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飯店後廚,燈光昏黃而溫暖。
一位大媽看著正在忙碌刷碗的柳如煙,開口說道︰
“如煙,等這些都洗完,就可以收工了。”
柳如煙停下手中的動作,抬手擦了擦額頭上細微的汗珠,
緩緩抬起頭,目光卻瞧見又被推過來的那如同小山般堆砌的碗碟,她的眼神中閃過一絲無奈。
大媽似乎察覺到了她的情緒,上前拍了拍她的肩膀,鼓勵道︰
“好好干,如煙。”
柳如煙輕輕點了點頭,抿了抿嘴唇,又低下頭開始重復著洗刷碗筷的動作,水濺起的聲音在安靜的後廚中格外清晰。
夜色漸深,月光如銀紗般灑落在道路上,泛起點點微光,與街邊熙熙攘攘的人群和五顏六色的燈光相互映襯。
路的街頭,兩道人影慢悠悠地走著。
穿著白色衣服的葉潤興奮地蹦跳了兩步,五指大大地張開,臉上洋溢著喜悅的笑容,歡快地說道︰
“回來了,很久不見,還是沒有太大變化。”
說著,她蹦蹦跳跳地跑到欄桿旁,雙手抓著欄桿,身體前傾,望著那泛著陣陣波紋的湖水,嘴里還發出“嗷嗚…”的聲音。
甦芷萱一手提著手提包,另一只手輕輕拽著葉潤的手,溫柔地說︰
“以後的時間還長,想回來就回來。”
葉潤回過頭,目光直直地盯著甦芷萱的眼楮,眼神中流露出一絲眷戀,輕聲說道︰
“是啊,以後的時間還很長,可是我去往的道路上,身旁沒有你。”
甦芷萱听到這話,一時有些愣神,眼楮眨了眨,目光隨意地瞟到了對面的橋,趕忙笑著說道︰
“搞這麼煽情干什麼呀,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我們過好當下比較好,走,我帶你去玩網紅橋,你還沒玩過吧!”
話剛說完,不待葉潤反應,她便用力拽著葉潤的手,朝著橋的方向跑去。
葉潤跟在她身後,望著她的後腦勺,心中思緒萬千,默默地想著︰
阿萱,來日方長。
兩人來到網紅橋邊,葉潤小心翼翼地踏上橋面上,
橋身微微晃動,她頓時緊張起來,抓緊了甦芷萱的手,聲音帶著一絲顫抖︰
“這橋怎麼晃動的這麼厲害,我不會掉下去吧!
我有點害怕。”
甦芷萱緊緊抓著她的手,安慰道︰
“重心穩,就不會掉下去,這湖水不深只有膝蓋處。”
這時,橋下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他大聲喊道︰
“搖起來,搖起來。”
隨著男人的動作,木板橋開始劇烈晃動起來,橋上的人有的因為重心不穩,紛紛掉落下去。
正值炎熱的夏天,掉下去的人就當在水里泡了個涼水澡。
甦芷萱身後一個小姑娘不耐煩地喊道︰
“往前走啊!
前面那麼多空位。”
葉潤听到後,深吸一口氣,慢慢地往前邁了一步,
身體隨著橋的晃動不時地搖晃,險些摔倒,好在身後的甦芷萱及時扶住了她。
甦芷萱堅定地說︰
“我在你身後,大膽往前沖。”
十五分鐘過去了,橋晃動得愈發劇烈,橋上一大部分少男少女都掉落了下去,只剩下七八個人還在堅持著。
甦芷萱與葉潤兩人相互對立著,她們游刃有余,絲毫沒有要掉落水中的跡象。
甦芷萱一邊保持著平衡,一邊說道︰
“還害怕嗎?
重心穩,便不會掉落下去。”
說著,她的腳步有節奏地一上一下來回走動,穩穩當當的。
葉潤點了點頭,眼中滿是欽佩,說道︰
“阿萱,你膽子也太大了,你這樣真的不會摔下去嗎?”
甦芷萱笑著回答︰
“沒事呀,這樣更好玩。”
水下的男人臉上露出一絲壞笑,想要使壞,便用力地晃動橋身,企圖推翻網紅橋,讓眾人都摔倒在地。
一個少年此時正趴在橋上,身體隨著橋身一上一下地晃動,他的手死死地抓緊木板,臉色蒼白,大聲喊道︰
“你不要再搖了,我真的要掉下去了。”
男人卻不管不顧,大聲說道︰
“快下去吧你,趕著下一站,走你。”
說著,用力一推,少年便掉入了水里,岸上的眾人見狀,大聲地吶喊起來。
………
在飯店里,女經理站在柳如煙身旁,面帶嚴肅地說道︰
“如煙,你是中午來的,少干了半天活,但是我還是給你發一百塊,你可不要辜負我。”
柳如煙原本正吃著工作餐,听到這話,連忙放下手中的碗筷,臉上露出感激的神情,說道︰
“謝謝經理,我會努力干的。”
此時,她仿佛覺得今天工作的勞累一下子都消散了。
女經理點了點頭,接著說︰
“吃完飯就可以回去了,明天八點上班。”
柳如煙再次點頭回應,然後捏緊了手里那張一百元的紅票子,低下頭繼續吃飯,臉上帶著一絲滿足。
在網紅橋這邊,人群熙熙攘攘。
一位小姑娘在葉潤身後不耐煩地催促道︰
“能不能走快點,磨磨唧唧的,馬上橋就要搖起來了。”
甦芷萱皺起了眉頭,不悅地回道︰
“前面那麼多人,你急什麼。”
這時,湖水邊的男人大聲喊著︰
“搖起來,搖起來。”
橋身開始晃動起來。
小姑娘見葉潤走得慢,著急地說︰
“你怎麼走那麼慢,不行讓我先走,我可不想再掉下去了。”
說著,她一把攬過葉潤,使勁兒沖上前去。
葉潤還沒來得及反應,小姑娘就已經往人群中擠去。
由于橋身晃動得厲害,葉潤腳下一個不穩,
“啊!”的叫了一聲,身體向後仰去,掉進了水里。
甦芷萱見狀,頓時火冒三丈,怒噴小姑娘︰
“你眼瞎啊!
就你著急,別人不著急嗎?”
她一邊說著,一邊拽著小姑娘直接跳下橋,開始尋找剛剛掉落水中的葉潤。
小姑娘被拽著,一邊掙扎一邊喊道︰
“你放開我,放手。”
她心里也知道自己理虧。
周圍一些人也紛紛議論起來︰
“就是啊,最後面本來就掉不下去的。
後面都是一些中年人或者小孩,本來就走得慢,你們年輕人就是火氣大,泡個涼水澡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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