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公室內的氣氛瞬間凝結，甦陽表情陰晴不定非常的豐富。
他慢慢的看向林默，眼神中依舊帶著迷惑，他語氣凝重的問道︰
“林默，你憑什麼認為，為了知道這個真相，我會把我的人生選擇權交給你？”
吃一輩子的秘密，不就是拿捏我一輩子嗎！
“因為你迷失了。”林默看著甦陽的眼楮。
“迷....失....”
“甦陽，其實你跟我是一類人。”
“誰跟你一類人，我可不會玩弄法律，利用規則去達到自己的目的！”甦陽有些憤慨的說道。
林默微微一笑︰“所以你可以為了名譽違反規則，去達到自己的目的。”
“我.....”甦陽解釋的話到了嘴邊又咽了下去，自知慚愧，語氣無力道︰“你到底要說什麼。”
林默沒有正面回復他，而是說道︰“你剛成為正式檢察官的時候，人生的成就感來自維護正義，幫助弱勢群體。
但是隨著你的功績越來越突出，周圍夸贊的聲音越來越多，上級對你的賞識令你沉醉。
這時候，你的人生成就感來自于每次辦案後，權利帶給你的虛榮感。
這種感覺令你更加沉醉，更加的上癮。
就像是吸食了毒品一樣，令你無法自拔。
但是你的初心讓你十分的掙扎，所以你只能欺騙自己，升到更高的位置是為了更大程度的實現你維護正義的理想。
所以你開始理所應當的不擇手段。
這時候的你其實已經走入了迷霧當中，直到在法庭上被我擊敗，徹底讓你跌入了迷霧深淵當中。
你已經知道自己錯了，但你就像一個癮君子一樣無法擺脫虛榮的權利，你開始痛苦掙扎。
最終，你迷失了自我，找不到你最初的心。”
林默說完了，甦陽僵住了，瞳孔放大，眼神已經沒有了焦距。
是的，他確實陷入了掙扎之中，此刻的心境已經完全被林默猜中了！
見有了效果，林默繼續忽悠，不，應該說是引導︰“甦陽，為什麼我說你跟我是一類人？
因為我在當律師的時候，也和你的理想一樣，維護法律的公平正義。
與你不同的是，我依舊能從這里獲得極大的成就感，我會為了公平正義而不擇手段。”
甦陽听聞，眼神中露出了震撼︰“為了公平....不擇手段....”
這是他從未听過的思想。
這時林默微微一笑︰“我可以把你從迷霧中拉出來，幫你重新找到人生的方向，我能讓你活的很有意義，怎麼樣，要不要試一試？”
甦陽盯著林默，腦海不由自主的回想起了林默出道以來所有的案子。
作為對手，甦陽全面了解過林默，林默打過的每一場官司他都了如指掌。
林默的那句“為了公平正義，不擇手段。”深深印在了他的腦海中。
按照這句話，對比了一下林默打的案子。
好像每一個案子都貫穿了這一理念！
為了懲治校園80，直接誘導錄制視頻。
為了懲治精神病殺人，直接硬喂蔣段吃答辯。
各種案例數不勝數。
想到這里，甦陽突然就笑了︰“哈哈哈，有意思的理論。”
下一刻，甦陽看向林默說道︰“林律師，你的推論有一點不對，我沉迷進權力不是因為虛榮和成就感，而是因為我這個職位層次很多事情不能由我自己來操控，所以我沉迷進了升職，在這個過程中我才迷失了。
不過你今天給我灌輸了一個新的理念，不擇手段的公平正義！
如果利用這個理念，我就不用在意理念了，林默，你是個天才。”
甦陽的的語氣興奮了起來，一掃身上那種頹廢的氣息。
隨即，他看向了林默︰
“我可以告訴你，但是除了真凶以外，你還得告訴我孫氏藥企壟斷案，你到底是怎麼收集如此詳細的證據的？”
看著甦陽瞬間的轉變，讓林默都有些驚訝，原本以為會費一番口舌。
沒想到這家伙悟道這麼快，而且也主動表現了合作意向。
“那你先說說秘密吧，看我能不能拿捏住你。”林默坐了下來。
甦陽則是走過去把門關上了，然後坐在林默的對面，表情突然凝重了起來。
“那是4年前，我剛擔任檢察官，跟隨刑警隊主辦的第一個案子。
那是一樁凶殺案，一個21歲的男子奸殺了18歲剛剛高中畢業的女學生。
當時所有的線索都指向那名男子，但就是找不到關鍵的證據，我作為檢察官根本無法起訴。
男子的心理素質也非常之強，頂住了所有的審問。
被放出來後，該男子甚至還去受害者家屬面前耀武揚威，公然威脅。
受害者家屬本就已經在痛苦崩潰的邊緣，被嫌疑人公然嘲諷耀武揚威，女孩的母親受不了刺激，跳樓了，摔斷了雙腿，下半輩子只能癱瘓。
女孩的父親做好了復仇計劃....”
說到這里，甦陽眼楮已經猩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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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默︰“那後來呢？”
甦陽直視林默，喘著粗氣︰“我偽造了證據！”
听聞，林默的眉頭都緊鎖了起來。
甦陽繼續道︰“我接觸罪犯，從他身上拿到了皮膚組織，然後將其放在了警方收集的凶器上，再申請了一次鑒定....”
听到這里，林默就全懂了。
立馬拿出了手機︰“什麼案子？”
甦陽依舊喘著粗氣︰“四年前，5.18奸殺案，受害者叫做英紅，罪犯叫做胡銘，被判死刑。”
一查，還真有這起案子！
此時，甦陽的臉色已經漲紅了，額頭已經開始滲出冷汗，雙手捏緊，也全都是冷汗。
連林默都被震驚了。
哥們，我只是忽悠你玩的，沒想到你真拿這種猛料出來！
“有什麼證據證明是你做的？”
甦陽搖了搖頭︰“我不知道，這件事是我一個人做的，如果被發現，就只有我一個人要承擔責任，我不想連累其他人。”
“還做過其他的嗎？”
“沒有，如果謝波案子也算的話，就這兩起了。”
說著甦陽抱住了腦袋，表情有些痛苦︰
“我確實為了升職很心急，但謝波一心求死加上我的升職心切，不然我不會這麼大膽的拼湊證據鏈。
因為造假證的陰影一直縈繞在我的頭上，我一直擔心，要那個人不是凶手，我豈不是冤枉了一個無罪之人。
這件事一直折磨我到現在...已經成為了我的心病。
我想等我職位上去後，想想能不能重啟調查..搞清楚真相。”
甦陽痛苦的呢喃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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