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上課的時間其實並不算太長,但對于徐鈺而言,穿著那身令人羞恥的女僕裝在咖啡店里被當成稀有精靈一樣圍觀合影的每一分每一秒,都如同一個世紀般漫長。
心靈上的打擊和煎熬、腿上涼颼颼的空氣流動感、以及那雙不太合腳的黑色小皮鞋頂得腳趾生疼的不適……所有這一切都讓她身心俱疲。
硬撐著以通宵未眠的狀態上完了上午兩節需要高度集中注意力的理論課,徐鈺感覺自己的大腦已經變成了一團漿糊,眼皮重得如同掛了秤砣。
當從教室里走出時,她甚至連去食堂吃飯的力氣和欲望都沒有了,一出教學樓就拖著仿佛被掏空的身體,晃晃悠悠地飄回了宿舍。
一進門,她甚至顧不上自己歷來“必須先洗澡才能上床”的輕微潔癖原則,胡亂踢掉自己的鞋子,連衣服都懶得換,就像一株失去了支撐的含羞草,軟綿綿地、迷迷糊糊地直接面朝下撲倒在了自己柔軟的被褥上,幾乎是瞬間就陷入了沉沉的睡眠之中,發出極其輕微而均勻的呼吸聲。
過了一會兒,葉瀾提著從食堂買回來的兩份午餐回到了宿舍。一進門,她就看到了徐鈺這極不尋常的睡姿——居然連外套都沒脫就直接趴著睡著了,可見對方是真的被折騰得夠嗆,累到了極點。
葉瀾輕輕地將午餐放在徐鈺的書桌上,目光落在對方那即使陷入沉睡也微蹙著的眉心和略顯蒼白的臉上,心中那點惡作劇得逞的得意和滿足感,漸漸被一股更強烈的不忍和歉意所取代。
她悄悄走到徐鈺床邊,蹲下身,湊到對方耳邊。聞著徐鈺發間那股淡淡的、仿佛紫藤花與甘草混合的清新草本香氣,葉瀾自己的臉上也不由自主地掠過一抹淡淡的紅暈。
她用一種極其輕柔、甚至帶著點粘膩和撒嬌意味的嗓音,柔柔地低語道︰
“對不起啊,小鈺……下次,我再也不這麼捉弄你了……”
“這次……就原諒我,好麼?”
她的聲音很輕,仿佛羽毛拂過耳畔,帶著真誠的悔意。
將臉深深蒙在枕頭里的徐鈺,呼吸和那輕微的鼾聲依舊均勻,似乎完全沒有听到她的道歉,已然睡得很沉了。
葉瀾看著徐鈺毫無防備的睡顏,輕輕嘆了口氣,幫她拉了拉被角,然後才悄悄退回自己的書桌旁,心里盤算著等徐鈺醒來,一定要在別的方面好好補償一下她。
…
…
與此同時,伊比利亞的某處隱秘據點
代號為“x”的白發少女一臉不爽地推開了會議室的門。她身上那套便于行動的雇佣兵風格裝束尚未換下,指尖的艷紅指甲油在昏暗的燈光下依舊顯眼。
“喂,威爾,急吼吼地把我叫回來,最好是真的有要緊事……”她抱怨的話還沒說完,就發現會議室里的氣氛有些不同尋常。
長桌旁,幾位同樣穿著帶有組織標識服飾的成員似乎才剛剛結束一場會議,正在整理資料。
為首的那位被稱為“威爾隊長”的男子,看起來約莫三十歲左右,面容冷峻,眼神銳利如鷹,此刻正站在投影幕布前,上面似乎還殘留著一些未完全關閉的數據圖表。
威爾隊長听到x的聲音,轉過頭,那雙沒有什麼溫度的眼楮掃了她一眼,並沒有理會她的抱怨,而是直接切入正題,聲音低沉而嚴肅︰
“x,你回來的正好。之前的行動暫時擱置,我們有新的優先目標。”
x挑了挑眉,鮮紅的瞳孔里閃過一絲興趣,但臉上還是那副玩世不恭的表情︰
“哦?什麼目標能比‘觀察那個有趣的能量源’更重要?我都差點能和她玩玩了。”
威爾隊長的手指在操作板上點了幾下,投影屏幕上迅速切換,最終定格——上面赫然是一張有些模糊但能清晰辨認出側臉的照片。
照片上的人,正是剛剛才降落在里斯本機場的——徐鈺。
“下一個行動,”威爾隊長的聲音沒有任何波瀾,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分量,“就與這位你剛剛‘巧遇’的小姐姐有關。”
x臉上的戲謔笑容瞬間凝固,鮮紅的瞳孔微微收縮,目光銳利地盯住了屏幕上的徐鈺。
“根據我們截獲的有限信息和能量波動分析,”
威爾隊長繼續用沉穩卻平淡的語氣說道,“根據觀察。這位來自東方的轉校生,徐鈺,她不僅卷入了伊比利亞的異常能量事件,似乎還以一種我們未曾預料的方式‘平息’了它。”
更重要的是……她身上可能攜帶著,或者本身就能引發,某種極其特殊且強大的‘鑰匙’。”
他轉過身,目光如同實質般壓在x身上︰“我們需要更近距離的觀察、評估,以及……必要時,引導或控制。你既然已經和她有過一面之緣,這個任務,就由你主要負責跟進。”
“我要知道關于她的一切,她的能力極限,她的弱點,以及……她背後的所有秘密。”
x看著屏幕上徐鈺那張略顯清冷的臉龐,舌尖輕輕舔過艷紅的嘴唇,之前被打斷的不爽早已被一種更加濃烈、更加危險的好奇和興奮所取代。
可在腦中思索的x當即意識到了前後矛盾,歪著臉微眯著左眼問道︰
“所以,之前為什麼要攔著我?明明當時我都準備要好好和她打個招呼了?”
“避免打草驚蛇。”
威爾當然知道x所謂的“打招呼”是什麼。一面觀察著屏幕上檢測能量的波動一面淡淡道︰
“這次我們損失了一塊殘片,為的就是繼續跟進,x,後續的行動盡量謹慎些….”
“哎呀呀~知道了知道。”
她發出一聲意味不明的輕笑打斷了前者�@碌幕壩錚 婧笞怨俗遠 瘧煌隊霸誶繳系哪欽耪掌 潰 br />
“看來……我和這位漂亮姐姐,還真是有緣呢。放心吧,這個任務……我接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