乍一看去,畫中少年恍若有了神韻一般,躍然眼前,雖然沒畫臉,但余相皖還是一眼認出了畫中人是誰。
是穿著域劍峰親傳弟子服的他。
他抬步上前,彎身將地上的畫作撿起。
直到踫到這畫,他才驚覺這紙張的質量,雖然品相極好,但分明不是當代存在的東西。
這畫紙早在歲月的更新換代之中被淘汰掉了。
師尊為何還會有?
而且還保存得如此完好。
果不其然,他一抬眼,便見師尊走了出來,目光率先落在他手中的畫紙之上。
見畫紙並無任何不妥,這才看向余相皖。
“給為師吧。”
余相皖將手中展開的畫交給師尊,卻見寧鈺接過畫直接在上面又加了一道法印,將其保護起來。
可這畫在他手中時,他便感知到上面牢不可摧的法印了。
若他和這畫一齊被襲擊,他沒了這畫都還在,師尊為何如此緊張?
它僅僅只是從桌子上掉下來了而已。
而且,那畫上之人為何是他?
余相皖看著師尊,想著師尊的心魔,斟酌著開口問道。
“師尊,這畫是有什麼玄機嗎?”
寧鈺搖了搖頭,又仔細檢查了一遍。見它確實一點兒未損壞,這才開口道。
“這是你大師兄所作,不過你應當沒見過你大師兄。”
提到夏筠徹,寧鈺眉目間的冷意盡數化開,像是春日里清和的春水,他繼續道。
“待日後你大師兄回來,你定能與他投得來。”
畢竟阿徹似乎很招小孩子喜歡,想當初祈悅和小雪便很是黏他。
余相皖看著師尊淡然的提起大師兄,心中一震,驀地抬眼。
卻見師尊並無任何不妥之處,甚至提到大師兄時,眼中的冷漠都消減了些許,透著點點溫和。
余相皖抿了抿唇,盡量不表露自己的震驚,暗中平復了一下心緒,開口問道。
“不知大師兄所作的這畫中人是誰?”
寧鈺將卷軸一點一點小心的卷起來,听見余相皖的話,回道。
“這是你大師兄私改的弟子服,以往域劍峰的弟子服你大師兄嫌太丑了。”
寧鈺似是想到了萬年前的那個少年,他總是覺得域劍峰的親傳弟子服太過寡淡穿著不好看。
可一身素白的弟子服穿在他們師兄妹幾人身上分明很好看啊。
像天邊被揉碎的白雲,滿是不羈,間或夾雜著些許矜雅,風格各不相同。
阿徹向來頑劣,這親傳弟子服在他手中幾經變化,一開始只是小改小鬧,後面又變成了一襲華麗的白,到最後直接連弟子服的顏色都給換了。
換成了張揚熱烈的紅。
他說,紅色太艷,加一抹白色剛好,于是一襲華麗張揚的紅色之中,加了一條純白色的束腰綢帶。
風一吹,紅色中夾雜著點點暈染的白色,白色的綢緞隨著紅色的衣袂飛揚,充滿蓬勃生機,給人一種明媚的昂揚向上之感。
寧鈺想,阿徹他們若穿上,定也是好看非常的。
余相皖聞言仿佛穿過了萬年時光,看到了初時他們相見的模樣。
那時的他和葉枕安雖然穿著域劍峰的親傳弟子服,但驟然跌落懸崖,身形狼狽,弟子服上的白色束腰綢帶不知所蹤,衣衫皆有不同程度的損壞。
任誰也看不出那是域劍峰的親傳弟子服。
沒想到大師兄私改後的親傳弟子服,竟與現在的一模一樣,或者說,如今的這親傳弟子服,便是出自大師兄之手。
大師兄畫的他,只是一個輪廓,將他當成一個試衣架子。
余相皖微微垂下眸。
寧鈺見自家小徒弟的模樣,這才反應過來自己方才只顧著畫,忽略了小徒弟。
于是從儲物戒中取出一道八階防御陣盤遞給余相皖。
余相皖看著遞到眼前泛著濃郁金光的防御陣盤一愣。
隨即抬眸看向師尊,雖然師尊還是一副淡漠的模樣,但余相皖卻覺得,師尊這是在哄他。
余相皖眉眼微微一彎,接過防御陣盤,溫聲道。
“多謝師尊。”
師尊雖然平時一毛不拔,但他對他和葉枕安真的很好,即便自己並不富裕,也不會對他們吝嗇。
寧鈺見小徒弟情緒稍好,心下一松,看著小弟子熟悉的身形,感慨道。
“沒想到小八與你大師兄所作的畫竟還有些相似。”
余相皖知師尊並不知道大師兄畫中之人帶有他的影子。
就像師尊不知道其實自己的小弟子早已與大弟子見過面了一般。
師尊不會知道,也不會知道了。
余相皖回到自己院中,便閉關不出,潛心沖擊元嬰。
終于在三月後,余相皖忽地從房中沖出,而他頭上烏雲壓城,天雷滾滾,幾欲落下。
他直奔域劍峰比武台而去,所過之處靈氣外泄,草木瘋長。
才到比武台上,周身磅礡的木靈氣霎時噴涌而出,以余相皖為中心迅速朝四周擴散。
天雷終于傾瀉而下,一道接著一道朝余相皖猛烈劈去。
余相皖強忍著身上被雷劈的疼痛,將木靈氣引進丹田,擴進筋脈,一點一點擠壓。
上一道天雷的余威未散,下一道便接踵而至。
余相皖全身上下沒一塊好肉,滿是焦黑。
終于,在最後一道天雷落下之時,余相皖體內被無限壓縮的木靈氣倏然散開,丹田處的金丹驀地化開,濃郁的靈氣充斥著丹田。
漸漸顯現出一道小小的身影,粉雕玉琢,雙眼微微閉著,在丹田處打坐。
元嬰化形。
余相皖眼中帶上一抹笑意,如釋重負的倒在比武台上。
天雷散去,烏雲轉黑為白,帶著若隱若現的淺金色,降下陣陣甘霖。
靈雨一下,余相皖身上焦黑的血肉被沖去,幾乎只剩骨頭的軀體漸漸生出血肉,頭發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生長。
余相皖看著自己重新長好的身體,從蘭花戒中取出一套青色衣袍,施了一個換衣術,瞬間整潔如新,一點不見方才的狼狽。
他正想走下比武台,看著周圍的場景目光一滯,不可置信的看著眼前的域劍峰。
若不是他確定自己是在扶搖宗,他都要懷疑自己在不知情的情況下被誰給用秘術轉移了。
只見比武台上的雲霧盡數被天雷打散,一點兒不見,而不遠處的域劍峰,草木茂盛,只見樹不見山,處處充斥著他木靈力的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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