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旅館里。
沈烈躺在床上,呼吸越來越勻稱,這是睡熟的表現,而另一邊看似也閉上眼楮睡著的于先拓,卻是驀的睜開眼楮,歪過頭悄悄地看向沈烈,低聲喊道︰“沈所……”
接連喊了兩聲,沈烈都沒有回應。
于先拓目光落在沈烈放在枕頭下面,用薯片袋包裹並用皮筋緊緊纏住的手機上。
薯片袋里面有一種特殊的涂層,這種涂層可以用來屏蔽手機信號。
于先拓悄悄下床,但左手被銬在床頭櫃上,不能隨意行動,于是他蹲下來抱起床頭櫃,躡手躡腳來到沈烈這邊,然後悄悄放下床頭櫃,伸手去摸沈烈的手機。
他的手機,早被沈烈拆了電話卡,丟在車的後備箱里。
于先拓格外輕手輕腳,可就在指尖剛觸踫到手機的時候,沈烈突然睜開眼楮看著他。
“啊……”
于先拓被嚇得尖叫一聲,一屁股坐在地上。
“你要跟誰聯系?”沈烈從床上坐了起來,眼神冰冷地看著于先拓。
“我不放心父母和老婆孩子,想單獨和他們聯系一下,沈所長,你千萬別誤會……”
于先拓的話不等說完,沈烈突然伸手堵住他的嘴,然後就听窗外樓下傳來竊竊說話的聲音。
“確定是照片上的這個人?”
“哎呀,警察同志,你就放心好了,我開旅店這麼多年,那兩個人一看就有問題,再對照你們在群里發的通緝照片,我一眼就認出來了……就是,獎金怎麼說?”
“等我們抓了人再說。”
說話的人聲音很冷漠,很快,牆外鐵制的樓梯,便傳來一陣刻意壓低的登樓聲。
盡管登樓的人盡力壓制,可腳落在這年久失修,風一吹就會咯吱響的樓梯上,總會發出顫音兒,再加上登樓的人多,至少有五個,聲音混雜在一起,格外低沉。
沈烈從兜里摸出鑰匙,打開了于先拓的手銬,然後來到窗邊,借著牆的掩護向下看。
他們住的是三樓,幾個警察一字排開,後背貼在牆上,手里拿著手槍,已經來到二樓。
沈烈眉頭頓時皺了起來。
這小旅館如果想要逃走,只有牆外樓梯這一條路,還有就是從另一側的窗戶跳下去。
三樓不算太高。
來的時候,他已經觀察過,外面是一片泥土地,只要跳下去的姿勢得當,大概率不會受傷。
可這是針對他而言,于先拓跳下去怎麼樣就不好說了。
“沈所,怎麼辦?”
于先拓壓低著聲音,緊張地道。
“過來幫忙。”
沈烈起身開始扯床單,將兩個床上的床單系在一起,又將薄被也拽過來,于先拓愣了一下,明白沈烈要干什麼,于是趕緊幫忙,很快一條四米長的繩子就系好了。
而這時,外面的腳步聲已經來到門口。
沈烈快速將這床單系成的繩子拴在腰上,另一頭塞給于先拓,“跳下去!”
于先拓站在窗口,兩條腿忍不住地發抖,說話斷斷續續,“沈所,我,我恐高。”
“你是想跳,還是想死?”
“我……”
這時,門口突然響起對講機的聲音,“立刻破門,嫌疑人想要從窗戶逃走!”
沈烈和于先拓同時愣住,沈烈快速反應過來,探頭向著窗外樓下看了一眼,目光剛好與兩名正抬頭向上看的警察對視,兩名警察指著他大聲喊道︰“你們逃不掉的!”
聲音很大,驚動了四周。
隔壁院子里的大狼狗瘋狂吠叫起來。
這大狼狗一叫,就好像是捅了狗窩一樣,緊接著四周的院子里幾乎都傳來狗叫聲。
這種城郊結合的地方,養狗就是多。
沈烈絕對不是坐以待斃的人,但于先拓這會兒已經緊張地蹲在地上,雙手抱頭。
沈烈很想找東西當武器拼一把,可一想到對方手里都是真槍實彈,硬拼肯定沒命,于是他掏出警員證,沖著門口快語速喊道︰“大家都是自己人,我是……”
轟!
破門聲響起。
沈烈愣在原地了,這破門聲不是他們這間房的,而是隔壁的,緊接著他就看見窗外閃爍起一片拳頭大的火光,火光迅速向四周擴散,發出更加沉悶的‘轟’聲。
然後便是一片慘叫聲。
是短筒噴子!
住在山里的人用這種獵槍打獵,里面先搗實火藥,然後塞滿小鋼珠,再加一層封口。
槍管長的獵槍,威力大。
槍管短的獵槍,近距離殺傷力恐怖,這東西一打一大片,鋼珠射進身體里很難取出。
沈烈還不等回過神,緊跟著又是轟的悶響,門外的火光再次響起,慘叫聲也跟著響起。
沈烈大腦一片空白,一時間想不清楚到底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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