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猛地回頭，卻只看到三三兩兩的路人。
她攥緊書包帶，快步混進人群，沖進校門後才敢回頭張望，那種被注視的感覺終于消失了。
甦盈盈風風火火地跑過來，
“甦芷萱，你看見校門口那輛豪車了嗎？”
小甦搖搖頭。
“那是上次給你介紹的男生，人家都追過來了！
你買飯的時候沒注意？”
甦盈盈眼楮發亮地盯著桌上的禮品盒，
“人家還給你寫信了，這禮物可貴了，你不要就給我。”
樊勝美在一旁補充，
“剛才忘了說，這是人家搬來的，可沉了。”
小甦茫然地看著她們，輕聲應了句
“哦”。
下一刻，柳絲絲、甦盈盈、肖夢瑤三人架著小甦往外走，她拼命掙扎，雙腳亂踢，
“我不去！
放開我！”
柳絲絲喘著氣，
“人家都來了，你好意思讓人家白等？”
小甦眼淚大顆大顆往下掉，
“求你們了，別逼我……”
周圍的學生們冷漠地看著這一幕，無人上前阻攔。
三人突然松手，小甦重重摔在地上，膝蓋磕得生疼，嘴里也進了土。
柳絲絲提著一箱禮物走進來，
“你看人家送了這麼多東西，你還不稀罕，真是不知好歹。”
甦盈盈跟著冷笑，
“白給的都不要，真是個傻子。”
小甦忍無可忍，抓起禮盒就往垃圾桶里扔。
柳絲絲尖叫著撲過去，
“你干什麼！
這是給我的，不是給你的！”
禮盒摔在地上，里面的東西滾了出來。
甦盈盈嫌棄地皺眉，
“摔壞了多可惜，真是沒教養。”
小甦站在原地，眼淚無聲地流著，
“打著我的名義收禮物，還說是你們的東西……
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把東西還回去！
你們要是喜歡，自己去追啊！”
柳絲絲啐了一口，
“假清高！不要臉！”
甦盈盈也跟著幫腔，
“不識好人心，以後有你吃虧的時候。”
透明的甦芷萱捂著胸口，感覺心髒像是被人狠狠攥住，疼得喘不過氣。
甦盈盈又換上可憐兮兮的表情，拽著小甦的袖子，
“絲絲就是說話直，你別往心里去。
我以前也經歷過這種事，知道有多難。
但我們是好朋友啊，你不會真的要和我們分開吧？”
小甦咬著唇，听到“好朋友”三個字時，眼底的堅持漸漸瓦解，最終輕輕點了點頭。
兩人擁抱在一起，甦盈盈的嘴角卻勾起一絲冷笑。
透明人甦芷萱急得直跺腳，
“別抱她！
你又上當了！”
教室里，肖夢瑤湊過來，
“甦芷萱，放假回家的事，你有什麼意見嗎？”
小甦想了想，
“我覺得坐大巴挺好的，便宜又直接到家，車上位置也多。”
柳絲絲立刻反對，
“大巴車裝不下我的行李！
我有兩個大行李箱和兩個包袱呢。”
小甦皺眉，
“我就一個行李箱，大巴車真的很方便啊，才一百塊錢，私家車要貴很多。”
樊勝美冷冷地開口，
“如果你不和我們一起坐私家車，我們就要多花五百塊，你自己看著辦吧。”
甦盈盈也跟著施壓，
“行李都給你搬樓下了，明天早上必須走，我都和司機說好了。”
小甦不可置信地看著她們，
“不是說好了商量嗎？
為什麼現在又不听我的？”
柳絲絲翻了個白眼，
“你的意見太不靠譜了，我們反駁一下怎麼了？”
小甦只覺得心累，再也說不出話來。
幾人擠上私家車後，肖夢瑤小聲嘀咕，
“早知道就听小甦的坐大巴了，感覺被司機宰了。”
甦盈盈也點點頭，
“就是，這錢花得太冤了。”
小甦忍不住開口，
“我早就說……”
話沒說完，臉上就挨了一巴掌。
她震驚地看著甦盈盈，對方卻一臉理所當然，
“瞎說什麼呢！
都上車了還廢話，疼不疼？
我就是讓你清醒清醒。”
小甦捂著臉，搖搖頭，心里的失望又多了幾分。
畢業前最後一次回學校，甦盈盈笑著拍了拍小甦的肩膀，
“章子蓋好了，晚上請你吃飯吧。”
小甦有些猶豫，
“還是算了吧……”
柳絲絲端著酒杯湊過來，
“別掃興啊，長這麼大還沒喝過酒吧？
來一杯，沒事的。”
小甦慌忙擺手，
“我真的不能喝……”
話沒說完，柳絲絲就硬灌了一杯下去。
辛辣的液體嗆得她劇烈咳嗽，眼淚都出來了。
甦盈盈又遞來一杯混了雪碧的酒，
“喝點這個，好入口。”
三人輪番勸酒，小甦很快就覺得天旋地轉，胃里翻江倒海。
她勉強站起來，
“我……胃不舒服，出去一下……”
洗手間里，小甦扶著牆拼命嘔吐，喉嚨里泛起血腥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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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擦了擦嘴，跌跌撞撞地往外走，只想盡快離開這個地方。
不知過了多久，小甦的手機開始瘋狂震動。
她打開貼吧，眼前的畫面讓她如遭雷擊——無數張她和陌生男人的不雅照片鋪天蓋地，評論區里滿是不堪入目的辱罵。
她渾身發抖，抓起手機沖進宿舍，
“是你們干的吧？
為什麼要這樣害我？
這是誹謗！”
柳絲絲冷笑一聲，
“做沒做你自己清楚。
那天晚上我們等了你好久，你都沒回來，還有什麼好說的？”
肖夢瑤陰陽怪氣地開口，
“喲，這麼快就懷上了？
動作夠快啊。”
小甦只覺得一陣眩暈，胃里的疼痛和心里的絕望幾乎將她淹沒。
辦公室里，老師重重地拍著桌子，
“甦芷萱，你知道你做的事對學校影響多大嗎？
這次的獎學金和補助全部取消！
我真是看錯你了，還以為你是個懂事的好孩子。”
小甦失魂落魄地走出辦公室，周圍傳來同學們的指指點點和嗤笑。
柳絲絲等人站在走廊盡頭，冷冷地看著她，
“這就是你不听話的下場，一切都是你自作自受。”
小甦覺得眼前的世界越來越模糊，耳邊的聲音也越來越遠。
她機械地走著，不知不覺來到了學校的欄桿邊。
風掀起她的衣角，遠處傳來幾聲悶雷。
她閉上眼楮，腦海里閃過無數畫面——柳絲絲的笑臉、甦盈盈的耳光、肖夢瑤的嘲諷……
透明的甦芷萱在一旁拼命吶喊，
“不要跳！”
可她終究听不見。
“砰”的一聲悶響，天空突然下起雨來。
宿舍里，此起彼伏的呼吸聲中，甦芷萱猛地睜開眼楮，額頭上滿是冷汗。
她大口喘著氣，顫抖著伸手摸向胸口，仿佛還能感受到墜樓時的心悸。
窗外的月光透過窗簾縫隙灑進來，照在她蒼白的臉上。
她呆坐了很久，直到呼吸漸漸平穩，才緩緩躺回床上，盯著天花板出神。
那些夢境般的畫面在腦海里揮之不去，分不清是現實還是虛幻。
黑暗中，她輕聲呢喃，“還好……只是一場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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