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五章 最惡詛咒師下）
距離夏油杰叛逃已經過去了將近三個月。
夏天伴隨著薺麥面的苦澀味就那樣過去了。
五條悟在這三個月里找過夏油杰的蹤跡，可惜對方像個滑不留手的狐狸一樣，總是留下一個背影就消失不見，躲他躲的厲害。
隨著時間的推移，五條悟從理智到暴怒到現在他也慢慢平靜了下來。
夏至銳評︰“悟，你不行啊，那家伙太了解你了，簡直就是吊著你玩。”
五條悟覺得夏油離開後，夏至好像開始放飛自我了，他問︰“那你能找到他嗎？”
夏至神秘一笑︰“當然。”夏油杰雖然退出了高專，但是他的名字還在夏至系統的好友列表中，列表里有夏油杰的地址，他只需要順著地址，打開焦點列表就能找到這家伙。
五條悟︰“！”他連忙拉住夏至︰“你怎麼知道的？他在哪？”
夏至拍開他的手說︰“秘密，他不想見你就不見唄，你干脆就不要去找他了，那家伙想見你的時候自然就出現了。而且——”夏至上下打量著五條悟說︰“話說，你這麼急著找他不會是真的想給他執行死刑吧？”
五條悟︰“怎麼可能！”
夏至說︰“那就拖著吧，我還不想這麼快給他燒紙。”
五條悟︰“……我只是想找他問個清楚。”
夏至︰“有什麼好問的？每天晚上翻來覆去的就想這個呢？你再打擾我睡覺就分床。”
五條悟︰“你好凶啊，自從夏油走後，你真是越來越凶了。”
“呵呵。”夏至冷笑︰“你是不是想燙頭了？”
五條悟︰“……看看，看看，真是到手了就不知道珍惜了，渣男，以前說什麼我是你最喜歡的人，現在只會燙頭！說！你是不是不愛我了！”
夏至發出了渣男語錄︰“你要這麼想，我也沒辦法。”
五條悟︰“……不會吧，我覺得我還是很帥的。”夏至覺得他有點吵，捧著他的頭親了親他的唇角︰“好了，最愛你了。”
五條悟滿意的安靜了下來。
夏至看著窗外的路過的麻雀，他問︰“畢業了，你想去做什麼？”
五條悟說︰“有一點想法，但是還沒想好。”
“不過就是回家繼承家業，這個有什麼好考慮的？”夏至笑著說。
五條悟說︰“繼承家業有什麼意思？我的人生才不會那麼無聊呢，一想到要跟那些老橘子打交道就煩的要死啊。”
“不繼承家業，你要做什麼？家主大人。”夏至問。
“總之不會只是五條家的家主。”
“……”夏至提起了另一件事情︰“那之後……我親自去了一趟那個村子。”
他沒有點明，五條悟就已經明白他說的是什麼。
“那里確實住著一家咒術師，姓伽場，伽場夫婦應該就是二級或者三級咒術師，不是很強，但是咒術師做做任務挺有錢的，所以就被村里的人惦記上了。”夏至有時候也想抽根煙冷靜一下，他接著說︰“村里的人聯手殺死了伽場先生拋尸，搶了他身上的財產。伽場夫人生完孩子大病一場，並不知道丈夫已經死了。咒術師被普通人殺死，你猜他變成了什麼？”
五條悟說︰“村子里經常有人失蹤就是因為這件事吧。”
夏至點頭︰“是。”
五條悟︰“看來，不是杰一個人的問題，等他願意見我的時候，我們要好好聊一聊。”
夏至︰“嗯。”
他們以為還要很長時間才能見到夏油杰。沒想到，夏油杰竟然先出現了。
那是一個很普通的周末，難得出去玩的硝子在新宿的街頭看見了夏油杰。
“喲，硝子。要火嗎？”夏油杰先打了招呼。
硝子正在找口袋里的打火機，“這不是罪犯嗎？找我有事？”
夏油杰跟硝子坐在街邊的的花壇上。
“嗯，就是隨便走走。”夏油杰說，硝子一臉別搞笑的表情，但是她沒有拆穿他，“姑且問一句吧，沒有冤枉你吧？”
“沒有。”
硝子問︰“那我再問一句吧，為什麼？”
夏油杰看著路上形形色色的人說︰“我想要創造一個只有咒術師的世界。”
“……”硝子覺得自己听到了世界上最好笑，最離譜的事情，她也確實笑了出來︰“真是……莫名其妙。”
夏油杰︰“我已經不是小孩子了，也並不打算讓別人能理解我。”
硝子掏出手機說︰“哈？因為別人不能理解你就墮落，也挺小孩子的。”從夏油杰出現的那一刻，硝子就意識到這家伙並不是來找她談心的，于是硝子滿足了夏油杰，她當著夏油杰的面打電話給五條悟說︰“喂，五條，夏油在我這里，對，新宿，我攔他？不要，想見他就自己來吧。”
五條悟接到了硝子的打電話之後，匆忙來到了新宿。
“嗨。”夏油杰打招呼道︰“怎麼了？不認識我了嗎？”
五條悟看著眼前的人，覺得對方變化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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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經梳的整齊的丸子頭披散了一半，神情懶散，穿著黑色的t恤衫，漫不經心的站在那里好像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哦，只有那撮劉海沒什麼變化。
五條悟心想。
夏油杰見五條悟一直盯著他卻不發一言，說“沒什麼想說的嗎，你不是一直想見我？”
五條悟︰“所以，到底是為什麼？”
夏油杰嘆氣︰“……硝子沒有告訴你嗎？我想要一個只有咒術師的世界，就這麼簡單。”
“所以，就要殺掉非術士的普通人？甚至還要對父母動手？”五條悟質問道。
“……對，不能因為是父母就能得到特殊待遇，不是嗎？不過，我已經答應夏至，不會去找他們了。而且他們已經不見了，不是嗎？夏至真是不放心我呢。”
五條悟問︰“你去找他們了？你竟然對夏至失約，夏至知道了一定會生氣的！”
“夏至都對你說了？”夏油杰︰“嘖，你以為我是你？我會在乎？”
五條悟︰“我會告訴夏至的！”
夏油杰撇過臉說︰“……隨便你，總之，我現在已經有了新的家人，無所謂他們了。”
“可是，你不是不會進行無意義的殺戮嗎？曾經你說過……”
“悟。”夏油杰打斷他︰“當然不是無意義的，我所做的一切是有意義的，有著大義。”
“沒有意義！”五條悟真的生氣了︰“殺光非術士？創造只有咒術師的世界？別開玩笑了，為了這種事完全不可能的事就這樣墮落，完全沒有意義！！”
夏油杰平靜的看著五條悟，他說︰“真傲慢啊，悟。”
“啊？”五條悟不明白夏油杰會這麼說。
夏油杰說︰“我說，這種事，你就可以辦得到吧，你能辦到的事情，卻告訴別人做不到，有意思嗎？因為你是五條悟所以才是最強，還是因為你是最強才是五條悟？”
“你到底想說什麼……”
夏油杰深深地看著五條悟︰“如果我能變成你的話，我這沒有意義的理想，是不是就有意義了？就能實現？”
五條悟沒想到夏油杰會說出這種話，他完全不能理解夏油杰的想法了，這樣的夏油杰讓他很陌生︰“你……在說什麼？杰……”
夏油杰嗤笑一聲，不知道他是在笑自己還是在笑五條悟，“我已經找到了自己要走的路，接下來我會盡力做好我能做的事情。”
說完，他轉身，走入人群。
五條悟知道，夏油杰是認真的，他是認真的想要殺掉所有非術士。
夏油杰感覺到了五條悟發動咒力的前奏。
他無所謂道︰“想殺就殺吧，只要是你的選擇都有意義。”
看著夏油杰的背影，最終，他還是放下了手。五條悟站在街頭就這樣看著他的背影，直到人海將他淹沒。
——————
夏油杰覺得自己不應該去見悟，說了那樣的話，明明只是想告別的，就像和夏至的那一晚上一樣，好好的告別。
心好累。
夏油杰站在門前，揉了揉臉，微微笑起來。
不可以沮喪，不可以把壞情緒帶給孩子們。
夏油杰準備好後，打開了家門。
“我回來了，美美子，菜菜子。”夏油杰沒有看到迎接自己的身影，反而在廚房里似乎有什麼聲音。
是誰？
夏油杰冷了臉，殺意在他的眼里涌動。
他剛走進客廳，就看見意想不到的人從廚房里走出來。
“surprise，夏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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