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相皖在眾人的目光中緩步走下樓。
走到老鴇面前。
老鴇扯著葉枕安脖子上的大黑鐵鏈子,把人拖出來,葉枕安白皙的脖子頓時留下暗紅一片。
葉枕安摟著那一片薄薄的紅紗,低著頭,不知道他在想什麼。
老鴇從懷中掏出一把鑰匙,把鐵鏈解開。
葉枕安挺營養不良的,皮膚泛著病態的白。明明比余相皖大兩歲,但是卻與余相皖差不多高。
余相皖將身上披著的雪白色狐裘解下來,遞給葉枕安。
葉枕安還是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什麼。
余相皖無奈,湊過去把狐裘披在葉枕安身上。
葉枕安下意識想反抗,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又沒動。
估計是他知道貿然出手對他沒好處吧。
余相皖雪白色的狐裘把葉枕安包了一個嚴實。
將手中幕籬戴在葉枕安頭上,頓時把這張禍害臉給擋住了。
老鴇看余相皖這一頓操作。
把葉枕安的奴契交給余相皖。心中暗忖,沒想到這余小公子佔有欲還挺強,看都不給人看。
“能走嗎?”
葉枕安知道是在問他,微微點了點頭。
余相皖沒說什麼。
帶著葉枕安走出了翠香樓。
出來的一瞬間余相皖暗暗打了一個冷顫。
冷死了。早知道青樓就給人披層紗,他來的時候就多帶一件狐裘了。
葉枕安看著余相皖單薄的背影,眼神晦暗,什麼都沒說默默跟在身後。
余相皖此時在想回去該如何給娘親解釋他把全部身家買了一個……額,男花魁。
今天青樓的事估計不用明天就見風長似的傳遍大街小巷了。
估計他那渣爹還得來教育他一番。
余相皖頓感頭疼。
看了看身後默默跟著的葉枕安,覺得有必要解釋一下。
“你放心,我不喜歡男的。所以不會對你做什麼,接下來這幾年你便老實呆在院子里即可。”
他這具身體才十歲,毛都還沒長齊。即使有心也無力。
“若有想做的事也可以讓小廝去做,若是不方便你想自己出去也可。告知我一聲就行。”
葉枕安的聲音幽幽的從旁邊響起。
“那你花大價錢把我買來做什麼?”
他不相信有人會好心,說不定有另一個深淵等著自己入進去。
余相皖聞言皺了皺眉,真是買了一個大爺。
說不得罵不得打不得。
疑心病大心眼小。
“做我妹妹的玩伴,保護我妹妹。”
先告訴他目的。反正自己也不會折辱他。若這樣他都還能報復……
哎,反正不止這條路。走這條路也不過是增加他自救的一層保險罷了。
萬一這大反派心眼比針眼子大呢?
“偶然听說青樓來了一個美人,自是好奇。所以過來看看。”
余相皖不管他信不信。
繼續帶著人往相府走。
才到大門旁,便听小廝通傳渣爹找他。還讓他把他剛買的金疙瘩帶上。
余相皖實在是煩悶極了。
走到議事堂,里面已經坐了好些人。
他那渣爹。
三兒林姨娘。
統共才見過一面的余瑞,余婉婉。
好一個鴻門宴。
合著全都是拳頭,就他一個沙包是吧?
“不知父親大人找我何事?”余相皖聲音沒啥溫情,像是對陌生人說話那般。
他話音剛落,一個茶杯沖他門面而來,余相皖來不及反應,只微微側身把葉枕安擋在身後,自己承擔了主要傷害。
茶杯狠狠砸在他雪白的額頭上,額上瞬時通紅一片。
茶水滾落而出,茶杯掉在地上應聲而碎。
幸好茶水不燙。
不過這一遭讓余相皖和葉枕安同時怔愣了一瞬。
這個變故還挺突然的。
葉枕安看著余相皖擋在他身前的背影,目光有些復雜。
“你去青樓花九萬兩千兩買了一個妓子?!”
“九萬一千兩。”余相皖面無表情的看著渣爹。
發間還可笑的留著兩片茶葉。不過余相皖自是不知道。
“而且這是他第一次,還沒失身呢。不算妓子。”
余相皖頂著渣爹吃人的目光繼續道。
“在我看來,他與余瑞余婉婉毫無差別。畢竟都是清白之身。”
余相皖笑著看向他爹。
渣爹頓時被氣得七竅生煙,林姨娘等人也是一樣。
余瑞余婉婉听見余相皖把那低賤的妓子與他們相提並論,臉都氣紅了。
“你這個賤人,你找死!!”余瑞沖過來就想打余相皖。
在場幾人無人阻止。
余相皖正準備立馬閃身躲過,但是他後面便是葉枕安。
他若自顧自閃開了,那余瑞的拳頭估計就會落在葉枕安身上。
于是手伸出去拉著葉枕安往旁邊一閃,腳微微向前一勾。
余瑞控制不住慣性又被余相皖腳尖絆住,摔了個大馬趴。額頭狠狠撞在旁邊的客桌上。
一瞬間便見了紅,血水順著他的額頭滴落到眼睫毛時,那模樣甚是滑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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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嗤”
余相皖笑出聲來。
林姨娘和余婉婉看見余瑞受傷,狠瞪了余相皖一眼。余婉婉便扶著余瑞進屋,讓小廝去請府醫。
林姨娘看著余瑞遠去的模樣眼眶微紅。可憐兮兮的看著渣爹。端的一手好茶。
余相皖笑聲朗朗,沒給渣爹開口的機會,
“父親大人,您在家尊卑不分寵妾滅妻,寵庶子滅嫡子,可真是好生威風啊∼”
“父親莫不是想光明正大和林大將軍府聯姻?”
余相皖知道渣爹定是不敢的,不然如今余瑞兩兄妹也不會只佔著一個庶出名號了。
當初也只敢瞞著將人偷偷養外頭,即使想給林姨娘一個平妻的名頭,也只是借著小商女的名號。
只要她不當正妻,不借著林大將軍府的名號與丞相府聯姻,那麼這場鬧劇便沒人在意。
大家都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心照不宣。
“你個孽障!早知道當初你生下來時就應該把你掐死!”
渣爹聞言怒火中燒,氣得口不擇言。
余相皖仍舊一副溫潤淡然的模樣,既不生氣也不上心。
他對渣爹沒有期望,自然也不會有失望。
“那可真是可惜呢。”余相皖不甚在意,繼續道,“人是我買下來的,那他便是我的人。而且那九萬一千兩是我自己的銀子,這些年你這個父親當得如何,你心里應當是清楚的。”
“自我出生之時,你便不曾給過听雨院一文錢,後面也不曾管過。怎麼?如今兒子大了突然想起來自己是個爹了?”
“父親大人既然當初誆了我娘親來給丞相府擋災。不說還我娘對你們父子倆的救命之恩了。萬望你們莫要恩將仇報才算好。”
當時渣爹及祖父被誰追殺大家心知肚明。自是不必攤開來講。
“听雨院只想與你們兩不相干。”
“父親大人別整得我娘夾在你倆中間破壞了你們似的,”余相皖說著看了看林姨娘和渣爹,眼中嘲諷更甚。
“我娘這個正妻夾在你們倆中間也挺委屈的,你們又當又立,騙我娘給你們當擋箭牌,如今是覺得危機過了?萬事大吉了?你們又行了?”
余相皖還是一副平常敘事的模樣,只不過眸子里一片冰冷。
“你現在前腳敢貶妻為妾,或者抬平妻,後腳你們一家就得在陰曹地府團聚!”
余相皖看著渣爹和林姨娘,重音落在團聚二字上,這些話他早就想說了。
他們一家三口在這兒生活可真憋屈啊。
走又走不掉。
那听雨院跟變相軟禁似的。
也不知道對他們來說還要怎麼利用娘親,娘親身上還有什麼值得他們利用的?
以及娘親這麼些年在京中無親無故,卻能在丞相府有一席之地是怎麼回事?
還讓我們被渣爹欺負了不要忍氣吞聲,盡管嗆回去。
那娘親的底氣是什麼呢?
是……醫術嗎?
可是泱泱大雍,醫術拔尖者何其眾,為何丞相府對娘親態度如此奇怪?
渣爹听了這些話依舊緊皺著眉,越看余相皖這張臉越覺得煩躁,“我是你老子!你敢這麼對我說話?!”
“你不把我當兒子我自然是不把你當老子的。這麼多年父親大人難道還不明白?”
余丞相听聞平日里默默無聞的逆子在青樓一擲千金。
本想借此懲治一番,並連那妓子一起。
但如今余相皖這撕破臉的架勢,他倒是不好發作了。
余相皖說完也不理渣爹了。
牽著葉枕安便直奔听雨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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