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這句話,徐德剛的臉色微微變了變。
心中非常的氣憤,“尼瑪的,老子都放低姿態,當面道歉,說了這麼多認錯的話,你居然一點面子都不給。”
理智告訴他,心中再氣憤也不能表露出來,于是,馬上調整臉色,裝出一副非常誠懇的樣子,進一步的放低姿態。
“秦區長,我是真的知道錯了,真誠的向你道歉,還望你能重新接納我。”
盡管他表面裝得很好,看上去也很誠懇,但心聲已經被秦宇听得清清楚楚。
于是,秦宇不屑的道,“徐書記,你的道歉我還真的接受不了,我要告訴你,在體制內當牆頭草,從來都不會有好下場的,你要為你當初的選擇負責。”
“如果你僅僅只是說這些的話,對不起,不要浪費我們彼此的時間,你走吧。”
徐德剛不甘心啊!
老子都低三下四的道歉了,你居然還這樣,盡管心中不甘,並且非常氣憤,但他臉上不敢表露,連連點頭,微微彎著腰,“秦區長,那我就不打攪了,真的希望你能給我一個機會。”
說了這樣的兩句場面話,徐德剛走了,並且還卑微的輕輕的將門帶上。
如果不能听到他的心聲,秦宇可能真的以為他是真誠道歉,既然听到了他的心聲,秦宇對他一臉的嘲笑。
果然,門一關,離開這間辦公室之後,徐德剛的臉色漸漸的陰沉下來,心中憤憤不平,一直在想,老子都道歉了,你還要怎麼樣,秦宇,得饒人處,且饒人啊!
整個晚上,徐德剛都在想這些事,晚上睡眠質量很差,第二天上班,一個人坐在辦公室,還在想這些事情。
不行,我不能被邊緣化,不能被孤立,必須和秦宇走在一起......
我必須要再努力一下,讓他接受我的道歉,讓我和他走在一起,嗯,王榮東似乎和秦宇走得很近,他和我的關系不錯,如果讓他幫一下忙,去秦宇那里幫我說一說,效果會怎麼樣呢。
抱著這樣的念頭,一會兒之後,徐德剛就敲門進了王榮東的辦公室。
“榮東書記,在忙啊。”
看到進來的是徐德剛,王榮東微微意外,不過,念在往日的交情上,他放下手中的鋼筆,很是熱情。
“德剛書記來了,快請坐,喝一點什麼。”
很快,倆人坐在沙發上閑聊起來,聊了一會兒之後,徐德剛就主動的道,“榮東書記,我後悔啊,我真的後悔。”
“我被王勝蒙蔽了,听了他的花言巧語,居然昏了頭和他走到了一起.......”
幾乎是一把眼淚,一把鼻涕,哪里還有區委專職副書記的樣子,徐德剛一臉悔恨,一下子說了很多。
王榮東心中很不是滋味,這個昔日的盟友,居然成了這個樣子,這個時候後悔,會不會晚了一點。
徐德剛這樣慘兮兮的說了一番,並且拿著紙巾擦了擦鼻涕和眼淚,調整一下心情,然後一臉懇求的樣子,“榮東書記,我是真的知道錯了,真的好後悔啊,你能幫我在秦區長那里說幾句話嗎。”
王榮東輕輕的搖頭,勸說道,“德剛書記,據我的了解,秦區長是一個意志堅定的人,不會因為別人的勸說而輕易改變主意。”
“既然你昨天親自去道歉,秦區長都沒有接受,那我再去說什麼,一般也不會有什麼效果的。”
“我勸你啊,首先放平心態,將工作做好,平時也多多配合和支持秦區長的工作,我想,時間久了,也許秦區長會改變主意而接納你。”
徐德剛嘆氣。
最後的希望也沒有了,王榮東居然不幫他去說好話,心中對王榮東也惡劣起來,只是臉上沒有表露。
“既然如此,那算了。”
又嘆了一口氣,徐德剛一副落寞的樣子,離開了區紀委書記的辦公室。
接下來幾天,一些細心的人發現,徐德剛越來越低調,基本上是深居簡出,除了必要的會議之外,基本都呆在他的辦公室,很少出來,一下班就回家,晚上的應酬一般都不參加。
又是幾天之後,小道消息傳來,新區委書記的人選似乎定了。
“我還以為秦區長會進一步,成為區委書記呢。”
“怎麼可能,秦區長太年輕了,並且擔任區長的時間太短,不可能成為區委書記!”
“听說新書記是石山區的區長,五十幾歲,年紀很大,幾乎到了快退休的年紀!”
“我也听說了,新書記叫趙志強,都已經五十八歲了,你們說,趙書記退居二線之後,會不會是秦區長前進一步,成為我們河西區的書記!”
“應該是的,我覺得趙書記應該就是幫秦區長佔位子的。”
“........”
小道消息已經河西區流傳,一部分官員已經知道了新書記的情況,秦宇當然也知道了。
並且還特地了解一番趙書記的情況,看了關于他的一些資料。
趙志強,男,五十八歲,石山區區長,在區長的位置上已經干了四年多,副區長位置上干的時間更長,普通副區長,加常務副區長,足足干了八年多。
這位同志做事老成,不求創新,只求平穩,典型的保守派,區長+副區長干了十幾年,從來沒有出過大錯,當然,也沒有十分突出的成績。
看了關于趙志強的一些資料之後,秦宇心中就有猜測,莫非這位趙區長,真的只是過來過渡一下,幫我佔一下位子,等他年紀到站,退休之後,自己會上位成為區委書記。
到了下午三點多鐘的時候,秦宇接到了朱明強親自打來的電話。
“小宇,晚上到我家吃一頓便飯,有一些事情,我要和你聊一聊。”
秦宇知道,應該是這次河西區區委書記的事情,馬上一口答應,“朱叔,我下班之後就過來。”
聊了幾句,放下電話,秦宇基本肯定,河西區區委書記的安排,應該是朱書記的意思,八成是為我佔位子的。
作為當事人,趙志強感覺,自己被餡餅砸中了。
在區長的位置上干了四年多,年紀到了五十八,他再也沒有成為區委書記的奢望,只想著平穩退休,享受一下正處級待遇,那就非常滿足了。
哪里知道,上午十點多鐘的時候,他的電話就開始瘋狂的響起來,一個接著一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