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海……呵呵。”
雷迪踏上七水之都的碼頭，搖頭失笑。
傳說中的大海賊金獅子在銷聲匿跡十一年後現身東海，這個情報足以讓海軍本部震動。
當年金獅子大鬧馬林梵多，毀掉了半個海軍本部後被元帥戰國和卡普擊敗，關進了推進城。
而後金獅子成為第一個從推進城越獄逃走的人。
“戰國會不會安排卡普去趟東海？”
雷迪惡趣味的猜測。
大將澤法退出了前台，海軍本部高端戰力緊缺，站在元帥戰國的角度，也只有卡普才適合前往東海追捕金獅子。
“先生，需要導游嗎？”
雷迪被打斷思緒，低頭看到身前站著一個干瘦的小男孩。
小男孩大約七八歲左右，卻很有自信，見雷迪有反應，立即挺起干瘦的胸膛自薦道︰“我是七水之都最好的導游，不管你要去哪，我都能帶你去。”
“你叫什麼名字？”
雷迪抬手揉了揉小男孩略顯凌亂的頭發，這個舉動立刻讓小男孩精神一振。
“哈亞，我叫哈亞。”
哈亞很振奮，這是一個星期以來第一個願意搭理他的觀光客，而且看起來很有錢的樣子。
雷迪正要說話，卻見到幾個混混模樣的少年陰著臉走來。
哈亞連忙想要躲進碼頭的人群，不料人群里鑽出來兩個同樣打扮的少年，堵住了他。
“又是你。”
為首那個耳朵上打著一排耳釘的少年上前攬住了哈亞的脖子，獰笑道︰“是誰讓你來碼頭的？”
哈亞嚇得渾身發抖，一個字都不敢說，
少年混混撇嘴，抬頭看向雷迪，擠出了個笑臉︰“先生，你需要導游嗎？我們可以為你提供七水之都最好的導游。”
雷迪聳肩，拉出了口袋展示了下︰“我沒錢。”
少年混混頓時一臉晦氣的吐了口口水，用力箍著哈亞的脖子，凶狠的警告道︰“這里是我們的地盤，下次再見你出現在碼頭，大海就是你的歸宿。”
“我們走。”
少年混混一揮手，帶著幾個手下走了。
哈亞見他們走遠，這才大大松了口氣，然後一臉嫌棄的看著雷迪︰“原來你和我一樣都是窮鬼。”
隨後他一臉你賺大了的表情，招手道︰“算了，你也算救了我一命，跟我來，我帶你去城里逛逛。”
說到這里，哈亞又補充了句︰“不要錢。”
“好。”
雷迪笑了笑，跟在哈亞身後走向城里，邊走邊問道︰“他們壟斷了碼頭的導游生意？”
哈亞回頭，像是看傻子一樣看著雷迪，嫌棄道︰“七水之都是著名的旅游城市，觀光客很多的，這是個大生意，懂？”
雷迪點點頭。
哈亞轉過身，邊倒著走邊吹噓︰“現在大海上有很多海賊，能來七水之都觀光的游客都是大肥羊。上周有個大肥羊雇佣了我僅僅三天，我就賺了三萬貝利。”
“真是個大生意。”
海賊世界里的貨幣購買力與日元相差無幾，三萬貝利要是只要求滿足溫飽，足夠一個七八歲的小孩過上至少一個月的溫飽生活。
“只有我才敢來碼頭。”
哈亞終究還只是個孩子，見到雷迪驚嘆，完全忘了剛才被人警告的事情，一臉的自豪。
雷迪笑道︰“為什麼不去車站？”
哈亞一愣，很快垂頭喪氣道︰“你是外地人，不知道內幕。我當然知道去車站能搶到更多的生意，畢竟海列車才剛剛通車沒多久，那些肥羊更喜歡體驗新玩意。”
“可是那里的競爭比碼頭更激烈。”
“海列車通車以來，至少死了十幾個人。”
哈亞繪聲繪色向雷迪描述本地黑幫為了爭奪車站這個地盤而發生的爭斗，言語間滿是憧憬。
自從通車以後，碼頭的觀光客少了許多，不然他也不會被人堵住。
七水之都很有特色，城里水道密集，河面上有著不少由一種名為布魯的生物拉著的船只在航行。
“如果你有錢可以試試這個。”
哈亞指著河面上一頭布魯拖著的觀光船，語氣中帶著羨慕介紹道︰“真正的大生意是這個，租用一條船只需要一千貝利，七水之都里至少有上千條觀光船。”
雷迪挑眉。
租用一條船一千貝利，就按一千條觀光船來計算，一天就是一百萬貝利，對哈亞這種底層小孩來說的確是個大生意。
然而真正的大生意是造船業。
雷迪對卡雷拉公司沒什麼興趣，于是問道︰“我想去中心街逛逛，能帶我去嗎？”
哈亞一副看傻子的表情搖頭︰“中心街是七水之都最繁華的街區，你有錢嗎？”
“沒錢。”
雷迪聳肩。
哈亞一副我是過來人的表情拍了拍雷迪的胳膊，安慰道︰“我看你連住宿的錢都沒有，不過幸虧你遇上了我，跟我來吧。”
……
七水之都每年都會遭受名為拉格娜的大海嘯。
因此城市內的下水管道體系非常發達，此刻雷迪就站在其中一個下水道出水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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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出水口非常宏偉，高約十多米，寬度也差不多達到了十米。
也只有如此規模的出水口才能確保城市不會被海嘯摧毀。
哈亞帶著雷迪在下水道里七彎八繞，最後來到了一個管道拐彎處。
“你在碼頭上救了我一次，我允許你在這里住幾天，我倆就算扯平了啊。”哈亞回頭認真的說。
雷迪笑著點點頭，認可了哈亞的話。
哈亞這才滿意走在前面帶路。
走過拐角，前面居然是一處難得的避風港。
下水道規模龐大，風力其實不小，不過在這里，風力驟然降低了百分之八十。
雷迪居然感覺到了一點點暖意。
這處避風港面積不小，恰好是兩條下水道交匯之處，可能這里曾經放置過什麼大型設備，如今變成了一個營地。
營地里的人不多，一頂頂破破爛爛的帳篷沿著牆壁依次排列分布，中央的空地有幾堆熄滅的篝火，幾個三四歲的小孩正在快樂的玩耍。
“哈亞哥哥！”
幾個小孩驚喜的揮手，但是看到跟在哈亞身後的雷迪，都慌忙躲進了帳篷，然後探出頭來警惕盯著雷迪。
“他不是壞人，只是沒錢住旅館，想來住幾天。”哈亞雙手叉腰，一副我替他擔保的表情。
“哈亞……”
最外邊的一頂帳篷里傳來一陣咳嗽，一個明顯還帶著青澀的聲音傳來︰“我說過這是我們自己的事，不要把外人牽扯進來。”
哈亞連忙辯解︰“他是大人。”
帳篷掀開，一個大約十五歲的少年爬了出來。
他的臉上看不見血色，呈現一種病態白，僅僅只是一點點活動就劇烈咳嗽，這是典型的肺部遭受外力撞擊受創的癥狀，而且還不是近期受的傷。
雷迪皺眉︰“如果你再亂動，最多活不過一個月。”
哈亞一听急了，連忙上前阻止少年︰“特里哥哥，快回去躺著，我一定能賺到錢帶你去看醫生。”
“我沒事。”
特里朝哈亞努力擠出個微笑，然後在哈亞的攙扶下坐了起來，認真道︰“你最好離開，不是我們不歡迎你，而是我們不希望把外人牽扯進來。”
雷迪攤手︰“我在碼頭上救了哈亞一次，作為報答，哈亞邀請我在這里住幾天……另外，我恰好是個醫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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