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皎月有些難以置信。
身旁听雨院的丫鬟見自家小姐這副模樣,以為她乍然得知自己還有一個哥哥,哥哥又被親生父親聯合姨娘謀害,受了打擊,忙上前將她扶住。
擔心道。
“小姐?”
余皎月被丫鬟眼疾手快的攙扶住,但她身體仍舊止不住的顫抖,心中一陣陣的抽疼。
原來他並不是幻化成哥哥的模樣,他本便是那副容貌。
如果不是當初林姨娘的教唆,父親的助紂為虐,祖父的冷漠縱容。
他原本也該是她的哥哥的……
眾人看著余老爺子這副模樣,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就是看不起夫人,卻又要利用夫人,還要怪夫人自恃清高,不知討自己夫君歡心。
也有些人覺得相爺和老太爺雖然做得不太對,但總歸還是因為夫人做事有虧不懂持家之道。
若非如此,又怎會被一個小妾爬在頭上作威作福多年?
不過,夫人到底出身低賤,若不是命好嫁給了相爺,這一輩子她都不可能見到林大將軍府的大小姐。
兩人壓根沒有可比性。
雲漣也不管眾人如何想,她眉眼精致,神情卻冷淡,看著余丞相和余老爺子。
走上前用力抽了兩人一人一個大嘴巴。
兩人毫無防備,被抽得腦子一懵。
隨即動作出奇的一致,俱是怒目圓睜的抬起頭震驚的看向雲漣。
余丞相雙目赤紅,死死盯著這個自己用來當擺件,當擋箭牌的發妻,怒吼道。
“你這毒婦!今日我定要叫你走不出這丞相府!”
余相皖也被阿娘這猝不及防的動作一驚,記憶中,阿娘似乎從未與人動過手,甚至就連置氣都不曾。
雲漣听著余承運的話,心中毫無波瀾,若有,那也是想將他千刀萬剮。
余相皖走上前,將錦帕遞給阿娘,隨即看著余承運,唇角扯出一抹涼薄。
“父親大人,你我不愧是父子,父親竟是與我想到了一處。”
他抬起眼,那雙眼純淨如水,似乎透過皮肉,直直看進了余承運心間。
余相皖繼續道。
“今日,我定要叫參與當年之事的所有人,永遠留在丞相府!”
余承運听見余相皖說的話,心尖一顫,他不可置信的看向這個自己從未放在心上的嫡子,心里竟然升起了一點恐慌。
他想從余相皖身上找出他開玩笑的證據,可每多看一眼,心便多涼一分。
余老爺子也沒想到當年余承運僅僅只是丟了雲漣這個孤女的一個孩子,會在今日誘發。
他心中思索著對策,也不顧自己方才被這對母子羞辱之事了,看著自己這個孫子,開口時語氣軟了許多。
“長寧,當日之事是你父親受人挑撥,祖父給你做主,日後府中只有你阿娘一個主母,中饋也交與你娘……”
“祖父!”
他話還未說完,便見一道稍顯稚嫩的聲音突兀的響起。
余相皖循著那聲音看去,只見一個十歲左右的少年從人群中跑過來,撞進余老爺子蒼瘦的懷中。
余老爺子見自己小孫子,忙分神接住他,佯怪道。
“業兒怎麼回來了?”
余耀業還未開口說話,便听一旁的余相皖似笑非笑道。
“自然是我放回來的,不然,怎麼讓你們一家團聚呢?”
眾人聞言一怔,皆是驚恐的抬頭望向余相皖。
那個站在滿目廢墟之下仍舊耀眼得出塵絕艷的少年公子。
生得這般菩薩心腸,行事卻一副歹毒模樣。
他們就說,小公子明明是在學堂,怎的突然就回來了,原來這一切都是二公子搞的鬼。
雖然二公子與小公子不是一母同胞,但說到底還是一個父親。
他竟然連自己親弟弟都不放過。
林芷秋看著余耀業還一臉疑惑著看向化為齏粉的丞相府,心中倏地一涼。
擋在余耀業身前,看著余相皖,厲聲質問。
“他可是你的親弟弟?你還有人性嗎?連一個十一歲的孩子都不放過!”
余承運和余老爺子也下意識地將余耀業護在身後,活像他們對面的不是余相皖,而是一個是非不分殺人不眨眼的惡魔。
余相皖看著眾人防備的模樣,怒極反笑。
“我親弟弟?我親弟弟早在出生之日便被你們謀害了!他十一歲是一個孩子,那我才出生就被你們丟掉的弟弟呢?他是什麼?”
“是你們證明自己對彼此感情忠貞,可以隨意抹殺的玩物嗎?”
余相皖眼尾猩紅,嘲弄的看著道貌岸然又虛偽卑劣的幾人,隱在青衫下的手掌幾乎被指甲攥出血。
他的視線從他們身上看向他們身後的丫鬟僕婦,護衛小廝,一個一個望過去。
眾人被自家二公子看得心跳一滯,紛紛垂下眼,生怕二公子牽連到他們。
余相皖將在場所有人的樣貌一一記在心里,轉頭對著余承運接著道。
“既得利益者,自然應當與罪犯同罪,享其利,擔其責,這才算公允。”
林芷秋既然是為她兒女打算,那他清算的時候又怎會放過他們呢?
余耀業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幾年前自己作弄這個二哥反被打的場景還歷歷在目,即便他囂張跋扈了這麼多年,看見余相皖還是下意識地發怵。
于是默默躲在林姨娘身後,垂著眼楮一言不發。
沒人注意到他斂下的眼中盛滿的憤恨,他藏在袖子下的手被自己攥得死緊。心中暗暗發誓,等他日後修了仙,一定要將今日連同以往的屈辱連本帶利的討回來!
讓听雨院一房在他腳下卑微乞憐!
余相皖也不在意眾人如何作想,滿府上下,除了听雨院伺候之人,俱是戰戰兢兢。
還有一些怕二公子瘋魔連自己也不放過,于是偷偷逃跑,卻發現怎麼也出不去。
余丞相又驚又怒,像是頭一回認識余相皖一般。
“你阿娘一介孤女,我好意收留,就因為多年前這麼一件小事你便要干這欺師滅祖之事嗎?”
他說得動容,繼續道。
“你阿娘在京城舉目無親,除卻丞相夫人的頭餃,她還有什麼?若丞相府傾覆,你阿娘縱子弒父,旁人又會怎樣看她?她晚年又該如何自處?”
余相皖聞言,看向一旁從始至終都站在他身側的阿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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