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傅，我們要去哪里？”齊麟好奇道。
離開清江之後，老者放慢了速度，松開對齊麟的控制，完全不擔心齊麟會趁機逃走。
齊麟跟在老者身後，完全沒有逃走的意思。
老者的實力太恐怖了，不要說齊麟的實力只有內勁中期，就算他有宗師的實力也逃不出老者的手掌心。
齊麟無奈道︰“前輩，我的資質一般，實在不值得您收我為徒。”
“你資質一般？”老者眼神古怪，“老夫今年二百歲，只收了三個徒弟。你大師兄資質一般，只有宗師巔峰的修為。”
“你二師兄資質好一點，也只有半神的修為。”
“第三個就是你。”
老者盯著齊麟，眼神熾熱，仿佛要把他燒成灰燼，“你是老夫的弟子中資質最好的一個，只要好好修行，將來突破神境不在話下。”
“啊？”齊麟長大嘴巴，“您在開玩笑吧？我？神境？”
徐川曾經檢查過，齊麟的資質只能算是一般。
而且他的年紀大了，經脈骨骼早已經定型，哪怕有徐川出手相助，將來的成就也極為有限。
如今老者卻說齊麟天賦驚人，有機會突破神境，難怪齊麟會感到驚訝。
“不錯，”老者斜睨道，“你不會以為什麼臭魚爛蝦都有資格拜在老夫的門下吧？”
“可，可我朋友說，”齊麟期期艾艾道，“我的資質很一般。”
“你朋友說的沒錯。”老者沒有反駁，“但老夫修行的法門和常人不同，唯有你這樣的體魄才能修行。”
老者盯著他，吞了吞口水，“只要你跟著我好好練，只需要半年就能突破宗師，十年之內就能突破半神。最遲不過三十年，你就是神境強者。”
齊麟汗毛倒豎，像是被天敵盯上一般，下意識後退幾步，艱難道︰“既然您要收我為弟子，我總得知道您的名字吧？”
“名字？”老者收回目光，神情之中略帶恍惚，“我已經忘了我的名字了，只知道世人叫我天一真人。”
“天一真人。”齊麟低聲重復。
不知不覺天色暗了下來，老者帶著齊麟來到一塊巨大的岩石下面。
岩石張開雙翼，形如鷹嘴的前端高高揚起，形成一個狹窄的避風港，正好能容納二人。
老者悠哉游哉坐在避風處，面前有一團火焰。
火焰呈白色，閃爍著寒冰似的光芒。
靠近火焰，非但沒有感覺溫暖，反而越發寒冷，全身的鮮血似乎都要凍成寒冰。
“好冷。”
齊麟打了個冷顫。
如今是隆冬時分，氣溫已經到了零下二十度。
這個溫度對于內勁期的齊麟來說不算什麼，可今日的氣溫極為詭異，寒意如同活物，順著毛孔直往身體里面鑽。
齊麟不斷運轉氣血，才能勉強維持體溫，不被凍成雕塑。
按照他的估計，現在的氣溫至少已經到了零下四十度，照這個趨勢下去，不出三個小時，他就會氣血衰竭，凍成一座冰雕。
老者道︰“我這一脈，不修內勁，不煉神魂，只打磨氣血，一雙拳頭，便是最強大的武器。我教你的第一課，便是煉體。”
他忽然一揮手，白色火焰嗖的劃破長空，落在齊麟身上。
火焰落在身上，並沒有燒灼的感覺，反而有無盡的寒意襲來，齊麟壓力陡增，手腳不受控制的顫抖。
即便他全力運轉氣血，全身的筋骨血肉，依舊一點一點結成寒冰。
這樣下去，不出十分鐘，他就會凍成冰塊。
齊麟暗嘆，難道他要死了嗎？
老者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如果你不想死，就動起來。”
齊麟腦海中憑空出現數道人影，每個人影都擺出不同的動作，姿勢古怪，有些甚至違反物理規則。
這些動作處處透著詭異，齊麟來不及細想，學著第一個動作，深深彎下腰，後腦勺貼著腳後跟，身體幾乎折疊在一起。
接著他雙臂指向天空，左手和右手分別捏著不同的法訣。
齊麟練習的不動明王功本就是一門煉體的功法，第一個動作雖然難，但對他來說並沒有多少問題。
接著他擺出第二個動作。
第二個動作難度陡然增加，以齊麟的本事，全身筋骨都發生了移位，難以言說的痛苦襲上心頭。
說來也怪，只是兩個簡單的動作，齊麟身上寒冷的感覺減輕了許多。
難道這兩個動作，可以抵御嚴寒？
齊麟心神沉入體內，不對，不是抵御寒冷，而是和寒冷融為一體。
原本寒氣進入他的體內，和氣血產生對抗，相互湮滅。現在則不然，寒氣進入體內，和氣血融為一體。
每運行一個周天，氣血就茁壯一分，骨骼血肉也隨之增強。
只是兩個動作，齊麟的肉身就比之前強了百分之一。
不要小看這百分之一，按照這個速度增加下去，不出三個月，他的肉身強度就能翻一倍。
齊麟心中的驚駭溢于言表。
徐川說過，他的天賦普通，修行不動明王功之後，這輩子都休想再進一步。
但現在，徐川的結論被打破了，齊麟停滯的修為再次有了突破的跡象。
他心中涌出一股豪氣，繼續修行下去，未必不能突破宗師。
想到這里，齊麟繼續向第三個動作沖擊。
嚓！
齊麟悶哼一聲，左邊的手臂軟軟耷拉在身體旁邊，顯然已經斷了。
他暗暗心驚，這門功法看似只有九個動作。
但每個動作的難度相比上一個都呈幾何級數增加，到了第三個動作，他剛一發力，雙臂就同時折斷，如果繼續下去，他的四肢都會折斷。
齊麟身上的寒氣還有一半，如果現在停下，他必死無疑。
齊麟看向天一真人，天一真人老神在在望著天空，似乎天空上有什麼東西吸引著他。
齊麟收回目光，繼續修煉第三個動作。
接下來的幾天，二人白天趕路，晚上修行，一天天下來，齊麟實力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增長。
他有一種感覺，自己現在強得可怕，一拳能打死一頭老虎。
在第十六天的時候，遠方出現一座大城。
齊麟目光一凝，那里就是天一真人此行的目的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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