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就是這短短一個月,淮安公主出現,算計葉幀為她所用。
葉幀從小生活的環境,早已讓他對親情失去了期待。
所以他並無任何反應。
直到淮安公主見軟的不行,拿出了最後的籌碼。
那時的丞相府並不像現在大雍的丞相府般大權在握,門生眾多。
故而但凡牽涉其中,便只有一個死字。
對于四皇子和淮安公主的威脅,葉幀只能妥協,可他仍舊在暗中安排著一切。
他怕四皇子和淮安公主在他死後會毀諾,于是將暗中自己培養的親衛全都調給了余霽白,他死前下的最後一個命令,便是若淮安公主毀諾,不惜一切代價也要將余霽白及其家人送出上京。
可他到死都不知道,他並未護住余霽白,就像余霽白不知道他未護住余池鳶一般。
余相�自被從妄念中扯出來時便陷入到了一片黑暗之中。
腳下無實處,眼中無一物,只有無邊無盡的黑暗。
他幾乎要以為他被妄念吞噬了。
正在他不知道尋了多久出路時,便見遠處忽然出現了一粒微不可見的光亮,在這滿目的黑暗之中像是燈塔一般。
余相�忙向前跑去,在伸出手抓住那粒光亮時,瞬間跌倒在地。
而周圍霧蒙蒙的一片,所有的一切都像是被套上了虛影一般,看不清,也摸不著。
但余相�還是一眼便認出來了這里是何處。
是听雨院。
他腳步一頓,正想去院中看看,便見阿娘屋中僕婦丫鬟來來往往,端出一盆又一盆的血水。
這是?
阿娘生產那一日嗎?
才這麼想,便听里面傳來一道聲音,是阿娘身邊的嬤嬤,只听她開心的對雲氏說。
“夫人,是個小公子。”
听見這里,余相�才倏然想起余池鳶的話來,他記憶有失。
所以,他是來到丟失記憶的那段時間了嗎?
可這里他分明記得很清楚啊,有什麼記憶可丟,又是誰有那麼大能耐跑到丞相府作祟?
沒過一會兒,卻听里面又傳來一道嘹亮的嬰兒哭聲,甚至哭得比方才那一道還要響。
余相�卻忽然被這異樣的哭聲釘在原地。
他不可置信的抬頭看向屋中。
為什麼?
阿娘不是只生了他一個嗎?
那這第二道哭聲從何而來?
還未等他多想,便見數道身影從院外想要硬闖進來。
丫鬟看見余丞相,原本欣喜的表情在看見余丞相身側的那人時僵在了臉上。
她知道雲氏不喜看見林姨娘,本來院中眾人都挺期待相爺過來看看夫人,可若是帶著林姨娘,只怕夫人心中郁結,反而于夫人不利,于是開口道。
“相爺,夫人現在不方便,煩請相爺改日再來。”
余丞相見狀一巴掌將那丫鬟拍倒在地,怒道。
“你是個什麼東西,這整個丞相府都是本相的,憑你一個奴才也敢攔我?”
余相�早在看見余丞相身後跟著的那一大串人便知道來者不善了。
哪有看人帶這麼多家丁護衛的?
林姨娘只柔柔弱弱的待在一旁,跟在余丞相旁邊。
即便余相�看不清,但以他對余丞相和林姨娘的了解,自然知道他們如今臉上是何表情。
只見余丞相一招手,他身後的家丁護衛一擁而上,直直將那門撞開。
原本堅固的木門在此刻卻不堪一擊,只不過片刻,便見那道門搖搖欲墜,最終發出一聲悲嗚的破裂聲,霎時四分五裂。
丫鬟見狀再遲鈍也知道相爺此次前來恐怕不是單單來看夫人的。
他們被小廝推倒在一旁。
也不管身上的狼狽,爬著上前拉住余丞相莊嚴華貴的衣衫下擺,哀求道。
“相爺,夫人今日生產,求相爺放過夫人吧!”
余丞相看著自己衣衫處染上的髒污,憤怒的抬腳一踢,只見那丫鬟狠狠砸在地上,倏地吐出一口血來,暈死在地。
而他身後的護衛見狀極有眼色的上前迅速將听雨院中還要上前阻攔的丫鬟僕婦制住。
听雨院的護衛聞聲而來,可惜寡不敵眾,不過須臾便敗下陣來。
余相�愣愣的看著這一幕,迅速將所有事串聯起來。
余丞相進了院子,徑直朝著雲氏所在的房間走去。
一進屋便嫌惡的看著滿屋的血腥,暗道了一句晦氣,視線停留在雲氏身旁的那個嬤嬤手中。
那是余相�的弟弟,雲氏誕下的雙胎之一。
余丞相向後退了幾步,他並未看見早已被洗淨放在一旁的余相�,對著身後的護衛吩咐道。
“去把那個孽種給我抱過來。”
護衛聞言上前,雲氏原本看見余丞相過來,還以為他終于良心發現,想著好歹是她生產,故而前來看她。
可沒想到一進門張口便是叫人奪走自己的孩子。
她也不顧身下的淋灕,上前將孩子抱在懷中,看著余丞相恨恨道。
“余承運!這是你兒子!你為何,為何能這般狠心?”
余丞相見雲氏叫自己大名,只覺得無比厭惡,此地污穢,他一刻也不想多待。
他無視雲氏的話,吩咐手下繼續。
轉而溫情脈脈的對身旁的林姨娘道。
“秋兒,可要先回去等著?此地實在污穢,恐污了秋兒的腳。”
林姨娘聞言掩唇輕笑,她的聲音柔而魅,善解人意道。
“無礙的,相爺。夫妻本便是一體,妾身怎可獨留相爺一人在此?”
余丞相听見心上人如此說頓時開懷大笑。
“還是秋兒懂事。”
余相�想上去幫忙,可這只是記憶,他腦中像是有什麼倏然炸開。
那段被抹去的記憶瞬間充斥著腦海。
他想起來了。
當初,自己才穿過來時,分明是感應到身側有另一個小身影存在的,雖然他看不見,但是讓他感覺很親切。
出生之後,他也知道自己是有一個同年同月同日生的弟弟的,可就是那日,渣爹破門而入,直接將還在襁褓中的弟弟搶走了。
才生產完的雲氏不顧身體的不適,追到了院中,放下姿態苦苦哀求卻無濟于事。
他苦于無法說話,于是只能大哭,試圖引起引起渣爹的注意。
他本便是多余的人。
若是只能活一個,那不該是他。
可外面實在吵鬧,蓋過了他的聲響,無人注意到他。
之後他,不,是听雨院中的所有人,便陷入了沉睡。
他們被法力高強之人抹去了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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