血浸透,暗紫色的傷口在月光下泛著詭異的光,每一次呼吸都伴隨著喉間汩汩的血沫。
遠處,莫梓涵等人警惕地圍攏成圈,火系異能的余燼在他發梢跳躍,付玉婷凝結的冰刃懸浮半空,折射出森冷的寒光。
恍惚間,武宮剛泰眼前浮現出故鄉的櫻花。
那年他八歲,攥著竹刀奔跑在落英繽紛的神社小徑,母親的木屐聲輕響在後,花瓣落在他稚嫩的肩頭。
此刻咸腥的血味涌進口腔,他忽然笑出聲,笑聲破碎在夜風中,震落了唐刀上凝結的血珠。
“原來……是這樣啊。”
他沙啞低語,枯瘦的手指緩緩握緊刀柄。
記憶里的櫻花與現實中翻涌的血海重疊,最後一片花瓣飄落的瞬間,武宮剛太暴喝著拔起妖刀。
海水突然倒卷向天,凝聚成百米高的水龍,鱗片間翻涌著他畢生的怨恨與不甘。
游輪在這股力量下發出不堪重負的呻吟,金屬斷裂聲此起彼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