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蘭的弟弟年方八歲,然而,由于徐氏對他的過度嬌縱,這孩子已經被慣得不成樣子了。
此刻,他竟然毫不顧忌地伸手去推搡可蘭,嘴里還不停地嚷嚷著。
可蘭見狀,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了一抹不易察覺的冷笑。
只見她身形一閃,巧妙地避開了弟弟的推搡,然後迅速伸出腳,輕輕地一拌。
只听“撲通”一聲,可蘭的弟弟猝不及防,直直地摔在了地上,摔了個狗啃泥。
他頓時疼得哇哇大哭起來,那哭聲在院子里回蕩著,好不淒慘。
可蘭看著弟弟在地上哭鬧,心中毫無憐憫之意。
對付這種被寵壞的熊孩子,她可不會手下留情。
“我只是來通知你們一聲,我身上有些銀錢,也不會住在家中。”可蘭的聲音冷冰冰的,沒有絲毫感情。
說完,她甚至都沒有再看一眼地上的弟弟,轉身便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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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一夜的疾馳,蕭承煦終于在次日清晨抵達了可蘭的家門口。
他心急如焚,顧不上長途跋涉後的疲憊,立即下馬,快步走到門前,抬手叩響了那扇緊閉的大門。
徐氏被這突如其來的敲門聲驚醒,心中暗罵不已。
她一邊嘟囔著,一邊不情願地從床上爬起來,趿拉著鞋子,慢悠悠地走向門口。
“誰啊?這麼早來敲門,真是擾人清夢!”
徐氏一邊嘟囔著,一邊打開了門。
然而,當她看清站在門外的人時,不禁愣住了。
蕭承煦身材高大,氣質威嚴,他的一襲黑色錦衣在晨光中顯得格外耀眼。
他的面容雖然因一夜未眠而略顯憔悴,但那雙深邃的眼眸卻依舊銳利如鷹,讓人不敢直視。
徐氏被蕭承煦的凜人氣勢所震懾,一時之間竟有些不知所措。
她戰戰兢兢地開口問道︰“您......您是何人啊?”
蕭承煦身後的親衛見狀,趕忙上前一步,朗聲道︰“這是大晟的燕王殿下。”
徐氏聞言,心中一驚,臉色瞬間變得煞白。
她連忙換上一副諂媚的笑容,恭恭敬敬地說道︰“燕王殿下!您快快請進啊。”
蕭承煦微微頷首,邁步走進屋內。
進入屋內後,蕭承煦並沒有過多寒暄,而是直截了當地問道︰“可蘭可曾回來?”
徐氏不敢有絲毫隱瞞,連忙答道︰“回來了,回來了。”
蕭承煦心中瞬間涌起了喜悅之情,然而不過片刻,這喜悅之情又瞬間被撲滅。
徐氏自顧自地說道︰“王爺息怒啊,民婦真的不知道可蘭怎麼惹了您生氣,不過民婦已經狠狠責罰過她了,希望王爺不要因為她的過錯而遷怒于民婦啊。”
“責罰?”蕭承煦的聲音低沉而帶著一絲寒意,他的臉色愈發陰沉了下來。
然而,徐氏卻好像完全沒有察覺到蕭承煦的情緒變化,依然說道︰
“是啊,王爺,民婦已經把她逐出家門了,絕對不會再讓她給王爺添麻煩了。”
听到這句話,蕭承煦的怒火瞬間被點燃,他的胸膛起伏得更加劇烈了,仿佛隨時都可能爆發出來。
他瞪大了眼楮,怒視著徐氏,厲聲道︰“逐出家門?你竟然把她逐出家門?”
徐氏被蕭承煦的氣勢嚇了一跳,她的身體不由自主地顫抖了一下,但很快就恢復了平靜,結結巴巴地回答道︰
“這......”
“夠了!”蕭承煦打斷了徐氏的話,“我問你,她現在人在哪里?”
徐氏被蕭承煦嚇了一跳,她的臉色變得蒼白,猶豫了一下才說道︰
“這......這民婦不知啊......”
蕭承煦緊閉雙眼,深吸一口氣,努力平復內心的煩躁。
他強忍著與徐氏繼續爭吵的沖動,霍然起身,步履匆匆地快步離去。
他的腦海中像風車一般飛速旋轉,思考著可蘭可能的去向。
既然她不在家中,那麼她要麼另外租了一座宅子,要麼就只能去客棧落腳。
蕭承煦當機立斷,立刻喚來自己身邊的幾個親信護衛,面色凝重地吩咐道︰
“你們立刻去城中的各個客棧和租賃宅子的地方,仔細打探側妃的消息,不得有絲毫疏漏!”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一個多時辰之後,終于有一名親衛匆匆趕回,滿臉喜色地向蕭承煦稟報︰
“王爺,屬下在清風客棧發現了側妃娘娘的蹤跡!據店家所言,側妃娘娘是昨日傍晚時分入住的客棧。”
蕭承煦聞言,心中的一塊大石頭終于落了地,但他來不及細問詳情,身形如電,飛身躍上一匹駿馬,如離弦之箭一般,朝著清風客棧疾馳而去。
一路風馳電掣,眨眼間便到了客棧門前。
蕭承煦心急如焚,甚至來不及等馬匹停穩,便飛身下馬,大步流星地沖進客棧大堂。
他的步伐有些踉蹌,顯然是太過匆忙所致。
一進大堂,他便走到掌櫃的面前,焦急地詢問掌櫃道︰“昨日晚上來住店的那位夫人在哪個房間?”
掌櫃的被蕭承煦這副來者不善的模樣嚇了一跳,又見他氣勢洶洶,不由得心里有些發怵。
他戰戰兢兢地回答道︰“這位貴人,這........客人的隱私,小的也不能隨意透露啊。”
蕭承煦一臉凝重,他的聲音低沉而有力,仿佛壓抑著某種情緒,緩緩說道︰
“我是她的夫君,店家若是不放心,就隨我一同上去吧。”
掌櫃一听,心中不禁一緊,這可是客人的夫君啊!他可不敢輕易得罪,于是趕忙陪笑道︰
“貴人莫急,這就帶您上去。”
說罷,掌櫃連忙領著蕭承煦往樓上走去。
到了房門前,掌櫃輕輕地敲了敲門,然後輕聲喊道︰“夫人,您夫君來了。”
此時,可蘭正在屋內休息,听到門外傳來的聲音,心中有些詫異。
可蘭連忙起身,整理了一下自己略顯凌亂的衣衫,然後緩緩地打開了房門。
門開的瞬間,蕭承煦那急切又帶著一絲擔憂的神情映入了可蘭的眼簾,這讓她不禁有些驚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