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後的陽光有些慵懶地灑進屋內,葉潤潤奶奶雙手叉腰,目光凶狠地瞪著忠菊,大聲呵斥道︰
“杵在那做什麼,別以為你懷個孕就不用干活了,你看看這地髒的…”
她的語氣充滿了不滿和指責,臉上的皺紋因為生氣而擰成一團。
忠菊此時正艱難地挺著大肚子,臉上露出為難的神情,她看著一塵不染的地板,小心翼翼地解釋︰
“媽,這地板天天拖,很干淨的。”
聲音中帶著一絲無奈和委屈。
葉潤潤奶奶眼楮一瞪,提高了音量,不容置疑地說︰
“我說髒了就髒了。”
那氣勢仿佛容不得半點反駁。
就在這時,房間里走出一個睡眼朦朧的小孩子,揉著眼楮,聲音帶著一絲軟糯地喊道︰
“媽媽…”
忠菊連忙上前,臉上露出緊張的神色,一邊催促一邊捂住孩子的耳朵,輕聲說道︰
“潤潤,快去樓上睡覺去,等會飯就好了。”
她的動作輕柔,眼神中滿是關愛。
葉潤潤奶奶卻不依不饒,嘴巴一撇,罵罵咧咧道︰
“都什麼時候還睡睡睡,跟你媽一個樣,懶貨。”
葉潤潤被捂住雙耳,迷迷糊糊的,听不清奶奶在說什麼,但感覺到氣氛緊張,便腳步匆匆地離開了。
忠菊見狀,微微皺了皺眉頭,輕聲勸道︰
“媽,你少說點,潤潤還小。”
葉潤潤奶奶雙手一攤,扯著嗓子嚷道︰
“你還有理了?
在我那個年紀,誰不是上山割豬草的?
就你們現在生活好了,就學會睡懶覺了?
家里的活不用干了?
現在立刻馬上去給我干活。”
她一邊說,一邊還揮舞著雙手,似乎在強調自己的不滿。
忠菊無奈地嘆了口氣,只好拿起掃把,開始掃地,不想再听奶奶的嘮叨,嘴里還說著︰
“媽,你先歇一歇,我這就去打掃。”
她的動作有些遲緩,畢竟懷著孕,每一個動作都顯得有些吃力。
過了好一會兒,忠菊終于完成了手頭的活,緩緩卸下身體,準備放松一下。
她靠在牆上,微微閉著眼楮,臉上露出疲憊的神情。
葉潤潤奶奶看到後,眉頭一皺,不滿地說道︰
“我看你就是懶,才干了這麼點活就知道休息。”
忠菊睜開眼楮,眼中閃過一絲委屈,解釋道︰
“媽,我一早上都在忙,難得空閑下來,上回醫生說,要多休息。”
葉潤潤奶奶雙手抱胸,哼了一聲,不屑地說︰
“別找什麼借口,我看你是懶,我那個時候也大著肚子,干很多活,你就干這點家務活就受不了了,真是把你慣的。”
忠菊咬了咬嘴唇,試圖據理力爭︰
“媽,現在跟當時情況不一樣。”
葉潤潤奶奶眼楮一瞪,怒氣沖沖地說︰
“還敢頂嘴了?
看我不收拾收拾你…”
她剛要發作,電話鈴聲適時地響了起來。
忠菊拿起電話,是葉青打來的︰
“喂!
媽,阿菊這幾天怎麼樣?”
葉潤潤奶奶一听是兒子的聲音,臉色瞬間由陰轉晴,堆滿了笑容,語氣諂媚地說︰
“我把她伺候的可好了,家務活我都包圓了,沒讓她動半分…”
忠菊听著奶奶的話,又驚又氣,不可思議地看著奶奶,剛要開口︰
“媽,你怎麼能…”
葉潤潤奶奶卻著急地打斷她,大聲說道︰
“我炒菜呢,一會就糊了。”
電話那頭傳來葉青的聲音︰
“好,我一會就回家了。”
隨後便是電話掛斷的“嘟嘟嘟”聲。
忠菊滿臉氣憤,質問奶奶︰
“媽,明明那些家務活都是我做的,你為什麼要欺騙。”
葉潤潤奶奶脖子一梗,趾高氣揚地說︰
“要你管?
我是他媽,還是你是?”
接著又頤指氣使地說道︰
“還不快去做飯,等下我兒子回來吃不上熱乎的飯菜,拿你是問。”
忠菊氣得身體微微顫抖,愣在原地好一會兒,才轉身緩緩走向廚房。
她低頭摸了摸肚子,眼中閃過一絲隱忍,嘴里低語著︰“我忍。”
那聲音中滿是無奈和心酸。
………
陽光透過醫院的窗戶,灑在葉青的病床上。
小吳頂著兩個大大的黑眼圈,滿臉疲憊地走進病房,有氣無力地說︰
“你終于要出院了,我這幾天兩頭來回跑,終于可以好好休息一場了。”
他一邊說著,一邊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臉上寫滿了疲累。
葉青感激地看著小吳,輕聲說道︰
“辛苦你了,你好好休息。”
小吳擺了擺手,強打起精神說︰
“害,其實也沒什麼了,一切為了公司。
對了,你這樣回家真的不會被發現嗎?”
他的目光落在葉青胸膛那白色的繃帶上,眼神中透露出一絲擔憂。
葉青微微搖了搖頭,堅定地說︰
“沒事,總要回家,畢竟已經很久不曾見到她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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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吳打了個哈欠,拖著沉重的步伐,說道︰
“唉∼我睡了,有事給我打電話。”
說完便離開了病房。
葉青點了點頭,簡單收拾了一下,也起身離開了醫院。
“叮咚。”
門鈴響起,清脆的聲音在屋子里回蕩。
“是爸爸回來了,肯定是爸爸。”
葉潤潤興奮地喊著,像一只歡快的小鹿,撒著歡兒就朝門口跑去。
忠菊此時剛好端著一碗熱氣騰騰的菜從廚房走出來,看到葉潤潤跑得飛快,連忙喊道︰
“潤潤,慢點跑,小心摔著。”
原本正愜意地躺在沙發上看電視的葉潤潤奶奶,听到聲音後,突然一個激靈起身,快步往廚房趕去,嘴里還念叨著︰
“這里沒你的事了,快出去。”
忠菊有些無奈,輕聲回應︰
“媽,馬上就好了。”
葉潤潤奶奶卻不依不饒,著急地說︰
“你一個孕婦干什麼干,你坐好就行了。”
說著便一把搶過忠菊手中的碗,端著走出了廚房。
“爸爸,你終于回來啦,我好想你。”
葉潤潤甜甜的聲音在門口響起。
“爸爸也很想你們。”
葉青溫柔的聲音傳進屋內。
葉青走進門,剛好看到葉潤潤奶奶端著菜的一幕,嗅了嗅空氣中的香味,說道︰
“挺香的,媽,都是你做的嗎?”
“是…”
忠菊剛要開口,突然感覺身體一緊,抬頭看到葉潤潤奶奶正用威脅的眼神看著她,
到嘴邊的話硬生生地咽了回去,臉上露出一絲苦澀,改口道︰
“是我和媽一起做的,我在旁邊打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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