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訝之余,心中也有了答案——這是那群“拓撲相變質”的組合體,這幫家伙研究了這麼久,得出的方案就是模仿,思及此處他不由得搖頭笑了笑,並道︰
“看來你——不對,是你們已經做了決定,有什麼招全使出來吧,我都接著。
若有本事,我身上這些apt盡管拿去,要是不行的話,那便別怪我手黑了。”
最後這句多少有點叫囂的意思,畢竟這邊也不知道如何能殺死這麼一大坨“拓撲相變質。”
而對面沒有說話,表情也沒變,只是後撤一步,雙臂向上一架,一個以拳擊風格為主但同時融合了泰拳、踢拳細節的改良型拳架就抱好了。
項驁見狀頓時了然,笑道︰
“你要和我用拳腳解決?來一場決斗?”
對面仍然沒有語言的回應,只是用直勾勾盯過來的眼神給予了肯定。
這邊明白後也絲毫不敢大意,不談前面說過的理由,單說這家伙的姿勢就值得警惕,因為這個拳架和自己平時熟練運用的一模一樣,可以說絲毫不差,看來來者不僅模仿了外形,也模仿了技能,那麼這意味著馬上到來的這場對決,于項驁來說,幾乎是一場“兩個自己”之間的廝殺。
正所謂最難戰勝的強敵正是自己,這話用在這里剛好應景不過。
隨後pa370率先出招,以強勁無比的腿法開路企圖以硬打硬破開防守,再沖進去以重拳解決戰斗。
這也是項驁面對高手時最常用的開局打法。
他有意摸一摸對方的深淺,所以閃開第一記正蹬後原本也可以閃開的前手刺拳沒有躲,起臂格擋往外一架,“砰”的一聲肌肉與肌肉之間凶猛踫撞的悶響聲傳來,這邊被震的向後連續倒退了三步,第三步落定後還“刺啦”一下繼續往後劃動了將近三十公分——腳下厚重的航空地毯愣愣的被這股力量給扯開了,扯出了一條又寬又長的大口子,露出了下面的金屬灰地板顏色。
不過這也讓站在旁邊不遠處的空警震驚不已,因為這人平時處于工作原因有搏擊訓練課程,再加上也有這方面的愛好,所以雖然不能和職業拳手比,但在業余票友中也是個段位很高的“民間高手”,這種經歷讓他一眼看出撕裂地毯那里了不得,比如這麼大的勁道杵身上讓個別人來,摔倒是百分之一萬的,假設不摔強行截停的話,結果也肯定不是地毯撕開,而是腳腕韌帶崩掉,當場崴斷了也不奇怪,甚至可能把膝蓋都得一起捎帶上。
可項驁硬生生扛住了,除了身體晃了晃之外屁事沒有,這得是多麼強健、堅韌的筋骨才能做的到?
另一邊,這一下之後對方乘勢追擊,對準這邊一套瘋狂輸出就開始了。
而對于前者來說,最難的不是pa370的招有多重、多快,乃是避無可避。
因為這不是在地面上的開闊空間里,是在飛機的客艙里,哪怕波音747空間巨大,也只是相對于其它機型,中間的過道仍然只是一條窄窄的走廊,兩邊都是成排的座椅,意味著左右都沒有迂回空間,只能前後移動,那前面被追兵堵著打,一味後退又能躲到哪里去?退到幾十米外的末端,還是得直面攻擊,沒有取巧的空間可用。
于是項驁在連續後退了將近二十米,又格開了三招每一招都重到如同車撞的一招後手重拳,一招高位掃腿,一招“山羊頂角”。
尤其是最後這招把他打的差點飛起來,要不是雙手在前面前推了一下成功卸力,那結結實實的懟在肚子上,非得落一個肝膽俱碎的下場。
而這招則是古泰拳二十四式中的一式,一般是沖起來以關節猛擊對手,可以是肘也可以是膝,用肘一般攻擊頭面部,用膝一般攻擊軀干中線。
因為運用全身之力並裹挾著全速沖起來後體重產生的動能,所以即便是小級別拳手如果能熟練運用,往往也能打出駭人的重擊,屬于古泰拳中體重劣勢時以小博大的常用手段。
現在項驁頂住之後也覺著兩條胳膊都快沒知覺了,尤其是末端的手,那種被強大鈍力沖擊過的強烈酸麻脹痛感嚴重到幾乎要攥不住拳頭。
也是在此時,他決定結束試探必須馬上反攻,不然再這麼下去必敗無疑。
可等真的你來我往拳腳相搏時,才發現即便已經做好了十足的心理準備,仍然低估了這壓力之大,pa370雖然在打法上與項驁完全一致,這讓他可以無延遲預判這招過後下一招是什麼並給出最優解的化解方式,不論是躲閃、格擋還是反擊。
但對前者卻還有一手“一力降十會”,用“大力飛磚”的方式破防——
哪怕它從各方面都是一樣的,但因為是整整一架飛機及其乘客轉化而成的“拓撲相變體”,在體量上不是這邊一百來公斤的一個人能比的,不用說還有總量不明的宇宙射線也在其中,所以這種差距最直觀的體現便是pa370在力量上佔據非常明顯的優勢,抗擊打也強到無視項驁對準要害的全力命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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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者此時想起了物理專家的話,他說這家伙連槍彈這樣的熱武器都可以完全不在乎,那又怎麼可能怕拳腳?
不過要說一點勝算都沒有也不對,項驁在對付微胖女人時候曾一下將其打回原形而殺死,那在這里雖然不能夠把傾巢出動的pa370在三拳兩腳之內也給打成這樣,卻也造成了不小的壓力,比如有效擊打多了,會發現後者的輪廓已經開始出現肉眼可見的扭曲和半透明化,這說明穩定性正在快速下降,等下降到一個無法保持當前狀態的閾值時,就是這邊鎖定勝局的時候。
因此對于項驁來說,如何保證在接下來的戰斗中不被打死,不被打成重傷,並抽冷子便反戈來一下子,用累計傷害的方式將pa370的“血條”磨沒了,就也大功告成了。
但對方自然不能乖乖的給他這個機會,因為這家伙也知道自己拖不起。
由此,在交手又持續了十個回合後,雙方都有點撐不住了,pa370全身上下就像一塊正在顫抖的果凍一樣,看起來隨時都有可能散架,如果再被狠狠的捶上一下子,說不定便得原地升天。
而項驁也不好過,經過這麼多次遠超人類極限的巨力沖擊,現在稍微一動,全身沒有不疼的地方,尤其是關節和受力最大的局部肌群的肌縴維,他毫不懷疑這些地方如果現在檢查一下的話,那肯定是關節錯位、輕微骨裂、韌帶撕裂、軟組織挫傷這些一個都落不下。
pa370晃動著有些不穩的身體又一次逼近過來,這邊也做好了一局定勝負的準備,本以為會是一次和剛才一樣的搏斗,結果前者不按套路出牌,或者說它們為了能贏,已經無力再承擔讓穩定性繼續惡化下去的風險了,于是選擇了一種最激進的戰術——
只見這家伙沖起來朝著項驁就撞,後者看這個屈膝弓腰,雙臂向前的動作,判定是要用過胸摔一類的摔法,做好了防摔準備的同時也考慮好了怎麼在防住的剎那給它來上一下子。
結果雙方一接觸,pa370直接鑽了進去,鑽進了這邊的體內。
後者則似是遭到了類似強電流電擊一樣昏死過去失去了意識。
原本作為“觀眾”的一眾乘客都傻眼了,包括物理學家也沒想到這種情況。
而最先反應過來的是艾洛蒂,她驚呼一聲道︰
“項!”
然後撲了過去想查看一下人的狀態怎麼樣,但手只是稍稍接觸他的皮膚一瞬就趕緊縮了回來,那是一種讓人無法忍受片刻的高溫。
物理學家眼楮一眨不眨的看了半晌,最後搓了搓手的汗道︰
“我...我好像知道了,pa370上的所有‘拓撲相變質’想強行引爆他體內細胞的apt,如果成功的話就能脫身了,但代價也是他的徹底死亡。”
“那如果他贏了呢?!”艾洛蒂問。
“這...這恐怕不太可能。”
“我問如果贏了呢!”這姑娘提高聲音厲聲喝問道。
“假設是那樣的話,我們就得救了。”
艾洛蒂一听當真是氣不打一處來,罵了一句“廢話”之後有心抽這專家兩耳光,但還是忍住了這個在此時毫無意義的做法,而是對乘務長說︰
“我們現在唯一能為他做的只有降溫了,不然會死于體溫過高的髒器衰竭的;這里有什麼低溫物體嗎?”
後者想了一下,遂道︰
“給頭等艙提供冰鎮飲品的制冷劑可以制造冰塊,我們也應該還有不少儲備,可以嗎?”
“趕快拿來吧!最好還有一個盡可能大的容器!”
冰塊好說,但容器不好找,最後有個乘客舉了舉手,道︰
“我的行李箱里有一個給女兒買的充氣小泳池,她才一歲左右,準備放在家里當早教器材用的,不知道行不行?”
“也拿來!”
接下來艾洛蒂便成了這紛亂現場的總指揮,把那個充氣泳池拿出來吹滿氣之後,再用引用淡水將之灌滿,然後把所有能找來的冰塊全倒了進去,最後一部就是把項驁也給塞進去,讓他除了頭部、手腳之外的大部分身體全部浸泡在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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