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蟬鳴撕扯著九月的熱浪，吊扇在天花板上投下斑駁的光影。
“同學們，你們打開課本，今天學習著名詩人李白的……”
何塵猛地從課桌上驚醒，鋼筆在練習本上劃出一道扭曲的墨痕。
講台上，語文老師正唾沫橫飛地講解《將進酒》，粉筆灰在斜射的陽光里起舞，前排女生的馬尾辮上沾著幾點粉筆屑。
"何塵？"
同桌張嘉豪用手肘捅了捅他，校服袖口露出半截卡通手表，“發什麼呆呢？剛才老班點名提問，你居然喊自己白瑞——”
何塵如遭雷擊。
他死死攥住課桌邊緣，指節泛白。
窗外梧桐葉沙沙作響，那些聲音突然變成記憶碎片在腦海中炸響︰武道聯盟的血色月光、慕容林的骷髏鞭、還有自己刺破心髒前系統面板上跳動的倒計時。
"我......"
何塵的喉結滾動著，太陽穴突突直跳。
他摸到校服口袋里硬硬的東西，掏出一看是塊老式懷表，表盤上凝固的時間正是上午十點整——那是他點開小說的時間。
“白瑞是誰啊？”張嘉豪好奇地探頭，“該不會是你偷偷寫的小說主角吧？快交出來！”
何塵猛地站起身，木椅與地面摩擦發出刺耳的聲響。
全班同學的目光如芒在背，他卻盯著黑板上"李白"二字發怔。
那些粉筆字突然扭曲成慕容池臨死前的笑容，龍淵劍的龍吟聲在耳畔炸響。
"我......"
何塵踉蹌後退，撞翻了後排同學的課桌。
他咬破舌尖強迫自己清醒，血腥味混著記憶中的血腥氣在口腔蔓延。
當班主任憤怒的斥責聲傳來時，他看到自己右手背上浮現出暗金色魔紋——那是【穿】的印記。
"老師，我......"何塵的聲音在發抖，"我好像......好像生病了。"
他跌跌撞撞沖出教室，在走廊盡頭的鏡子前看到了陌生的面容︰十六歲少年，左眼下有顆淚痣，正是《趁早喜歡你》中何塵的模樣。
“我是……我是白瑞嗎？”
“我到底是何塵還是白瑞？”
“何塵是誰？為什麼他們都要叫我何塵……”
何塵顫抖著用指甲劃破皮膚，鮮血順著下頜滴落，在瓷磚上匯成一個"何"字。
“還有那天的噩夢，地球到底是什麼地方？他們是我的父母嗎……”
何塵對著鏡子苦苦哀嚎，他感覺自己的腦袋要炸了。
就在這時，一條藏在何塵心底的眩被撥動了。
那是一道自己發出來的聲音，“何塵，如果你覺得自己被替換了記憶，請一定要記住，你不是任何人，你就是何塵。”
“你體內有一個系統，也可以稱之為【穿】，當你听到這個聲音的時候，說明你已經穿越到了《趁早喜歡我》小說中，這也是我給自己留下的最後的底牌。”
“從現在開始，每時每刻都要在內心默念——我是何塵，我是何塵，這樣才可以保證你不會被白姨替換的記憶沖昏頭腦。”
何塵捂著腦袋痛苦地喊道︰“我頭好痛！”
"系統！"他對著虛空低吼，"你最好把我弄回去，否則......"
【宿主，你現在的情況本系統也無法干預。】
何塵靠著牆壁緩緩滑坐在地，校服褲管沾染上暗紅血跡。
他掏出懷表，看著鏡面倒影中兩個重疊的身影︰一個是驚慌失措的初中生，另一個是渾身浴血的武道強者。
當上課鈴再次響起時，他摸到口袋里皺巴巴的紙條。
粗糙的縴維摩擦著新生的繭子——那是他在武道世界里握劍留下的印記，也是自己那鬼畫符的字跡無疑了。
"如果我變成何塵，請記得︰不惜一切代價，殺了鄭麗芊！“
看到這里，何塵的瞳孔驟然收縮。
這個名字像根生銹的鐵釘，猛地扎進記憶深處的某段空白。
他仿佛看見血雨中漂浮著一張女人的臉，紅唇輕啟吐出這個名字時，龍淵劍正穿透她的咽喉。
”鄭麗芊......"
何塵的喉結滾動著，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紙條邊緣。
突然，他聞到一股淡淡的血腥味——來自自己剛才咬破的舌尖。
這味道與記憶中的血霧重疊，讓他胃部翻涌起強烈的嘔吐感。
"我是何塵，我是何塵。”
他對著洗手間的鏡子反復呢喃，指尖在鏡面畫出扭曲的裂痕。
鏡中的少年左眼下淚痣猩紅如血，那是白瑞的標記。
何塵突然掏出龍淵劍——此刻卻變成了一把普通的美工刀，刀刃映出他充血的雙眼。
【警告︰主線任務已激活——找到鄭麗芊，並且殺了她，倒計時︰48小時。】
系統的提示音在耳蝸炸響時，何塵正將美工刀抵住自己的頸動脈。
冰涼的金屬觸感讓他清醒過來，他看到鏡子上浮現出慕容林的虛影，九節骷髏鞭正穿透自己的胸膛。
“又是你！”
何塵怒吼著揮刀劈向鏡面，玻璃碎裂的瞬間，他听見鄭麗芊的笑聲從裂隙中傳來。
那些碎片突然懸浮在空中，拼湊出一張校園平面圖，女生宿舍區的位置閃爍著血紅色的警告。
何塵將紙條塞進褲兜，轉身撞開洗手間的門。
走廊里，張嘉豪戴著黑色口罩，穿著黑色伏地魔的衣服正一臉悠哉地看小說。
“你到底是誰？”何塵抓住張嘉豪的衣領，卻發現對方的瞳孔里映出自己握著匕首的倒影。
他猛地松開手，後退兩步撞翻了消防栓。
水流噴涌而出的瞬間，何塵看見水中浮現出鄭麗芊的面容——她正站在女生宿舍頂樓，對著自己微笑。
“系統，給我鄭麗芊的詳細資料。”
何塵抹去臉上的水漬，在水流沖擊地面的轟鳴聲中低語。
【目標鄭麗芊，17歲，高二3）班學生。】
【危險等級︰sss】
【特殊能力︰記憶篡改、盜取空間】
【擊殺提示︰摧毀其隨身攜帶的青銅懷表】
何塵盯著懸浮的系統面板，突然注意到張嘉豪手機屏幕的反光里，自己的右手背上浮現出暗金色魔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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