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靈沒有過多的解釋，見到之後一切就真相大白了。
而就在這時候，包間的門已經被敲響了。
“請進。”柳甦輕聲說道。
嚓，門被推開。
一個熟悉又陌生的英俊男子出現在了門口。
柳甦愣了一下，看向林默的眼神已經呆滯了。
林默笑了笑，大步走到了桌前，彎腰伸出了右手。
在柳甦震撼的表情下說道︰“柳老師，好久不見了。”
“林.....林默！”
愣神過後，柳甦就已經認出了林默。
現在的林默與網絡上的模樣一樣，身穿西裝，風度翩翩。
可在柳甦的印象中，現實的林默還是那個在學校里憨憨的男生。
“是我，柳老師，抱歉，沒有提前告知你是我。”
柳甦也站了起來，伸出右手，兩人握手的那一刻。
她覺得林默變了，從林默的身上，他感受到了自信，瀟灑，與學校里的林默截然不同。
但她沒有多想，畢竟男孩終將是會成長為男人的。
想著，柳甦溫柔一笑︰“沒事的，不用跟我道歉。”
坐下後，柳甦還是覺得眼前的林默是那麼不真實，仔細的打量著林默。
倒是一旁的夏靈抗議道︰“老大，你都不給老師送見面禮物的！”
林默笑著撓了撓後腦勺，這確實有些尷尬︰
“抱歉，柳老師，夏靈這妮子催的急，忘記買見面禮了。”
林默淳樸的笑容一出，柳甦釋懷了，林默還是那個味道，只不過確實成長了。
“好啦，見聞要帶什麼禮物。”
柳甦絲毫不在意。
“嗯，那柳老師，我們來聊聊案子？”
林默問道。
說起案子，包廂內的氣氛發生了一點變化。
“咳咳，林默同學，我懂你想要幫我的想法，但是作為你的老師，我是不會接受你的幫助的，而且我不想把你牽扯進這個案件當中來！”
果然，柳甦提出了拒絕。
柳甦確實不願意讓林默參與進來。
第二，她有自己的堅持，讓自己的學生幫自己，這也太說不過去了！
“柳老師，你是在懷疑我的能力？”林默反問道。
“我....我沒有！”柳甦生怕被誤解，而且她真的沒有懷疑林默的能力啊。
“那為什麼不讓我幫你？”林默湊近了柳甦。
“我....”柳甦面露糾結。
她總不能說不好意思吧。
忽然她想到了什麼，既然不能明面拒絕，那就讓林默打退堂鼓。
于是她說道︰“林默同學，那...那我給你提一個問題，就像大學課堂上那樣。”
“行。”
柳甦︰“這個案子，你能從表面看出來二審降刑判決的原因出自哪里嗎？”
柳甦的提問就像是大學課堂上那種教學的語氣。
林默眉頭微微下壓，這個問題，在接觸到這個案子時，自己就已經開始參悟了。
這對一個大學畢業兩年的律師來說，是一個很難的問題。
但對林默這位從業了十幾年的頂尖律師來說，參悟一會就明白了。
而此刻柳甦則是仔細的打量著林默。
網絡上有各種各樣的新聞，基本上都是懷疑二審對方動用了關系，才減的刑罰。
但看過卷宗的柳甦知道，對方的論證點還是挺合理的，至少讓法官信服了。
雖然法官可能有傾向性，但至少能說的過去。
可這並不是一句動用關系，就能解釋清楚的。
如果林默說這個的話，柳甦也會明白林默無法駕馭這個案子。
這時，林默想了想就開始說道︰
“從目前情況來看，我覺得二審判決，上訴方律師很有可能是圍繞一個關鍵節點，來認證。”
“哦？是哪個關鍵節點？”
林默打開手機，調出了監控錄像，將錄像調整到了案件中，女兒被車甩出去的那個瞬間︰“這里。”
柳甦看見後，眼神一亮，表露出了一絲吃驚的表情。
林默繼續說道︰
“我想，二審時，罪犯的辯護律師一定是從這里入手的，他肯定在極力的論證在女兒被甩出去之後，母親也被甩了出去，所以在後續的行駛過程中罪犯駕駛者是不知道死者還掛在車底的。
這樣論證的最終目的就是證明，駕駛者不是故意殺人，而是過失致人死亡。
簡單來說，罪犯的辯護律師肯定在力爭罪犯整個過程中，是想要把車底的母女給甩出去。
而不是想要殺了他們兩個。
但是最後，法官並沒有完全認可這個說法，因為認可的話，那就是過失致人死亡了，刑期將會大幅度下降。
但還是參考了這個論證，將駕駛者的刑罰從死緩降為了無期徒刑。
至于法官最終是如何判定無期徒刑的，這個我還在思考當中。”
林默說完後，听著的柳甦都露出了吃驚的表情。
吃驚的原因是，林默說的全對！
二審的時候，罪犯的辯護律師就是圍繞這個點進行猛烈輸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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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還拿出了一系列的證據來證明罪犯駕駛員是真的認為母女被甩了出去。
一旁的夏靈此刻仿佛也是恍然大悟一樣︰“對呀！我怎麼沒想到呢！原來是這麼操作的！真是可惡啊！”
說著，夏靈咬了咬牙齒。
這會，林默看著柳甦的雙眼︰“柳老師，你說我說的對嗎？”
自信，還是自信。
柳甦從眼前這個男孩身上，不，應該說是男人身上感受到了強大無比的自信！
“你...你看過卷宗？”柳甦甚至認為林默看過完整的卷宗。
“沒有，沒看過。”
“那你...”
林默拿出了另外一個短視頻，上面記錄了一部分罪犯的口供，其中就有一句︰“我只是想把他們甩出去，沒有想殺他們。”
“這，就是我推理的完整點。”
“你...就通過這個推理出來了二審所有的細節？”
柳甦驚了！
在印象中，學校內的林默永遠是那個憨憨的，需要不斷教導提醒，思維才能夠進入正軌的男孩。
如今，他已經不見了。
現在，出現的是一個僅僅憑著一段口供，就能夠推斷出二審過程的天才律師！
“林默，你真的成長了。”
柳甦很認真的說道。
“柳老師，你在學校里教了我很多，幫了我很多，那這次，就換我來幫你吧。”
林默誠懇的說道。
“嗯。”
終于，柳甦點了點頭，不再堅持。
點頭的時候，柳甦感覺身上的擔子輕了一些，那是一種如釋重負的感覺。
“那，先見見受害者家屬吧，我先跟他們簽訂委托合同，我才能夠去法院調取完整的卷宗。”
“好！”
柳甦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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