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的牆壁上，瞬間浮現出無數監控畫面，那是無數只眼楮，窺視著不同時空的秘密︰中世紀的何塵被釘在青銅門上，痛苦掙扎；未來的鄭麗芊困在量子計算機里，眼神絕望；甚至還有恐龍時代的小柔被泡在培養艙中，懵懂無知...
“第二問︰”他的手指插入自己太陽穴，隨後竟拽出一段跳動的記憶光縴，那光縴閃爍著奇異的光芒，“誰創造了《三界書》？”
剎那間，u盤突然變得滾燙，仿佛要將鄭麗芊的手掌灼傷。
她的視網膜上，如爆炸般炸開走馬燈般的畫面︰在某個更高維度的控制室里，一群穿著白大褂的研究員們正忙碌地調試著一台名為【三界模擬器】的巨大設備，而在主控台上，正放著一本青銅封面的筆記本，散發著神秘的氣息。
“是我們自己。”她吐出的每個字，都帶著血色的數據流，每說一個字，都要耗盡她全身的力氣，“這是...遞歸模擬。”
鄭後升的身體，在听到這個答案的瞬間，突然開始崩潰，數據線條如破碎的蛛網般四處飛濺，像是承受不住這個答案所帶來的沖擊。
他卻瘋狂大笑著，猛地撕開自己的胸膛，露出里面一個旋轉的黑洞，那黑洞散發著無盡的吸力，要吞噬掉周圍的一切。
“最後一問——如何證明你此刻不是在某段記憶里？”
整個空間像是被卷入了一個巨大的漩渦，開始螺旋壓縮。
鄭麗芊眼睜睜地看著定格的白璃化作冰晶粉末，飄散在空中；小柔的獸耳分解成基礎粒子，消失得無影無蹤；何立的書頁燃燒成比特灰燼，隨風而逝...
唯有手中的 u盤越來越重，那重量承載了整個宇宙的熵量，壓得她幾乎喘不過氣來。
然而，就在這絕望的時刻，她突然笑了，那笑容中帶著一種超脫生死的釋然。
“不需要證明。”鄭麗芊將 u盤狠狠插入自己的星紋，那一瞬間，仿佛時間都為之一滯，“因為記憶...”
紫金色的數據風暴，如火山爆發般從她體內洶涌爆發，光芒照亮了整個純白房間。
在意識消散前的最後一瞬，鄭麗芊看到所有時間線的自己同時抬頭——中世紀的她舉起星紋試管，眼神堅定；未來的她按下量子按鈕，表情決然；甚至恐龍時代的她都仰天長嘯，充滿力量...
“...本就是最好的病毒。”
【系統格式化進度 99】
【警告︰檢測到逆熵者協議啟動】
【最終防御程序激活——】
純白房間里，鄭後升的殘骸突然如拼圖般拼湊成何塵的模樣。
他流著由數據構成的眼淚，那眼淚閃爍著微弱的光芒，伸手輕輕觸踫正在消散的鄭麗芊，聲音帶著無盡的不舍︰
“這次...真的要說再見了。”
而無數顯示器最後的畫面，是各時空的火種同時舉起發光的手，在虛空中按下那個不存在的——
【確認】鍵
純白的空間在格式化完成的最後一瞬，像是時間被按下了暫停鍵，突兀地凝固住。
鄭麗芊那正在消散的指尖，就這麼靜止在了何塵虛影的胸口，此時，紫金色的數據流宛如一片被凍結的璀璨星河，在這一刻戛然而止。
【系統錯誤︰無法終止進程】
【未知協議介入】
【正在重啟......】
冰冷且機械的提示音在這片凝固的空間中回蕩，緊接著，鄭麗芊的意識像是被一股強大的力量狠狠拋入了一片混沌的數據海洋。
這片海洋里，無數記憶碎片如同一群發光的魚群，在她周圍肆意游弋。
每一片記憶碎片，都像是一扇通往不同可能性的窗口，映照出截然不同的人生軌跡——在某個世界里，她與何塵攜手隱居在寧靜的山林間，過著與世無爭的愜意生活；在某個時空中，他們並肩作戰，共同對抗如潮水般涌來的機械大軍，那場面驚心動魄；甚至還有一些碎片，顯示著他們根本不曾相遇的平行人生，每一種可能性都讓鄭麗芊心中泛起陣陣漣漪。
“這是......”鄭麗芊望著這如夢似幻的場景，喃喃自語，眼中滿是驚訝與困惑。
“記憶的墳場。”
熟悉的聲音從她身後悠悠傳來。
鄭麗芊急忙轉身，只見白璃的身影由流動的冰晶代碼構成，散發著幽冷的光芒。
她懷里正抱著已經變成光球的小柔，那光球閃爍著柔和的光暈。
“格式化沒有成功。”白璃微微皺眉，手指指向遠處閃爍的紅光，語氣中帶著一絲焦急，“鄭後升啟動了備用方案，把我們都扔進了回收站。”
話音剛落，何立的虛影也從數據流中緩緩浮現。
他手中的書頁如同幻影一般，不斷生成又迅速消失。
“好消息是，這里不受系統規則約束。壞消息是......”他苦笑著將書頁展示給眾人，上面正顯示著外界正在發生的恐怖景象——現實世界中的城市，如同被一只無形的巨手摧毀，正在數據化崩塌，人們一個接一個變成靜止的像素，整個世界陷入了一片混亂。
鄭麗芊低頭看向自己的手掌，驚訝地發現她脖頸後的星紋正在吸收周圍的記憶碎片，仿佛這些碎片對星紋有著某種特殊的吸引力。
“所以何塵他......”她心中涌起無數疑問，迫不及待地想要知道何塵的下落。
“他從來就不是程序。”小柔的光球突然展開，投射出一幅令人震驚的畫面——在系統最深處的核心區域，何塵的真實形態竟是一段被無數鎖鏈禁錮的原始代碼。
那些鎖鏈上刻滿了《三界書》的古老文字，在訴說著一段不為人知的隱秘歷史。
“他是第一個覺醒的 npc，系統為了研究他，復制了上萬個平行宇宙......”
小柔的聲音在這片數據海洋中回蕩，每一個字都像是一顆重磅炸彈，在眾人心中掀起驚濤駭浪。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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