緣起篇序篇
大夏王朝，中州燕地。
多是文人雅士喚上兩三名好友飲酒作對，觀鯉魚王越江的望江閣前，有這麼一對有些惹眼的一大一小。
“貴客登門，有失遠迎，里面請。”
在佔據風水寶地和經營有佳的緣故下，守在大堂的掌櫃早就在人情世故之中練就了一雙火眼金楮，打眼一瞧跨進門檻倆人的穿著，便知對方出身必定不凡，在拽住了那個剛要上前招呼的伙計後，當即在堆滿笑容後便迎了上去。
見到前者臉上那阿諛奉承的笑容，那後男人一步的少年臉上登時浮現出一抹不加掩飾的厭倦，可似是礙于先生在側的緣故，只是一聲不發地瞥開了視線。
掌櫃何等精明，自是不會去計較少年人那直來直去的好惡，視線始終不曾偏移地放在那位身著一身潔白長袍的中年男子身上。此番看去那種不可作偽的氣質之中既有文人的高潔與雅致，又不失溫潤如玉的自然。
“這位客官，敢問您幾位雅座？可有預定？”
聞言，那位白衣先生微微頷首，在朝著對方謙遜一笑後說道
“掌櫃，我二人皆是應張大人邀請而來，煩請您帶路吧。”
這下，掌櫃更是確信了自己的猜測，在慶幸自己還好並無怠慢後趕忙側身抬臂。
“原來是張大人的貴客，客官請隨我來。”
………
登上那可縱觀整段大江的閣樓後，白衣男子等少年屏退了閑雜人等後這才輕輕從袖口拿出了一個羅盤一樣的東西，眉宇之間染上了些許鄭重，在抬起那略顯蒼白的手掌後接連掐指，在確定自己所料並無紕漏後，這才輕輕舒了一口氣。
見此，少年再度謹慎地朝著樓下望了望，見無人滯留在樓梯間後這才重新來到了先生斜後方。
“問吧。”
不曾回頭望向那位女扮男裝的小公主，可在漫長的教導之中，李淵早就知道了自己這位學生的脾氣秉性，故而一邊看著手中的星宿盤一邊淡淡出聲。
“學生不明，既然您明明說過那個可影響大勢格局的‘變數’會在一年後現世于江湖，為何這麼早便要去往這鐵家？”
听到宋瑤憋了一路才問出的問題，李淵沒有直接回應，反而是回頭瞧了一眼那個不苟言笑的“少年”後輕笑道
“再等一等，你便知曉了。”
甦瑤不語，只是在心中默默翻了個白眼。
那你讓我問？
……
在按照預定等到了那位玄天門專門前來接應的長老後，三人便啟程去往了鐵家。
見到那位大夏國師身旁竟然跟著一位氣質不凡的年輕人，對他的身份在心中已經猜到了一二的那位長老自是不敢怠慢，一路上是半點試探也不敢，只是竭力去做自己份內之事。
“李大人，此地便是燕城鐵家了……”
“鄭長老不必拘謹，一會進去後盡管把我二人當作你玄天門門人即可。”
“這這這…”
“哎，鄭長老，我早就說了，送給你們門派這場機緣自是那位的意思，你我不可因為這些瑣事自設桎梏，若是最終誤了大事，反倒得不償失了。”
“是了是了，大人教訓的是…”
見那鄭長老的臉上終于少了幾分緊張與拘謹，李淵這才和煦的笑了笑，旋即朝著坐在自己身旁的宋瑤笑道
“做戲做全套，快快下車吧？”
最終在宋瑤和李淵相繼下了烈火馬所拉的馬車後，歷經幾個呼吸鄭長老才按捺住心中的惶恐，最後從車上走下。
守在門口的兩名僕從早在馬車駛來時就已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
先不去論能在官道上乘馬車，就單單那匹車箱前拴著的靈獸烈焰馬，就已是有價無市。
二人即便是再傻，也早就猜出了對方的身份顯赫，還沒等一人急忙沖到里面去通報，提早收到消息的鐵家家主就趕忙在一眾家老的跟隨下迎了出來。
“原來是鄭長老！哎呀！有失遠迎啊有失遠迎…”
在見到對方恭維地朝著自己這邊行了一禮後，鄭長老擺了擺手，在將身後的兩位玄天門“剛出關的師弟和師佷”介紹給對方後，一眾人這才向著里面走去。
一進到內院，三人便看到了一個白色的大繭正被平放在院子中央，幾位鐵家體修高手此刻正呈四方形列陣嚴密把守，不讓任何人靠近。
“早在收到本宗的傳信後，我鐵家便一直派人駐守在您所劃的那片荒山之上，終于功夫不負有心人，半月前一名負責值守的家奴見到了那天地異象，親眼見到這白色巨蛋從天而降。”
听到對方的闡述，鄭長老先是撫著長須點了點頭，隨後轉頭間一抹精芒從那雙深邃的眼楮中劃過，淡笑著問道
“可有他人注意到異樣？”
“不會，周邊的山頭我早就派人嚴密封鎖，何況那些時日我鐵家動用了特殊手段，已是盡全力遮蔽了這等天機。”
對于鐵家家主的答復，鄭長老還算滿意，雖然他確實看不上這些依附在玄天門腳下的勢力，但不得不說這鐵意好歹也是個大型家族的家主，多年沉浮下來做事倒也算周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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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知對方話里話外渴求的東西為何，鄭長老在從李淵那邊得見頷首後便也懶得跟他扯皮，隨後大手一揮道
“放心吧，此事辦成之後，玄天門少不了你鐵家的好處。”
聞言，那有著粗獷外表的漢子眼楮一亮，趕忙抱拳行禮。
“如此，那鐵意便先在此多謝鄭長老了。”
見三人似乎有話要說，立即察覺的鐵意當即命現場的所有鐵家人撤出院子，在朝著這邊再度行禮後，這才緩緩關上了院門。
“李……”
眼見著鄭長老又要恢復那副恭維嘴臉，李、宋二人皆是用眼神點了對方一下。
鄭長老當即噤聲，可隨後眼神還是控制不住地向著那個白色的大繭上偏了偏。
李淵自然明白對方是何用意，在從袖口中拿出一張符紙一樣的東西後，直接貼在了上面，可下一秒那東西便如同觸踫到了猛火一般頃刻引燃，化為灰燼。
對于這樣的結果，李淵並不意外，在將雙手重新負在身後後平靜道。
“看樣子沒錯了，這東西上面覆蓋著法則之力，此番看去里面的時間流速應與外界不同，即便是我也無法出手干涉……”
說著，李淵這才收回視線望向一旁的鄭長老。
“既然如此，鄭長老，就如先前所定那般，你先將此物運回宗門吧。”
……
在見到那架馬車飛速向著遠方疾馳而去後，宋瑤有些不解地望向一旁的李淵。
不曾想，這次李淵卻是微笑著搶先一步用溫和的聲音說道
“憋著。”
“我…”
宋瑤差點沒一口氣嗆過去，可也只是對著那個白色的背影在心中暗罵幾句。
此刻的李淵根本無心去關注身後那個少女的小心思，眼下藏在手中的左手飛快掐算著，就連腳下的步子也不由快了幾分。
“怎會少了一只……”
在輕輕呢喃出心中疑惑後，忽然心有所感的李淵猛的望向西北方。
“…嵐城地陷，烏雲壓城……此乃陰極之象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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