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楓站在一旁，冷眼旁觀著這場對峙。
賈來財的話確實點出了一個棘手的問題——法不責眾。
若真把這些鄉紳全殺了，難免會落人口實。
但若不采取強硬手段，土改又該如何推進？
李正的目光如鷹隼般掃過在場眾人，最後釘在賈來財那張油光滿面的臉上。
"賈會長，你這是要跟我玩"法不責眾"的把戲？以為特戰旅不敢動你們？"
賈來財梗著脖子，強作鎮定︰"我們只是想守住祖產而已！"
"好！很好！"李正突然笑了，那笑容讓在場所有人脊背發涼。
"既然賈會長要以死明志，那我就成全你！"
話音未落，李正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抄起桌上的配槍。
"砰！"
一聲震耳欲聾的槍響過後。
賈來財難以置信地低頭看著自己胸前汩汩冒血的彈孔。
嘴唇顫抖著想說些什麼，卻只能發出" "的氣音，隨即轟然倒地。
整個茶樓死一般寂靜，只有硝煙在空氣中緩緩飄散。
那些方才還叫囂著"寧死不屈"的鄉紳們。
此刻全都面如土色，有幾個甚至嚇得尿了褲子。
這突如其來的槍響，如同一道驚雷劈在茶樓內。
所有鄉紳地主都僵在原地，瞪大眼楮望著賈來財胸口汩汩流出的鮮血。
一時間竟分不清這是夢境還是現實。
"啊——"不知是誰先發出一聲驚叫。
眾人這才如夢初醒，驚恐萬狀地望向持槍的李正。
他們怎麼也沒想到，
這個政委，竟會如此干脆利落地擊斃平安縣最有勢力的商會會長。
李正慢條斯理地擦拭著槍管，語氣平靜得令人毛骨悚然。
"賈會長說得對，把你們都殺了確實影響不好......"
他話鋒一轉，從文件袋中抽出一疊泛黃的案卷。
"但若是殺的都是該殺之人呢？"
他展開卷宗，一字一句地念道︰"賈來財，平安縣商會會長。
日佔期間勾結日寇，殘害同胞。
為謀奪牛大一家七口的田產，設計滅門。
強搶民女8人，逼死3人；哄抬糧價，致數百百姓餓死......"
每念一條罪狀，鄉紳們的臉色就白一分。
當李正念完最後一條時，整個茶樓鴉雀無聲，只剩下此起彼伏的粗重喘息聲。
"這樣的漢奸惡霸，"李正"啪"地合上卷宗，"殺他一百次都不為過！"
正緩緩舉起手中的罪證檔案，聲音冷冽如刀。
"諸位覺得，若將這些罪狀公之于眾，老百姓是會譴責我......還是會拍手稱快？"
這份鐵證如山的檔案，讓在場鄉紳們面如死灰。
賈來財的累累罪行，確實死有余辜。
這突如其來的槍聲，連林楓都微微一驚。
他原本也計劃要清算賈來財的罪行，沒想到李正竟如此果決。
這份膽識與魄力，讓林楓暗自贊嘆——不愧是總部派來的得力干將！
李正環視著瑟瑟發抖的鄉紳們，輕輕拍了拍手中的文件袋。
"各位，這里不僅有賈會長的罪證......"他意味深長地頓了頓，"還有在座諸位的"
這句話如同一柄利劍，直指每個人的咽喉。
幾個膽小的地主已經癱軟在椅子上，額頭上冷汗涔涔。
"具體是什麼事，想必各位心知肚明"李正的聲音不緊不慢，卻字字千鈞。
"若是公之于眾，輕則牢獄之災，重則......"
他的目光掃過賈來財的尸體，未盡之意不言自明。
茶樓內靜得可怕，連呼吸聲都清晰可聞。
李正這番話一出，整個茶樓內的空氣仿佛瞬間凝固。
鄉紳們臉色煞白，額頭滲出豆大的汗珠。
他們心里都清楚，自己這些年仗勢欺人、盤剝百姓的勾當。
真要追究起來，誰都脫不了干系。
不過李正早有準備。
在接手土改任務後，他就讓蕭雅詳細調查了每個地主的底細。
這些檔案此刻就握在他手中，像一把達摩克利斯之劍懸在眾人頭頂。
"現在，我給你們一個將功補過的機會"
李正的聲音在寂靜的茶樓內格外清晰。
"只要配合土改，交出田地，過往罪行我們可以既往不咎"
他手中的槍口有意無意地指向賈來財的尸體。
意思再明白不過——順者昌，逆者亡！
沒了賈來財這個主心骨，鄉紳們頓時六神無主。
他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神中滿是惶恐與猶豫。
幾個膽小的已經開始偷偷抹汗，盤算著要不要第一個表態。
賈來財倒在血泊中的尸體，如同一記重錘狠狠砸在每位鄉紳的心頭。
這位平安縣最有權勢的商會會長，就這樣被一槍斃命。
這個畫面帶來的震撼，讓在場所有人都噤若寒蟬。
李正敏銳地捕捉到眾人眼中的恐懼，知道時機已到。
"我相信各位都會配合土改工作的，對吧？"他打了個手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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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人，把地契轉讓協議拿上來！"
立即有幾名戰士，將早已準備好的協議文書分發給每位鄉紳。
白紙黑字的轉讓協議上，贖買金額一欄還空著，顯然是準備現場填寫。
鄉紳們顫抖著手接過協議，額頭上冷汗涔涔。
他們心里明白，今天若是不簽這份協議，恐怕很難活著走出味佳樓。
更何況李正手中還掌握著他們的罪證，即便被殺也是罪有應得。
"諸位放心，"李正的聲音適時響起，"我們八路軍說到做到。
只要配合土改，過往罪行一筆勾銷，贖買金也會給你們的"
他這番話既是安撫，也是最後通牒。
當鄉紳們看清地契轉讓協議上的金額時，整個茶樓瞬間炸開了鍋。
"二十塊大洋？我這幾十畝田就值這麼點？"
"十塊大洋？這跟明搶有什麼區別！"
"我寧願把地荒著也不賣這個價！"
......
顫抖的手指在協議上反復摩挲，卻遲遲不敢落筆。
對他們來說，這薄薄一張紙簽下去，就意味著祖祖輩輩積累的富貴榮華就此斷送。
李正冷眼旁觀著眾人的掙扎，慢條斯理地擦拭著配槍︰"諸位可要想清楚了......"
他意味深長地瞥了眼賈來財的尸體，"簽與不簽，全憑自願"
這句話讓所有人後脊發涼。
方才還叫囂著"寧願荒著"的地主，此刻握筆的手抖得像篩糠。
他們終于明白，眼前這份"轉讓協議"
其實就是一張生死狀——簽了，破財免災；不簽，血濺當場！
筆尖在紙面上劃動的沙沙聲此起彼伏。
鄉紳們顫抖著手在協議上簽下名字，又蘸了印泥重重按下手印。
雖然贖買價格低得讓他們肉疼。
但比起賈來財血淋淋的下場，能保住性命已是萬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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