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烈迷迷糊糊地睜開眼楮,看著面前的沈遠,一腦門子的問號,他看了看周圍,一片漆黑,只有微弱的路燈光線,無力地在黑暗中掙扎,沈遠則坐在輪椅上,嘴里叼著根煙。
“我……”
“你剛才是不是做春夢了?”
“我去,什麼跟什麼啊,我……”
“嘖嘖嘖,我就應該給你拍下來,讓你看看剛才的賤樣,我都懷疑你的春夢相當不正經。”
“停,打住!”
沈烈制止明顯要滿嘴跑火車沒把門的沈遠,翻了個白眼道︰“你別把片里的東西,安插到我頭上,我可沒你那些豐盛的業余愛好。”
“你還不相信,你剛才都流哈喇子了不知道麼?要不是美色當前,啥玩意兒能讓你這麼癮大。”沈遠同樣翻白眼,接著一副賤兮兮的模樣道︰“跟我說說,描述一下里面的美女唄。”
沈烈摸了摸兜,煙忘在燒烤店了,這時候人家已經打烊,再回去敲門也不合適。
一根煙遞到嘴邊。
沈烈看著眼前一副期待模樣的沈遠,張嘴咬住了煙,然後無奈地苦笑道︰“三叔,你一個單身狗,好奇這些有什麼用,有這心思,你還不如……等等,你大晚上不在家睡覺,出來晃悠什麼?”
沈遠頓時臉上一愣,如同被戳中心事一樣,剛才滿眼的生機勃勃,迅速暗淡下來,沈烈剛要追著問,沈遠卻又變得嘻嘻哈哈一笑,“沒什麼,我,我就是睡不著,出來散散步,我這輪椅可是電動,全速前進能飆到二十邁呢,你可別瞧不起輪椅。”
“三叔,你別把我的注意力往輪椅上引,我跟它非親非故,它跑得再快,我最多擔心你會摔著。”
“烈哥,你不地道啊。”
“別打岔,說說吧,到底是什麼事,能讓你這沒心沒肺的,大晚上睡不著出來䱇瑟你。”
“我,我能有什麼事。”
沈遠強行鎮定,擺出一副理直氣壯的樣子,沈烈認真地看著這位三叔,三叔很快就被看麻了。
沈烈繼續看,沈遠眼神左右躲閃。
沈烈還繼續看,沈遠無處可躲,趁機按了一下輪椅的前進鍵,結果被沈烈一把抓住了手腕。
手指頭距離前進按鈕只有不到一毫米的距離。
沈烈距離真相就差這一毫。
“嗨!”
沈遠先服了軟,不過依舊不敢與沈烈對視,“那,那個啥,我說出來,你可不許笑話我,行不?”
“三叔,你把我當成什麼人了,從小到大,我笑話過你麼?”
“那倒是沒有。”
沈遠回想過去,覺得有些欣慰。
“你不會是想出來馬殺雞吧?我可警告你,湯河鎮現在沒這種服務,你如果真能找到,悄悄地告訴我,我立刻就讓楊濤帶人去端了,回頭我還能給你申請五百至一千的線索提供獎。”
“你,你這還不是笑話我?臭小子,我不說了!”
“別啊。”
沈烈再次伸出手,拉住想要逃走的沈遠,“開個玩笑,咱倆之間能有什麼秘密,對不對?”
“那你先回答我一個問題。”沈遠突然雞賊地看著沈烈,兩只眼楮好似會放光一樣。
“你問。”
“你現在有幾個女朋友?你跟那個姓季的姑娘還有聯系麼?我看姓米的那丫頭不錯,之前那個姓朱的姑娘雖然大了點,但也挺不錯,還有小卉那丫頭,我也覺得是個過日子的……”
“三叔!”
沈烈趕緊叫停,繼續讓這家伙說下去,沒邊了,“說好的一個問題,你這是幾個?”
“那就問一個,你打算什麼時候替海波報仇。”沈遠語氣堅定地道。
沈遠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抬起頭與沈遠對視,兩人就這麼平靜地對視了五秒鐘,最終沈烈低下頭,語氣冷靜得像是民加了冰塊,“三叔,你信我麼?我每天做夢都想替我大哥報仇,把那些畜生繩之以法,但我手里沒有籌碼,背後的人就不會願意真的出手幫我。
這官場看似只是等級森嚴,可里面的錯綜復雜太難纏,身為一枚棋子,如果想要攪動整個局面,根本不可能,我不是怕死,我是怕就算我死在這場沒有硝煙的戰爭中,依舊換不回任何有利的局面。
我哥他不能白死,我一定要給我哥一個交代,也為我能跪在父母面前,將這一切講出來。”
沈遠平靜了一下,道︰“所以,你打算用這湯河鎮作為籌碼?”
沈烈臉上恢復笑容,“三叔,不許耍賴,這是第二個問題了,你得先回答我,你為什麼大半夜出來,你這平日里沒心沒肺,可從來沒見過你失眠,說謊我詛咒你明天拉不出屎。”
“我……”
沈遠臉上變得無比凝重,“我好像戀愛了,我沒談過戀愛,以前最多對一個女人有過那方面的想法,可我的情況你也是知道,我……反正我現在腦子有點亂,我感覺我變白痴了。”
“不對啊,很早之前你不是網戀過麼,還被騙了五萬塊錢。”
“我靠,你能不能善良點,阿烈。”沈遠揮起拳頭,就要沖沈烈砸過來,沈烈笑著往後躲,趁機突然開口道︰“紅霞姐人是不錯,你要是真喜歡,可要好好珍惜人家。”
沈遠突然安靜下來,然後低下頭有些垂頭喪氣,“我這種情況,怎麼可能配得上人家,就算人家離婚帶孩子,可人家是一個正常人,總不能一邊要照顧孩子,一邊還要照顧我吧。”
“我已經托雅……咳,季小姐幫你約醫生了,說不定還有站起來的希望,再說了愛情是偉大的,任何事情都不能成為愛情的障礙。”沈烈握住沈遠的手,眼神堅定地給他打氣。
沈遠認真地看著沈遠,“所以,我覺得你應該勇敢地去追求季小姐,不能因為門第之差,就變成縮頭烏龜。”
話罷,兩人同時安靜了,而後又一起哈哈大笑起來,異口同聲道︰“你套路我……彼此彼此!”
兩人也不著急回去了,在路邊有一個還沒打烊的小攤前,又要了一把烤串,喝起了啤酒。
愛情、事業、復仇等等。
這一刻全都被他們倆拋到腦後,今朝有酒今朝醉是一種勇氣,更是一種和自己和解後的灑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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