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台上終于有人發現了余相皖這邊的異樣。
見比武台上一個雲上宗弟子被余相皖翻來覆去的折磨,眾人神色各異。
余相皖這根本就是單方面的羞辱凌虐。
在余相皖又一掌打向阮行遠時,忽地察覺到看台上落在他身上的眾多目光。
他決定在大庭廣眾之下還是收斂一點。
畢竟他才築基期,不宜太過張狂。
余相皖停下手中的動作,居高臨下地看向地上被打得死魚似的阮行遠,輕蔑道。
“暗算都暗算不好。”
“技不如人的蠢貨。”
阮行遠此時身前臉上全是淋灕的鮮血,就連他身下的這一隅都被鮮血染紅。
發絲凌亂,狼狽不堪。
听見余相皖嘲諷的話也絲毫動作不了,他低估了余相皖的報復心,察覺到周圍灼熱的目光,心中更恨。
遲早有一天,他要讓他付出代價!
余相皖看著看台上飛身朝他而來的維持秩序的扶搖宗弟子,估摸著阮行遠此時離比武台邊緣的距離,蹲下身直視著阮行遠,聲音冰冷。
“你不是想要跳崖嗎?”
“我送你一程。”
余相皖悠閑地站起身,話落腳起,抬腳一踹,阮行遠瞬間如同破布一般,變成一道軟綿綿的弧線,眨眼墜下比武台。
正在趕來馬上便到余相皖跟前的兩個扶搖宗弟子︰“……”
見人已經被余相皖毫不留情的踹下比武台。
無奈只能轉身朝著阮行遠掉落的地方掠去。
將那被一腳踹下比武台,滿身鮮血,破敗得如同爛泥似的阮行遠拎著向醫廬飛去。
余相皖收拾完阮行遠,看著沾著阮行遠血跡的腳,施了一個清潔術,又看了看地上,覺得這血跡太過礙眼,于是順便將比武台地上也施了一個清潔術,打掃戰場。
瞬間,身前的比武台便煥然一新,壓根看不出這塊地方前一秒還躺著一個半死不活,泅滿了鮮血的人。
余相皖見余皎月那邊並無異樣,便望向了正在打斗中的其他弟子,一個一個的望過去。
至于那個與余皎月對戰的,修為低的雲渺宗弟子不知何時已經被余皎月擊敗了。
如今她在與另外一人對戰。
余相皖目光涼涼,將在場的弟子一一掃過。
直到看見比武台中央正在打斗的其中一道白色身影時,面上才逐漸漾開一抹和煦的笑容。
找到你了。
余相皖也不管勝之武不武,飛身上前加入戰局之中。
期間還怕隔得太遠尚居陸听不清他在說什麼,于是好心利用靈力擴大聲音的傳播,一邊對著尚居陸提醒,一邊手中握著破繭蓄力。
“尚道友,你師弟妄圖比試之時害人性命。”
“我不想在下一輪比試時再見到他。”
“如此,便只能委屈你了。”
雖然他將阮行遠傷得很重,但雲上宗一個大宗門,奇藥妙丹無數,難保下一輪不會再遇見阮行遠。
尚居陸本來便與對方那個弟子打得難舍難分,不分伯仲,乍然听見身後傳來的聲音心下一驚。
還來不及反應身前身後兩道劍風便疾速向他襲來。
電光火石之間只能飛身堪堪避開。
余相皖凌厲的劍氣與對面襲來的劍氣猝不及防相撞,發出一聲巨響,怦然炸開。
周圍離他們較近的弟子都不可避免或多或少的受到了些許波及。
余相皖見尚居陸避開,迅速運起踏風訣,疾速閃到尚居陸身後。
一腳踹向他的後背,瞬間將人踹出去數十米遠。
尚居陸本便與人打斗良久,靈力不足,能避開余相皖第一擊卻避不開余相皖第二擊。
不遠處與尚居陸對戰那弟子,和尚居陸膠著良久,見有人針對他自然是樂見其成。
余相皖並沒有羞辱尚居陸的意思,見尚居陸快要砸在地上時飛身上前,一把拎起尚居陸的衣領直奔比武台邊緣而去。
移步換影間,手中一松,余相皖立在半空中眼神清冷的看著掉落懸崖的尚居陸。
一切發生在瞬息之間,尚居陸壓根來不及反應,便結束了自己短暫的第二輪比試。
此時心中想起余相皖話中提到的阮行遠便覺得一陣氣血翻涌。
余相皖見尚居陸掉落再無反撲的可能,這才轉身走到葉枕安身旁。
而余皎月和宋清禾忙得不可開交,現在比武台上留下來的弟子都是築基七八九層的弟子。
乍然看見余皎月和宋清禾這兩個修為不是很高的自然是要上前將他倆先打落,好與自己爭取晉級的機會。
余皎月還好,築基七層,而宋清禾卻只有築基五層。
不過好在他是符修,手中那符 跟不要錢似的往對面弟子身上招呼。
葉枕安這邊倒是沒人上前招惹,畢竟都看不清他的修為,誰敢上前?
柿子自然是要撿軟的捏。
余相皖加入葉枕安看戲的陣營,覺得就這麼干看著確實有些無聊,于是將蘭花戒中的冰鎮靈果汁取出兩杯來。
一杯遞給葉枕安,一杯自己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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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口中一片冰涼時,那雙清冷的眼楮微眯,帶著些享受。
如此才對嘛。
看別人比試總得備點靈食。
葉枕安自是不陪余相皖胡鬧,手中一動就要將那杯靈果汁收入儲物戒。
余相皖見狀連忙阻止。
“哎,師兄,不如先放我這兒吧。回去待你什麼時候想喝我再給你。”
畢竟葉枕安的儲物戒可沒有保鮮的作用,真讓他收進去了可不是浪費麼?
葉枕安聞言點了點頭。
“也好。”
又過了一炷香,余相皖看向遠處那偌大的水幕,只見那上面顯現出的數字是一百零一。
比武台上只剩下一百零一對了。
眾人見余皎月和宋清禾被車輪戰耗得沒有多少靈力了,均是打算合力將他們擊落直接結束第二輪比試。
余相皖此時自是不可能旁觀。手腕一抬,一道靈力疾速打出。
將其中一人打落比武台。
余相皖觀察過了,那人修為較低,單打獨斗是絕對打不過余皎月的。
只不過余皎月經過無休止的車輪戰被耗得精力和靈力俱疲,所以才堪堪落了下風。
此時那面懸崖之上的水幕數字驀然從一百零一變成了一百。
還在比武台上的眾人見水幕彈出的數字也是松了一口氣。
好歹是留下來了。
余相皖見比試結束,走到余皎月身旁,看著余皎月身上大大小小的傷眼中閃過一抹心疼。
扶著余皎月的手借著身體的遮擋緩緩的輸出濃郁的治愈之力。
余皎月身上的暗傷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慢慢愈合。
余皎月身體一暖,任由哥哥扶著。
余相皖扶著余皎月,和葉枕安一起飛往看台,余皎月剛一回到看台便被符峰的一位師姐帶走了。
余相皖余光不經意的一瞥,突然看見了一道不可能出現在這里的白色身影。
余相皖語氣中帶著些許驚喜。
“師尊?!”
葉枕安也恭敬見禮,聲音淡淡。
“師尊。”
寧鈺看見一襲紅衣的小弟子,心中五味雜陳,語氣卻平淡如水,寒冷似冰。
“嗯。”
余相皖早便習慣了師尊的冰冷面癱,見此也不覺得被冷落,反而興致勃勃道。
“師尊是何時來的?”
寧鈺聞言愣了一瞬,恍惚想起剛才趕過來時闖入眼簾的那兩道紅色身影。
少年恣意絕塵,矜雅無限,他們無需去追尋光,他們站在哪里,哪里便是光。
只不過他沒想到小八平素清清冷冷一個人,竟然也有這般促狹肆意的模樣。
竟在比武台上一邊看別人比試,一邊喝靈果汁。
這一幕莫名讓他覺得有些熟悉,但卻想不起來,只覺得記憶中以前應該也是有這麼一個少年。
無畏世俗,明媚張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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