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來到後院，管家停下腳步，笑道︰“二位請，我家主人在里面等你們。”
甦雅和父親對視一眼，一咬牙，先一步邁了進去。
屋內清雅樸素，中間擺著一張書桌，門口擺著兩只半人高的青花大瓶，牆上有一張橫幅，上書“上善若水”四個大字。
書桌後的人抬起頭，看到甦雅二人，主動伸出手，“早就听說甦氏集團的總裁是個女中豪杰，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甦雅急忙握住，謙虛道︰“顧先生謬贊了，我只是做了我應該做的。”
男人正是顧山，他笑著說︰“你和我女兒差不多大小，不如叫我一聲叔叔吧。”
“啊？”
甦雅拘謹道︰“顧叔叔好。”
顧山滿意地點點頭，“我家那丫頭，能有你一半懂事，我就心滿意足了。”
甦雅有些惶恐，斟酌著字句，“顧叔叔找我們來所為何事？”
顧山笑容一收，切入正題，“我听說甦氏集團是做地產生意的。”
“沒錯。”甦雅點點頭。
“既然如此，我手里有一塊地，你們要不要？”
“啊？”
甦雅和甦宇豪面面相覷，二人想破頭也想不到，顧山竟然會提出這樣的要求。
顧家的勢力主要在政界，可在商界的力量同樣不同小覷，他手中的地，自然是極好的。
可，
甦雅艱難開口，“顧叔叔的好意我心領了，我也不瞞您，甦氏集團大部分資金都壓在宇都國際這塊地上，恐怕抽不出資金買您的地。”
听到宇都國際幾個字，顧山瞳孔微縮。
“你們拍下了宇都國際的地？”
甦雅點點頭，就在一個小時之前，宇都國際這塊地正式落到了甦氏集團手中。
顧山嘆了口氣，“既然你們拿下了宇都國際那塊地，這塊地你們更要拿下了。”
“啊？”
甦雅臉色驟然大變，難道顧山要強買強賣不成？
顧山心知她誤會了，解釋道︰“宇都國際附近，發現了幾只已經滅絕的珍稀生物。”
甦宇豪奇道︰“這是好事啊。”
顧山苦笑道︰“可這種生物，對環境的變化極為敏感。”
他還沒說完，甦雅臉上的血色消失殆盡。
環境不能變化，就意味著宇都國際那塊地不能開發。
土地不能開發，甦氏集團就不能快速回籠資金。
到了那時，就算有華德銀行的貸款，甦氏集團也必死無疑。
“顧叔叔。”甦雅看向顧山。
顧山笑道︰“我叫你們來，就不會見死不救。”
他打開清江的地圖，指著一處道︰“這是我準備賣給你們的地。”
甦雅一看，眼楮頓時亮起來。
有了這塊地，甦氏集團翻身指日可待。
可，甦雅臉上露出為難之色，甦氏集團真的抽不出資金買下這塊地了。
顧山看出她的憂慮，“顧家可以為甦氏集團提供三十億的資金，只要甦氏集團百分之五的股份。”
“啊？”
甦雅驚訝的捂住嘴，這簡直是在做慈善。
“你有意見嗎？”
“沒，沒有。”
“那就這樣定了，”顧山一錘定音，“今天天色晚了，你們先回去休息，明天我安排人去甦氏集團簽約。”
二人忙站起身告辭，走到門口，甦雅停住腳步。
她回過頭，期期艾艾問道︰“顧叔叔，能不能告訴我，是誰讓您幫我的？”
顧山身為顧家家主，是清江金字塔頂端的人物。
不客氣的說，甦家的人，連見對方的資格都沒有。
如果沒有人牽線搭橋，顧山怎麼會注意到一個小小的甦氏集團。
顧山笑道︰“你不是已經有答案了嗎？”
甦雅身體一震，是他，竟然真的是他！
二人失魂落魄地走出小院，迎面撞上齊偉。
齊偉精神一振，笑著迎上來，“甦伯伯，小雅，原來你們在這里，我剛才找趙少談過了，只要你們願意讓出甦氏集團百分之二十的股份，他就放棄宇都國際那塊地。”
還沒說完，甦宇豪沖到他面前，一拳砸在他臉上。
“你，你敢打我！”齊偉捂著臉痛呼。
“打你？”甦宇豪冷笑一聲，“我他媽想宰了你！以後別讓我看見你，不然我見一次打一次！”
說罷，父女二人轉身離開。
“好，好！”齊偉怒極反笑，“甦宇豪，你他媽找死！”
……
宴會廳中，收徒儀式進行到了尾聲。
顧老知道徐川不喜歡拋頭露面，儀式結束後，就帶著徐川先離開，留下顧南星招待賓客。
二人回到後院，徐川很沒形象地攤在椅子上。
可怕，太可怕了，那些人熾熱的目光，幾乎要將他融化。
與其站在聚光燈下，他更願意和降頭師大戰三百回合。
二人休息了沒一會，顧南星急匆匆闖進來。
“師傅，我們什麼時候開始？”她臉蛋紅撲撲的，鼻尖沁出晶瑩的汗滴。
徐川搖搖頭，“我這一門的功法剛猛霸道，你的身體孱弱，強行修煉，只有走火入魔，經脈盡斷一個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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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南星身體一僵，咬著指頭說︰“那我沒有辦法修行了嗎？”
“當然不是，”徐川要來紙筆，寫下一個方子，“明天你來回春堂，我給你開個淬煉體魄的方子，每天沐浴一個小時，持續一個月，就可以修行我的入門功法了。”
顧南星接過藥方，上面足有幾十種藥材，看得她眼花繚亂。
“師傅，當初你也是這樣修行的嗎？”
徐川眼中露出一絲追憶，“我從小和師傅生活在山里，每日的修行，就是干些雜活。”
“干些雜活就這麼厲害？”顧南星瞪大眼楮，嘴巴微張，像一只小松鼠。
徐川忍俊不禁，“沒你想的那麼簡單。”
他身懷龍脈，十歲以後，每天晚上都在打坐練功中度過。
天不亮，就起床挑水。
挑水的水桶是特制的，直徑比普通水桶大一倍，漆黑的桶身采用特殊材料打造，重達五百斤。
每天早上，他挑著一千斤重的桶，從山頂來到山腳的寒潭打水。
寒潭之水冰冷徹骨，零下幾十度的時候也不結冰，在三伏天，溫度也不會升高一度。
裝滿水後，桶的重量達到了驚人的一千斤。
徐川挑著兩千斤的水，從山腳爬到山頂。
這樣的訓練，只是他一天中最微不足道的，其他的如砍柴，生火，采藥，都比挑水難了數倍。
這樣的生活，他過了十年。
徐川收回思緒，起身準備離開，“時間不早了，我先回去了。”
顧南星急忙起身，“我送師傅回去。”
徐川拒絕了她的好意，上了秦寒月的車。
一路上，秦寒月總是不自覺瞥向徐川，她的徐川哥哥，忽然變得陌生起來。
二人之間，隔了一層厚厚的屏障。
到了小區門口，徐川下了車，忽然伸手，在秦寒月額頭上重重一彈，“傻丫頭，不管發生什麼事情，我都是徐川，永遠都不會改變。”
秦寒月心中高興，淚水卻不受控制流下來。
嗚嗚嗚，真的好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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