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還未亮。
一輛摩托車開進上河村。
剛到村口。
梁紅霞就看見從玉米地里走出來的沈烈。
確認四下無人後。
沈烈將馬大娘從玉米地里扶出來,上了摩托車,換沈烈騎車,梁紅霞將馬大娘護在中間。
摩托車從村里的一條小路離開。
……
又過半小時。
天亮了。
河岸邊上的眾人,以郝良田、周達為首,徹底將本次事故的根本責任,定性到沈烈的身上。
稱他濫用職權、行動目的不純、激化村民矛盾,並懷疑他非法向下河村村民提供炸藥。
是這次7.19上河村大壩事故的罪魁禍首。
一頂頂大帽子扣下來,直接將沈烈推入萬丈深淵。
官場就這個尿性。
相安無事的時候,大家你好我好全都好。
一旦出事,必須有替罪羊。
沈烈如今生死未卜。
死了最好,可以死無對證。
可如果沒死,以他剛被縣里貶到鎮里的棄子身份,沒有堅實的背景,這個鍋也背定了。
楊濤帶著幾名協警替沈烈喊冤,被周達當眾抽了一記大耳光,其余人紛紛不敢再多嘴。
向弘揚看不下去,站出來想要反駁,但被季雅琳一臉平靜的搖頭制止。
季雅琳此刻表面上平靜,手中卻一直握著手機,她連續給沈烈發了幾條信息,都沒得到回復。
這家伙到底在搞什麼?
早上六點零三分。
河水下游終于傳來消息,失蹤一夜的黃成虎和四位村民找到了,還有兩位村民仍在搜尋中。
黃成虎被抬到眾人面前,身上蓋著白布。
村長黃三石雙手顫顫巍巍的去掀白布,白布不等掀開,黃三石便悲痛欲絕的癱倒在地暈死了過去。
“快,把黃村長送去衛生所!”周達大聲喊道。
一起被找到的四位村民,只是不同程度受傷,並無性命之憂,這也算是不幸中的萬幸。
半晌午的時候。
另外兩名村民也被找到了,他們更沒啥事,被河水沖到下游後,發現離家不遠,于是爬上岸直接回家睡了一覺。
王勝利沖著這兩個下河村村民,就是劈頭蓋臉一頓訓罵。
而此時。
上河村村衛生所里。
悲傷昏迷的黃三石終于醒過來了,睜開眼便是老淚縱橫,聲音哭得沙啞,緊緊抓住陪在一旁的郝良田的胳膊,“郝……郝書記,我兒子不能白死,你一定要替他、替我們黃家做主啊,嚴懲那個沈所長、下河村的王大勇,還有開槍打死我兒子的凶手!”
黃三石咬牙切齒,聲嘶力竭。
現場除了郝良田,周達、季雅琳以及鎮里其他的干部都在。
郝良田道︰“黃村長,你放心,事情很快就會查明,黨和政府一定會給你一個公平公正的交代。”
黃三石翻身從床上下來,跪在眾人面前,“諸位領導,請你們一定要替我兒伸張正義!”
說完,便向眾人磕頭。
周達趕緊上前將人扶起來。
這時,季雅琳的手機振動了一下,收到一條信息,她看了一眼內容,然後轉身離開衛生所。
來到一處沒人的地方,她撥出電話。
電話里傳來沈烈正坐在早餐攤上吃油條喝豆漿的聲音,季雅琳按捺不住火氣,壓低聲音質問︰“你到底在搞什麼?大壩被炸毀,黃成虎死了,我讓你解決兩村的矛盾,不是讓你殺人放火!”
電話對面沉默了兩秒鐘,然後掛斷。
嘟嘟嘟……
听著掛斷忙音,季雅琳先是一愣,接著立刻又將電話撥過去,怒聲道︰“你必須給我一個解釋!”
“季書記,你現在的態度,不適合談正事……我在鎮派出所辦公室等你。”
“你……”
季雅琳還要說什麼,但對面的沈烈已經掛斷電話。
這邊的情況已經火燒眉梢,如果不能妥善處置,不光沈烈要倒大霉,她也會跟著受到殃及。
可听這家伙在電話里的態度,完全就是輕松自然。
季雅琳給向弘揚發過去一條信息,讓向弘揚留在上河村注意情況,她則開車返回鎮上。
就在季雅琳離開上河村不久。
村衛生所里。
一名下屬來到周達身旁,湊在周達耳邊低語了幾句,周達聞言眉頭一皺,沖郝良田道︰“郝書記,有人看到沈烈回到了鎮上。”
郝良田一臉詫異,“沈烈不是跳進河里救人,到現在還沒找到麼,怎麼會突然出現在鎮上?”
周達冷笑道︰“這只能當面找我們這位沈所長問清楚了,到底是跳下河救人,還是畏罪潛逃。”
郝良田臉色陰沉下來,“立刻跟我回鎮上,通知所有相關部門,抓捕7.19案主嫌疑犯沈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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