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日後是多久,誰也不知道。
葉枕安眼神一暗,心中說不清是什麼感覺。
輕輕“嗯”了一聲,幾不可聞。
余相皖自然也察覺到了葉枕安的情緒變化。
可雲族之事,他怕牽扯葉枕安。
飛升之後,等待他們的,還不知道是什麼,可能確定的是,絕不會輕松。
他知道一段關系最忌隱瞞。
但他還沒想好怎麼和葉枕安說。
葉枕安太敏銳了,若他說出雲族之事,相信要不了多久,他就會聯想到他修煉的功法出了問題。
《清怨咒》之事,事關重大,不僅僅是他一個人的事,還是整個雲族的事。
他不會放棄雲族。
再等等吧,等他將《清怨咒》修煉至九層,再與葉枕安將一切言明。
時光繾綣溫柔。
花落花開,雲舒雲卷。
余相皖身體經過兩年的將養,已經與從前無異。
除了先前那兩個月余皎月和葉枕安會日日來看他。
後面他便不準他們來了。
他只是比較虛弱,其余的並無大礙,不必要人時時看著。
他知道葉枕安正急著突破煉器九層,也知道余皎月新得了一個上古殘卷,日夜琢磨。
故而他態度強硬之後,葉枕安和余皎月雖還是放不下他,卻也回去各自忙碌了。
讓他意外的是甦浮錦。
時不時會來看他,來了以後也不做什麼,只陪他安安靜靜的坐在院中品茗。
當然,他喝茶,小徒弟喝靈果汁。
有時候靈果汁沒有了,他便現做,而甦浮錦也很乖,只在一旁安靜看著。
余相皖合理懷疑小徒弟就是饞他的靈果汁,于是將靈果汁的做法教給了小徒弟。
林引鶴和風鸞一開始也會隨甦浮錦來他這里。
後來可能是葉枕安與他們說了什麼,便沒再來了。
甚至還攛掇著小浮錦少來‘打擾’他。
不過讓余相皖意外的是,甦浮錦對林引鶴和風鸞的話充耳不聞。
每日不落a)。
余相皖本來就覺得自己這個師傅當的不合格,對小徒弟心懷愧疚,更是不可能說出讓甦浮錦傷心的話。
更何況,他也覺得這段時光很愜意。
每日除了指導甦浮錦修煉上的事,便是閑賞雲庭野看花。
養個小徒弟,貌似還不錯。
直到三個月後,甦浮錦對他說要去閉關沖擊金丹。
余相皖自無不可,給小徒弟安排好一切後便放她去了。
在甦浮錦走後,余相皖也回到了屋中。
才進屋,便閃身進了空間。
一進去,便見小竹,破繭和小須芝在靈植園玩得不亦樂乎。
見余相皖進來,小須芝嘰嘰喳喳的飛奔過來,撞了余相皖一個滿懷。
“哥哥∼”
余相皖照例揉了揉它那顆長著湛藍色小花的腦袋。
“行了,去玩吧,哥哥還有事呢。”
小須芝有小竹和破繭陪著,也不覺得無聊,興奮的重重點了點小腦袋。
“嗯!”
余相皖啞然失笑。
這傻草。
在小須芝帶著小竹要走時,余相皖一把抓住小竹,對不明所以的小須芝和破繭道。
“你倆先去玩,小竹與我有事要做。”
小須芝雖然少了一個玩伴,但還是晃了晃小腦袋,表示同意。
破繭卻是一動不動的看著余相皖,聲音猶豫,對余相皖喚道。
“主人……”
余相皖對破繭難得溫和。
上前輕輕撫了撫劍柄以示安慰。
破繭到底是自己的本命劍,與自己心意相通。
他自從修煉《清怨咒》後,身體那微不可見的變化它都能感知到。
余相皖知道它是擔心他,嗓音柔和,對破繭道。
“放心吧,我自有分寸。”
破繭知道余相皖做了決定的事旁人根本無法動搖。
就像十幾歲的他在靈劍閣中一眼挑中自己,非自己不可,硬要將它拔出來。
破繭心中重重的嘆了一口氣。
算了,主人都在變強,它也不能太擺爛了。
于是對一旁正興致勃勃要拉著它去遠處山上撲蝴蝶的小須芝道。
“我不去玩了,你自己去玩吧。”
小須芝“……?”
它茫然的看著破繭,聲音軟軟糯糯,听著竟有些可憐。
“為什麼呀?你是不是怕你太鋒利了一劍把小蝴蝶劈成兩半啊?”
越說小須芝越覺得有可能,苦口婆心道。
“你劍不要出鞘不就好了,直接用劍鞘將它們劈暈。”
破繭看著小須芝無憂無慮的圍著它轉來轉去,想了想,終于想到合適的措辭,解釋道。
“我不是怕劈死小蝴蝶,主人都在修煉,我作為他的本命劍,不能在主人苦的時候我在甘。”
小須芝一臉霧水“什麼苦什麼甘?”
破繭自以為很懂的道
“就是同甘共苦,不能主人在受苦,而我還在這里和你撲蝴蝶。”
“算了,你就是一根草,你能懂什麼,我要找主人去了。”
小須芝看著倆小伙伴一個沒剩,心情也不好了起來,一屁股坐在地上,兩根小根須撐著地面,小小一團,看起來很是落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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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破繭看也不看它飛向小木屋三樓,小須芝更生氣了,一根草獨自在原地生悶氣。
破繭是成長型靈劍,主人修為越高,它越強。
自己一個劍自然是無法單獨修煉的。
余相皖最近都在修煉《清怨咒》,自然顧不上它。
百年時間眨眼過去。
余相皖感受著身上從靈魂深處泛出的寒意,不由顫栗了一瞬。
《清怨咒》共九層,這百年他不過才修煉到七層巔峰。
越往上修,寒冷之氣越甚。
幾乎壓制不住的與他的木靈氣相撞相沖。
小竹見余相皖痛苦的面色,心急不已。
“主人,要不你別修我了,反正你都已經修到第七層了,已經很厲害了。”
小竹說這話是違心的。
在它看來余相皖煉得很慢,可每次看見余相皖不管不顧一層一層的往上疊加。
它又說不出什麼挖苦的話。
它只適合冰靈體修煉,其他靈體至多至多只能摸到修煉它的門檻。
可它到底是與其他靈體相沖,若說冰靈體修煉它是事半功倍,那其他靈體修煉它便是事倍功半,效果微渺。
與余相皖相處了百年,它每每看見他身體被它的咒法反噬得破碎支離,又一點一點被他自身的靈體治愈,難免不忍。
余相皖見面前飛來飛去的小竹,眉眼柔和了些。
“無礙。”
“你別打擾我,我快要突破八層了。”
小竹有些生氣,可也知道余相皖壓根不會听它的話。
說再多都沒用,于是也不敢再說余相皖了,以免他分心,到時候功虧一簣。
余相皖見小竹這副樣子有些好笑,還以為是個面冷心冷的。
誰知道不過就相處了短短百年,便對他生出了感情。
真是一個嘴硬心軟的小家伙。
小竹雖然背過了身去,可還是時不時自以為隱秘的偷偷關注著余相皖。
余相皖靜下心來,像往常一樣,將《清怨咒》產生的冰靈氣都引至丹田處,蝸居在丹田一角。
兩股靈力在他的丹田互相排斥,雙方都想把對方擠出去。
余相皖頭上漸漸滲出密密麻麻的細汗,面色愈加蒼白。
丹田像是被撕裂了一般。
可他並不停下,反而朝外間一股股的引進冰靈氣。
隨後再將冰靈氣一點點運出來,和著木靈氣一起,開始修煉《清怨咒》。
剛開始幾年,他遍尋他法,可總是不得修煉要領。
直到後來他生生從自己丹田剜了一塊地方用來承著冰靈氣,才慢慢好了起來。
雖然痛些,但也能忍。
身邊的靈氣越聚越多,幾乎將余相皖包圍。
就在即將突破《清怨咒》八層之時,體內兩股水火不容的靈力驀然爆開。
圍繞著余相皖的靈氣一瞬被氣浪擊散,帶著數不清的血霧,射在冰面上,冰桌上,冰牆上……
他身下更是一片殷紅。
余相皖全身絞痛,倏地從病床上砸在地上。
“主人!”
小竹忙飛過來,方方長長的小冰軸焦急的想將余相皖從寒涼的冰面上拉起來。
余相皖面上覆著冰冷的寒氣,緊咬著唇,雙睫撲簌簌的顫抖著。
察覺到衣袖處傳來的那抹淡淡的拉力。
睜開眼楮,便看見小竹心急如焚的模樣,不由輕笑道。
“小竹,不必動我。”
“我已突破八層,讓我休息一會兒。”
說是休息,其實是他知道自己快要暈過去了。
不過自己靈體的治愈之力只要三五天便能縫縫補補將他破敗的身體治愈。
小竹看著余相皖全身都是血,若有眼淚它都要急哭了。
它不明白為什麼余相皖明明知道他不適合修煉它,還要強制修煉。
明明它都選好主人了。
它很生氣很生氣,可是除了生氣似乎還有一些其他情緒。
它並不知道那種情緒是什麼。
它只是,不是很願意看見余相皖這麼糟蹋自己。
也不想看見他受傷。
余相皖再醒來時,還是保持著一個趴在冰面上的姿勢。
這不是第一次,他已經習慣了。
醒來以後輕車熟路的動了動身體,接著就要坐起來。
才剛坐起來,余光中便見有什麼被它從衣袖上甩了出去。
發出“啊”的一聲慘叫,接著是什麼東西砸在地上的聲音。
余相皖“……”
小竹罵罵咧咧的飛過來飄在余相皖面前,控訴道。
“你恩將仇報!”
余相皖眼前逐漸清晰。
看著氣鼓鼓的小竹,笑了笑。
以往每次醒來小竹都安安分分的待在冰床上。
沒想到這次它會守在他身邊。
余相皖好脾氣的哄道。
“小竹,謝謝你守著我,我不是故意的,你可能原諒我這一次?”
小竹听見這話渾身的氣焰頓時被熄滅了。
結結巴巴道。
“你既然……誠心認錯,那我就原諒你這一次。”
說著傲嬌的背過身去。
余相皖看著別扭的小竹,眼中盛滿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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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清怨咒》修到了八層,他耳目清明,好似靈魂和身體也經過了洗滌一般。
與天地的聯系更為密切了。
余相皖喃喃道。
“我怎麼覺得,這次突破與以往大不一樣……”
小竹嘟嘟囔囔道。
“當然不一樣了,到了八層你就可以推演萬物走向了。”
不過余相皖才剛到八層,只是有了這麼一層聯系,以他在《清怨咒》上的資質,推演不準。
除非到九層。
余相皖沒想到《清怨咒》還有這麼一個作用。
難怪他這次醒來感覺不一樣了。
原來是這樣。
余相皖心下激動,一把薅過小竹,小竹猝不及防之下發出一聲短促的“啊”。
余相皖安撫了一下它,復又看起來。
修煉《清怨咒》,上一層未完成時,對下一層要修煉的東西是完全處于一個未知狀態的。
將《清怨咒》第八層術法看完,余相皖心情愉悅。
推演,相當于卜知。
卜知用多了,于自身有礙。
不過在大事上,這卻是一個不可多得的機遇轉機。
或許會在絕路處逢生也說不定。
余相皖看完,也不急著修煉,看向周圍滿屋點綴著的血霧,熟稔的開始清理房間。
待冰屋煥然一新,看了看自己身上,抬手換了一身淺藍色的雲鶴秀竹法袍。
頭上束著青絲的幻顏也由青色變為了藍白色。
余相皖收拾妥當,看向一旁的小竹。
將它撈在懷中,走了出去。
這小家伙,守著他就守著他,還嫌地板硬,趁他昏迷,將他的衣袖拉去墊在身下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這才白白被他甩了出去。
小竹在余相皖懷中不自在的扭了扭。
才出門,便差點踩到了破繭。
余相皖見破繭守在門口,問道。
“破繭,你沒去和小須芝玩嗎?”
想到什麼,余相皖將邁出去的另一只腳收了回來,便看見差點被他踩到的小須芝。
還在呼呼大睡呢。
余相皖“……”
小竹破繭和小須芝差點就成了難兄難弟了。
破繭一躍而起,雀躍的圍著余相皖轉圈。
“主人,我與小須芝不放心主人,便在這里守著了。”
余相皖心中柔軟一片。
他很幸運,他從來不是一個人。
余相皖彎身,將還在酣睡的小須芝撈在懷中。
小須芝奶呼呼的嚶嚀一聲,然後尋了一個舒服的姿勢,趴在余相皖懷中又睡著了。
余相皖邊下樓邊對破繭道。
“日後你們不必總是守著我,我有事會喚你們的。”
三樓冰屋隔音極好。
他知道小須芝雖然守在門外,但一定沒發現冰屋里面發生了什麼。
但是破繭一定是感應到了的。
本命法器就這一點不好。
受點傷都能被感應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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