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相皖走出房門便吩咐人打了水來。他泡入浴桶中,喝下從空間中盛出來的靈泉水。
    余相皖都準備好生不如死了,沒想到居然不痛。
    不過身體該排出的污穢還是不少。
    期間換了好幾次水才將身上完全洗淨。余相皖看著銅鏡中自己的模樣。
    整個人更顯白皙,皮膚仿佛吹彈可破,容顏更甚從前,十歲的自己……還是挺精致可愛的。
    余相皖期間也哄著妹妹用了這靈泉水。
    余皎月與余相皖關系向來很好,自然不疑有他。
    恍然間,時間已過兩年半。
    這期間余相皖從未主動去看過大反派,不過也從來不短他吃穿。
    每季府里添新衣時也不會缺了他,他生辰時余相皖也會給他送些小玩意,他的待遇在听雨院和余相皖差不多。
    他要出去時也不會有人攔著。
    反正他自由得很。
    余相皖十三歲這年,雲氏身體不太好了。
    他娘身體一直都很康健,怎麼突然顯出虛弱來?
    問了他娘,他娘也不說。
    余相皖看出她娘心中肯定有什麼……
    不過問了他娘,于生命無礙以後,余相皖也不好說什麼了。畢竟每個人都有秘密
    不過他在夢境中看的,妹妹還有五年才會去為娘親求平安符。
    這是劇情提前了嗎?
    還是原本娘親就是今年身體開始虛弱的?只是妹妹一直沒發現?
    余相皖觀察了一段時間,見余皎月並未提及要為娘親求平安符之事。
    娘親身體虛弱得不明顯,而且他娘親極擅隱藏,妹妹又是一個心大的,自然還未發現什麼。
    眨眼便到了余相皖生辰,十二月廿二。
    他娘親要給他做長壽面,做長壽面要熬制高湯,熬制高湯還差兩味調料。
    他娘的性子便是誰離她近她指使誰。
    于是余相皖被他娘指使出去買差的那兩味調料了。
    哎,壽星也得自己采買調料。
    他自然也可以吩咐丫鬟婆子去買,不過他不喜歡他娘讓他做的事,他再轉手他人。
    天空淅淅瀝瀝的飄起了大雪。
    余相皖打著一把油紙傘,身穿天青色衣袍,披著同色大氅,大氅周邊是毛茸茸的雪白狐狸毛。
    他正出門便看見了大反派。
    葉枕安也愣了一下,沒想到他只是在听雨院隨便走走便遇見了正要出門的余相皖。
    少年打著油紙傘,身後是漫天的雪白。一襲天青色印花袍,小小年紀已是面如冠玉,卻又因還未完全長開而略帶點嬰兒肥,眉若點漆,目似星辰,整個人看上去就像是一個精致無瑕的瓷娃娃。
    兩個死宅能遇上也是奇跡。
    余相皖想。
    不過葉枕安似乎比從前更好看了些,現在早已沒有當初病態的白,現在雖然也白,但是健康的白,眉眼如畫。
    身量也拔高了不少,目測比余相皖略高。
    略高……半個頭。
    余相皖突然比人矮了,不開心。
    雖然他才十三還能長。
    余相皖對葉枕安友好的笑笑,準備繞過葉枕安。
    “你要出去嗎?”
    余相皖听著身側傳來清冽的少年音。
    “是啊,出去辦點事。”余相皖敷衍的回道。
    再過幾個月他便帶著妹妹去修仙了。到時候大反派他也會送出去。
    這幾年听雨院對葉枕安那可是沒話說,大概率不會滅他門了。即使要滅,應該也會把听雨院摘出來。
    余相皖從來不是什麼大好人。他一般不干預別人因果,除非因果里有他。
    “我陪你一起去吧,我正好有空。”
    余相皖訝然,不是吧?你好像哪天都有空啊,都是死宅誰不了解誰啊?
    好像偏了。
    不過余相皖也沒拒絕,反正很快就可以回來了。
    “那走吧。”
    于是兩人便一同出府去了。
    余相皖走路慢吞吞的,像是在雪中散步。
    葉枕安也放慢步伐隨他一起。
    快過年了,即使現在下著鵝毛大雪,街上的行人也不少。
    路人看見兩位容貌出塵的小公子,不由側目。
    “今日可是你生辰?”
    “今日我生辰,要一起嗎?”
    兩道聲音同時響起,余相皖啞然失笑,像一汪春水在這冰天雪地里化開。
    葉枕安也沒想到余相皖會邀請他。
    說實話,他與余相皖即使同處一院兩年多,但他和余相皖也不過才見了兩面,加上這次三面。
    他一開始以為他別有所圖,滿心防備,但是當時他身上又確實沒有什麼可以圖謀的地方。
    起初以為余相皖徒有其表,其實內含敗絮,小小年紀便流連煙花之地。
    後知他是丞相嫡子,還以為他要把他拍下來送去討好別人。
    可是在听雨院待久了,他才知道丞相權勢滔天,無需討好任何人。
    他才知道,余相皖唯一一次去煙花之地便只帶回了一個他。
    而且這兩年余相皖從未主動見過他,除了第一天初到丞相府他送來晚膳,後來再也沒去過他住的那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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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府中下人待他也很是恭敬。
    期間他那庶兄,以及京中其他人來找他,都被余相皖毫不客氣的罵走了。
    所以,葉枕安現在才真的相信余相皖對他別無所求了。
    那他為何會救自己呢?說是做他妹妹的玩伴,但是他妹妹有時候一月不喚他一次……
    葉枕安不知道,余相皖看余皎月去找他的次數多了,害怕他妹惹到大反派,于是專門單獨將余皎月叫過去吩咐他不要去打擾大反派。
    “那待會直接去我娘那兒吧。”
    余相皖直奔藥鋪,買了桂皮和白蔻便帶著葉枕安回丞相府。
    可惜,天不遂人願。
    回家途中遇見了原著中把葉枕安買回去肆意折辱好幾年的變態猥瑣男。
    余相皖之所以認識,是因為他有一個很明顯的面部特征。
    長得丑,鼻頭有顆大黑瘤子,瘤子中間長著幾根硬毛。
    果然和大反派一起出來容易出事。
    不過他也不可能放下葉枕安一個人單獨跑掉。
    “小美人,當初在花樓就想和你春風一度了。”
    “沒想到這麼有緣,咱倆又踫上了。”
    大黑瘤子是有些家世和武力在身上的。原著中大反派逃跑了好幾次,每一次都是被他親手抓回來施以更加殘酷的刑罰。
    余相皖當初從空間中發現有煉體的卷軸,即使是凡體也可以練。
    這幾年煉體小有成就。
    不過就是不知道對付這流氓有多少把握,畢竟他從未實戰過。
    余相皖看著越走越近的大黑瘤子,伸手將葉枕安護在身後。
    “怎麼?本少爺的人你也敢踫?”
    “誰給你的膽子!”
    葉枕安看著把自己護在身後的人,听見他說的話心下略微觸動。
    眼神陰狠的看著眼前的男人。他這幾年並不是天天待在听雨院什麼都沒做。
    不過他不想當著余相皖的面殺人。
    畢竟余相皖在丞相府並不受寵,怕給余相皖惹上麻煩。
    大黑瘤子自然也看到了余相皖,當時翠香樓他也在。
    他知道是丞相嫡子買走了葉枕安。所以不用猜都知道葉枕安旁邊這人是誰。
    不過……一個美人而已。
    相信沒誰會蠢到大動干戈,況且余相皖在京中誰都知道他不受寵。
    要是他不是丞相府公子就好了,他其實也愛好余相皖這種飄然若仙的長相……
    “一個美人而已,相信小公子不會這麼計較的,實在不行,我們三個可以一起玩……”
    余相皖看見大黑瘤子看向自己那淫邪的眼神,比他看葉枕安更甚。
    余相皖怒從中來,恨不得將這人大卸八塊。
    “拿開你的狗眼楮!既然你不吃敬酒,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大黑瘤子只覺得這句話合該他說才對。
    不過目前形勢容不得他多想。
    余相皖把手中的調料一股腦塞進葉枕安懷中,直接沖了上去。
    抬手直接惡狠狠的給猥瑣男一拳。
    “ 嚓”一聲。
    猥瑣男顴骨都被打裂了。
    猥瑣男看余相皖不是善茬,頓時用上了內力。
    余相皖下腰一閃,笨拙的躲著猥瑣男的攻擊。畢竟他是第一次與人交手,而猥瑣男估計都身經百戰了。
    對于他能躲開猥瑣男的攻擊,他很滿意。
    兩人打得你來我往。猥瑣男見奈何他不得,余光瞥見了站在一旁的葉枕安,計從中來。
    余相皖沒注意他倆打得離葉枕安越來越近。
    葉枕安倒是發現了猥瑣男的小心思。
    不過他自有辦法不動聲色的將這人擒住。
    等余相皖發現時,猥瑣男突然對著他旁邊一掌打過去,掌風中隱隱夾雜著內力。
    普通人被這麼一打,非死即殘啊。
    雖然大反派大概率不會死,但是受這一掌,估計也得半殘。
    余相皖閃身過去擋在葉枕安面前就要伸手去接這一掌,忽然旁邊又再跳出一個黑衣人閃電般對著葉枕安打過來。
    如果接這一掌,那麼另一掌便會落在葉枕安身上。
    反正總有一掌他接不到。
    唯一的辦法便是……
    葉枕安只見旁邊忽然又竄出一個黑衣人,而余相皖已無力面對。
    他正準備出手,忽然余相皖轉身抱住他往後退。
    硬生生接下兩掌。
    “砰!”
    余相皖只覺得肋骨都被打斷了。忽然不受控制的嘔出一大口鮮血,臉色慘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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