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未來得及多想,現在再看,大祭司為何會恰好出現在那處異動之地?
是巧合,還是……有意為之?
大祭司自然沒錯過余相皖眼中的懷疑。
不過這並不重要,都到最後一步了,他也不打算隱瞞。
余相皖緊抿著唇,防備的看著大祭司。
這巫族大祭司要對付他,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呢?
是……
他們三人被丟進柔蠱之中的時候,還是更早?
余相皖抬眸看向大祭司,開口道。
“大祭司,你想要我做什麼?”
大祭司一揮手,余相皖四肢霎時被一股奇異的靈力縛住,動彈不得。
他走向余相皖,聲音淡漠的對著身後道。
“出來吧。”
余相皖聞言愕然,他進來這麼久都沒發現這里還有第三人的氣息。
那人修為恐怕比眼前的大祭司還高。
可大祭司已是渡劫,那人……是半步入仙?
余相皖的心落到了谷底。
隨著大祭司話落,暗處走出來一個男子。
他墨發未束,半披半挽松松搭在肩上,一襲靛青色法袍,銀具覆面,讓人看不清真容。
余相皖卻是在看見他的那一瞬間就認出他來了,不可置信的睜大眼楮,震驚道。
“是你?”
那男子一雙眸子漆黑,聞言看向余相皖,紅唇輕啟。
“哦?你認識我?”
余相皖凝目看著突然出現的男子,開口道。
“你不就是問雪殿的主人嗎?”
雖然是疑問,可他心中無比清楚,這男子,不出意外便是當初在夜郎將阿璃帶走的那個人了。
只是他不明白,他與這男子無冤無仇,為什麼要算計他。
男子倒不意外余相皖認出他來,聞言抬眸看了他一眼,便不再說話。
只對一旁的大祭司道“開始吧。”
說著便自顧自的往里間的冰幕走去,冰幕慢慢散開,眼看那男子即將踏進去,余相皖開口道。
“我與你無冤無仇,你為何要殺我?”
那男子腳步一頓,緩緩轉過身,看著余相皖。
他的眸子幽深而遙遠,似是想到了什麼,他輕聲開口道。
“懷璧之人,自是人人趨之圍殺,即便他什麼都沒做,也多的是人想置他于死地。”
他的聲音縹緲,像是在對余相皖說,又像是在懷緬另一人。
他抬眼看向余相皖,“你,也不例外。”
更何況,你可不無辜。即便你不是故意。
說完便不再多顧,徑直走向冰幕之中。
余相皖擰眉,看向大祭司,開口道。
“大祭司,霜都秘境每逢百年便不穩,是你在幕後操縱吧?”
哪有那麼巧的事,秘境不穩處,大祭司剛好出現在那兒,且有外界人被藏在大祭司修煉的冰穴。
即便說不是大祭司所為,也沒有人會信。
大祭司並不說話,余相皖今日之後,便會消失了,沒必要與他多費口舌。
見大祭司想動手,余相皖心中一沉,道。
“大祭司,你這麼做可對得起巫族眾人?難道你還想重復以前的悲劇嗎?他們好不容易有一個安穩的生活,你為何要打破?”
大祭司聞言這才抬眼看向余相皖,余相皖即便是到了現在,也仍舊是寵辱不驚的模樣。
若忽略他緊攥著的手的話。
大祭司只一眼便移開目光,道“霜白說的不錯,隱于人後,不如現于人前。”
只不過巫霜白不知巫族在外的處境,所以才說出這麼大言不慚的話。
而他,是想要巫族重振,想要外界不敢再輕易招惹巫族,僅此而已。
余相皖沒想到巫族大祭司與巫族聖女在巫族一事上想法竟出奇的一致。
可聖女主主和,大祭司主攻,要想巫族現世,勢必又會在修仙界掀起一片腥風血雨。
大祭司已經不想與余相皖多說廢話,一抬手,余相皖倏然砸入冰幕之中,落在地上。
他抬起頭,便見先前進來的那男子站在冰棺旁,眸色幽幽的看著冰棺之中的人,眷戀而溫柔。
他的手輕柔的撫上里面的人,像是對待什麼聖潔的絕世珍寶一般,小心翼翼的,深怕自己唐突驚醒了棺中人。
連余相皖忽然被丟進此間砸出的聲響,都未驚動他分毫。
從余相皖的角度,只能看見冰棺之中映射出來的虛虛紅影。
他不解,里面躺著的,究竟是何人?
大祭司對男子的所作所為熟視無睹,自然而然的涼聲道“開始吧。”
那青袍男子看著冰棺中安靜躺著的人,輕聲應道。
“嗯。”
他手中驀地出現一只雷竹筍,里面泛著微弱的氣息,欲殘不殘。
大祭司巫杖輕點地面,只見地面驟然出現一塊偌大的金紋陣法,將余相皖和那冰棺之中的人包裹其中。
余相皖見狀忙從蘭花戒中取出空間卷軸,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撕開。
只要能先逃出去,即使還在這霜都秘境,也能掙得一線生機。
綠光閃過,余相皖整個人消失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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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一瞬,余相皖便被一股巨力拉扯,重重摔在冰棺旁邊。
五髒俱裂,眼前一陣一陣發黑,耳旁傳來一道毫無感情的聲音。
“你不做這無謂的掙扎,還能少受點苦。”
余相皖渾身像是被巨石碾過一般,疼痛無力。強撐起身子,正欲開口說話,余光便觸到了冰棺中那人的面容。
他渾身一震,機械的轉過頭去,看著冰棺之中躺著的男子。
一襲紅衣,少年模樣,華麗尊貴。
是……大師兄。
余相皖不可置信的看著棺中的少年,喃喃道“大師兄……”
怎麼會是大師兄……
大師兄不是早便死了嗎?
連尸體都未能留下,靈息也盡散,化為了冰川之下的風情園。
余相皖踉蹌著起身,手顫抖著伸進冰棺之中,想看這人是真是假。
卻被外間一直注意著這一切的青袍男子揮手震開。
“別踫他!”
余相皖猝不及防,復又重重摔倒在地。
他抬眼看著外面那個青袍男子,腦子紛亂。
那男子聲音氣怒“你不配踫他!”
余相皖艱難的抬起頭,聲音喑啞,“二師兄……”
張競雪道“余相皖,我早已脫離扶搖,與你並無任何同門情誼,我不是你二師兄。”
余相皖不知道張競雪為何會變成這般模樣。
他能猜出張競雪是想用他復活大師兄,可他為何對自己會有……恨意?
那恨意,刺骨又冰冷,直直刺在他身上。
他仿佛陷入了一個巨大的漩渦,不知我為我,不知我是我。
“你,為何恨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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