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婉帶著原一班的人堵在薛嬌嬌和杜眼晴面前，她挺直身子，眼神灼灼，語氣帶著幾分強硬︰
“薛嬌嬌，我再說最後一遍，我們不計前嫌，加入我們，總比你孤身一人強。”
身後的人或抱臂、或叉腰，神色倨傲。
薛嬌嬌側身擋在杜眼晴身前，下巴一揚，手指戳向王婉方向︰
“我說了，我——不——願——意！
誰知道你安的什麼心，嘖嘖。”
她眉頭擰成川字，唇角勾起譏諷的弧度。
杜眼晴垂在身側的手輕輕拽了拽薛嬌嬌衣角，卻也跟著眯起眼，目光冷冷掃過眾人。
李嵐往前跨半步，鼻尖幾乎要踫到薛嬌嬌，她攥緊拳頭，腮幫鼓得發燙︰
“薛嬌嬌，我們是看在之前同班的份上才好心拉你入伙！
以後你被欺負了，別想求我們！”
話音未落，李曉峰從人群里擠出來，他撓著後腦勺，撇著嘴嘟囔︰
“早說了別去找她，當初我當組長時就……”
話未說完，被王婉一記眼刀截斷。
王婉臉色鐵青，胸口劇烈起伏，她一甩馬尾，指尖狠狠指向薛嬌嬌︰
“好心沒好報！
我們走！”
轉身時，馬尾辮掃過李曉峰手背。
眾人罵罵咧咧地散開，腳步聲重重砸在地上。
薛嬌嬌望著他們的背影，叉腰的手重重落下，忽然轉身抓住杜眼晴的手腕，指尖因用力而泛白︰
“眼晴，以後我的身後只有你一個人了。”
杜眼晴反握住她的手，嘴角揚起笑意，眼楮彎成月牙︰
“沒事的，嬌嬌，以後我們互相幫襯。”
走廊里突然傳來腳步聲，李曉峰縮了縮脖子，壓低聲音︰
“完了，是老師……”
教室門“砰”地被推開，班主任抱著作業本闖進來，臉色鐵青，作業本“啪”地砸在講台上︰
“還沒進教室就听見你們亂哄哄的！
看看隔壁一班，老師沒來都在認真做卷子！
你們哪像五年級的學生？
全體罰站一節課！”
吃瓜的學生們瞬間耷拉下腦袋，苦瓜著臉互相對視。
王婉咬著下唇，手指絞著校服下擺，一聲不吭地往牆邊挪。
薛嬌嬌翻了個白眼，拽著杜眼晴往教室後排走，鞋跟蹭著地面發出“刺啦”聲。
全班同學垂頭喪氣地靠牆站成一排，李曉峰偷偷踢了下椅子腿，嘟囔著︰
“早知道就不招惹她了……”
二班教室喧鬧如菜市場，而隔壁一班傳來細密的“刷刷”刷題聲。
周老師抱著試卷“鏗”地放下，指節敲了敲講台︰
“抬頭听著！
我轉了一圈，發現有人卷子空白，有人全錯。
知道為什麼剛開學就考試嗎？”
他目光掃過台下，鏡片後的眼楮透著嚴肅。
台下鴉雀無聲，只有甦偉半趴在桌上，嘴巴微張打了個哈欠。
他揉了揉眼楮，腦袋慢慢往右邊歪，目光黏在斜前方甦芷萱的側臉上。
她的馬尾垂在肩頭，隨著低頭的動作輕輕晃動。
甦偉嘴角漸漸揚起，手指無意識地卷著筆帽。
“沒人知道？”
周老師推了推眼鏡，
“第一，看寒假有沒有放縱；
第二，查之前的知識是否遺忘；
第三，試卷里有舊知識和五年級新內容，檢驗自學能力。”
他拿起一張試卷晃了晃，紙頁發出“嘩啦”聲。
甦芷萱筆下不停，聞言在心里嘀咕︰
【唉∼我怎麼不記得還有這一出，果真時間長了都忘了，不過，對我來說so easy。】
她咬了咬筆桿，忽然察覺前排葉潤動了動。
只見葉潤左手撐著下巴，右手悄悄往前挪了挪課本，剛好擋住甦偉的視線。
甦偉眼楮直勾勾盯著甦芷萱的背影，忽然被課本邊緣擋住視線，急得往前探了探身子。
他瞪著葉潤的側臉，嘴唇微動，無聲地嘟囔著什麼，手指煩躁地敲了敲桌面。
“不會沒關系，我會講。”
周老師突然提高音量，
“但講完再錯，就是沒認真听，罰抄知識點五遍！”
前排有學生倒吸一口涼氣，筆尖在紙上頓住。
甦偉猛地坐直，眼神慌亂地看向講台，卻又忍不住往甦芷萱方向瞥了一眼。
“最後一排的男同學——甦偉！”
周老師突然點名，手指戳了戳座位表，
“我講話時你眼神亂飄什麼？
賊眉鼠眼的，站起來！”
甦偉渾身一震，椅子“吱呀”一聲刮過地面，他紅著臉站起來，手忙腳亂地扶住差點歪倒的課本。
顧夜懷坐在斜對角，忽然低笑出聲，肩膀隨著笑聲輕輕抖動，
指節抵在唇邊壓下笑意，眼尾微彎，目光斜斜掃過聲源處，指尖無意識摩挲著桌面邊緣。
周老師抱著胳膊走到後排，試卷角敲了敲甦偉的課桌︰
“盯著黑板，再走神就去走廊站著。”
甦偉縮著脖子，視線乖乖落在黑板上，余光卻還在甦芷萱的發梢上打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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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玉指尖攥緊課桌邊緣，喉嚨動了動，悄悄側過身子，眼楮往後一瞟。
身後的甦偉仍伸長脖子，目光直愣愣地盯著斜前方的甦芷萱，連睫毛都沒顫一下。
她的肩膀驟然繃緊，嘴角向下耷拉，指尖把校服衣角揉成一團褶皺。
“鏗鏗鏗！”
周老師的卷子重重拍在講台上，驚得李玉肩膀一抖。
“干什麼呢？
又走神？”
周老師幾步走到她課桌前，鏡片反光遮住眼神，
“站起來！
一個兩個都走神，我的課很無聊？”
李玉猛地起身，椅子在地面劃出刺耳的聲響。
她低頭盯著腳尖，指甲掐進掌心︰
“沒、沒有……”
余光又往甦偉那邊飄——
他還是一動不動地望著前方，連她站起來的動靜都沒察覺。
她的喉結動了動，喉嚨發緊，校服衣角被捏得幾乎透明。
“沒有就好好听！”
周老師抽出一張空白試卷甩在她桌上，
“下張卷子先發你，做完，第一個查你！”
李玉慌忙扶住差點滑落的試卷，抬頭時看見甦偉的指尖正輕輕敲著牆面，
而敲打的節奏，竟和他望向甦芷萱的目光一樣，從未偏向自己半分。
李玉垂眸盯著桌面，指尖慢慢蜷起，指甲掐進掌心。
她咬了咬下唇，目光緩緩轉向甦芷萱。
對方正握著筆在試卷上寫寫畫畫，陽光透過窗戶落在她發頂，把馬尾鍍上一層金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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