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自然,人已經在送回來的路上了。不過我警告你︰千萬不要存著這次不行下次再來的心思,因為那樣的話我們還會找上你,並且一定不會像今天這樣好說話,比如先讓你付出點終身難忘的代價。
不想毫無準備的收到噩耗,就老實點。”
說完這話,甦父只覺著一晃神的工夫,再看面前,一男一女已經不知所蹤,連防盜門開合的聲音都沒听到。
不等他緩緩,手機響了,鈴聲嚇了已如驚弓之鳥的他一大跳,一個沒拿住差點給扔到地上去。
接起來一听,是老婆,那頭帶著哭腔道︰
“你剛才干什麼呢?我給你打怎麼打也打不通,你知道多急人嗎?!”
“怎麼了?”
“還怎麼了?你兒子找不著了!護士出去換藥的空檔再進來人就沒了,你的電話始終‘正在通話中’,你到底和誰打了這麼久?!”
“你別擔心,兒子應該沒事了,過不了多久會回——”
後面那“來的”倆字還尚未出來便被老婆打斷道︰
“還用你說?現在已經回來了,不光沒事,找醫生來看了看,傷勢還莫名大有好轉,再檢查檢查沒事了的話明天差不多能出院。
雖然壞事變好事,但這也太嚇人了,下次你可留點心,听見了沒有?”
老婆的聲音在听筒中逐漸模糊起來,因為只有甦父知道到底是怎麼回事,越想越覺著可怕,心說那一對男女到底是誰?能神不知鬼不覺的動用力量把人劫走,再用同樣的方法送回來,最邪乎的是全程都沒被任何第三方發現,而且連“並非難事”的大話也實現了。
抹了一把額角上滲下來的冷汗,他道︰
“我知道了,下不為例。”
講完也不等對面還有什麼要說的,按下掛斷鍵,整個人就如虛脫了一樣一屁股癱坐在身後的沙發上,只剩下了喘氣的力氣。
而那二者從甦宅走後,直接登上停在後院一架即便全速運轉起來也幾乎沒有噪聲,外形為多邊矩形,一看就知道隱形能力出眾的小型傾轉旋翼機,沒入黑夜之中。
機艙內,還負手而立著一位,是個身材瘦高,看起來只有三十多歲的男人。
尤琦對其畢恭畢敬道︰
“您吩咐的事辦妥了。”
“談不上吩咐,我和尤氏一族也算是老朋友,從宋真宗時便與你們家主結了交情,往後的每一代都是如此,一些我不方便拋頭露臉辦的事情,就會委托給尤門去做,八九百年了,一次沒讓我失望過,不容易。
而這次目前還不算完,你拿著這個,上面所寫為我畢生所學,如果有一天他能破除萬難,心性磨礪到家時,就把此書給他,讓他練上面的功法。
不過在這兒之前,你不要現身于明處的幫他,若無特殊必要,連面都不要見,有些路得讓這孩子自己走。”
男人說話間拿出一本古樸的線裝書遞了過去,尤琦雙手接過,看到封面上寫著五個楷體大字——《金頂純陽功》。
“晚輩謹記。”
“尤氏從來不缺人才,這書里所寫你也可以安排給你的身邊人練,如果能練出來那我一定會來親自看看,如果練不出來也實屬正常,總之不必藏著,多讓人試試我是很歡迎的;但切記不要強行習練,這是本功最忌諱的,非要如此無異于玩火自焚。”
尤琦再次鞠躬表示明白;而此人則負手說了句“改日再會”,便“嗖”的一聲化為了一道金光憑空消失了。
待光芒逐漸退卻干淨,機艙內恢復正常,身旁的高大凶漢壓住心中的驚詫,道︰
“二小姐,這到底是何方神聖?”
“天上地下,最能打的人。”
“連天上也包括?”
“敗于其手的神仙,名字湊到一起能寫成一本書。天宮如何?他惱一惱用一雙拳頭就能打上去,古往今來論誰是三界第一強橫,非他莫屬。”
“是屬下孤陋寡聞了,不曾听說世間還有這等強者,不過如此大的本事卻沒有架子,難得。”
“那是你沒見到他發火的時候。”
凶漢連連點頭,隨後又道︰
“我們來幫項驁,為何還去醫治那甦柏石的傷?這種人渣死了豈不正好?也算順手除了個禍害。”
對面搖頭道︰
“治好他是為了讓他以後承受更嚴重的後果,你知道從因果的角度講這個不知死活的腌 惹了多大的禍嗎?
而且那項驁若有朝一日沖破枷鎖得了正道,我希望他能自己去報著一箭之仇。
當然,真到了那天,此等鼠輩連讓他看一眼的資格都沒有,但這事總會有人來做的,所以若現在要了甦柏石的命,才是真便宜了他。
包括姓甦、姓水的這兩家子,誰也跑不掉。總之,這筆賬不該咱們算,便盡量不要過多插手,不然依著我的脾氣,你知道會怎麼樣。”
“懂了。那王婭迪我們怎麼辦?”
“當初追蹤項驁消息時偶然發現這姑娘不惜一切代價想要為心上人拼命,我就讓小鳥安排了從資金到去美國精確尋人的全套輔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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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我開始只是想試試她,看她敢不敢又能做出什麼事,沒想到確實有幾分膽色。
那現在造此橫禍也有我的一份責任,且觀她為可造之材,這樣吧——把她接走用頂格醫療,然後找人以‘家將’標準培養,日後好為尤家效力。
總有一天,她和項驁會再相見的。”
凶漢听完最後一段話算是得到了命令,遂鄭重道︰
“是!”
這一切項驁一點也不知道,直在牧場里住了20多天,趙佗再次來電︰
“驁哥,我這陣子一直幫你打听,風聲小了很多;甦柏石出院後就去回美國去了,他家也沒有繼續追究這事的意思,然後好像還帶走走了...”
“帶走了什麼?”
“水歡。”
一陣沉默後,這邊道︰
“帶不帶的,和我沒關系。”
“也是,不過我覺著你離能回家應該不遠了。”
“你找誰打听的?”
“李正義還有柳姐,前者說市局把案子直接撤了,等于你這事和沒發生過一樣;後者是關于甦家的,據傳他們家內部對甦柏石被打從暴怒變成了三緘其口,誰也不許提的樣子,感覺和王世建後來的那個態度有點像。”
“駝子,辛苦你了。”
“這有啥,驁哥你得明白,關心你的人還是有很多的。”
“嗯,我知道。”
這個好消息他隨後分享給了二叔和陳菲媛。
“大佷子,目前只是可能,在沒得到準確的信兒之前,你還是呆在這里比較安全。”
“我是這麼想的,就這麼直愣愣的回家肯定不行,但可以離得近一點,比如先返回境內,試探一下。”
二叔摸了摸下巴,道︰
“那也不能回去太多,這樣吧,我在瓦剌現在也有產業,你帶著對象過去住,常石有什麼情況也好搜羅,尤其能讓你那個小兄弟隨時過來見面說,這可比打電話方便。”
“也好,不過又得麻煩您安排了。”
“瞎客氣個啥,一點不麻煩!”
說走就走,當天下午簡單收拾了一下行裝,三人帶著一個牧場里做跨境皮草貿易的經理,很順利的又回到了界碑的另一邊。
而位于此地的產業是一家羊毛加工廠,項驁和陳菲媛住進了為職工建造的宿舍里,一個標準間容納他倆正正好好。
好巧不巧,新一屆那達慕大會就在附近舉行,身旁的女孩看著熱鬧,道︰
“以前听說你和她出去旅游,拿了摔跤第二名,射箭第四名,騎術第一名,還在最後套馬的時候降服了頭馬,那這次你還想去嗎?”
“我和前女友去的地方你現在又讓我去,不怕我觸景生情?”
“不,那是你的傷心事我其實不應該提的,但還說出來是有點私心的。”
“什麼私心?看看我能不能滿足。”
“我想也看看她見過的風景。”
項驁頓了片刻,隨後笑道︰
“好,反正閑著也沒事,過去轉轉吧。”
因為距離非常近,所以都不用什麼交通工具,兩人出了長門溜溜達達的便抵達了現場。
這次的規模與那次相比小了很多,應該是取消了外地選手也可以參賽的要求,他如是想。
在進入摔跤的賽場時,還沒走兩步就踫上了一個熟人︰五屆冠軍巴特雅。
對面一眼便認出了項驁,驚喜道︰
“安達!你終于又來了!這次咱們一定再比一比,像上次一樣,斗個痛快如何!”
“我先來看看,比賽的話這次我看好像不讓戶籍不在本地的選手參賽,所以只能當個觀眾了。”
巴特雅聞言臉上閃過一絲遺憾,隨後道︰
“的確,我听組委會的意思是放開地域限制,有太多使用其他技術的摔跤手過來,破壞了‘蒙古跤’的傳統氛圍。
要我說這純屬借口,不過是看上次你一個外來人差點拿了冠軍有點害怕了,搞這種關門朝天過的規矩。
任何體系都不可能在一成不變下還永遠保持先進,如果不能及時吸納別的流派的精華,未來的路只會越走越窄的。
只可惜我不是那當官兒的,說了不算,看了也只能干著急。”
項驁對這番話非常贊同,便道︰
“大哥你能這麼想,境界令人佩服。”
“嗨,哪兒來的境界,而且我能想到這一層,主要得感謝你;若不是上次交手讓我體驗到了不同技術的威力,我還不知道要到什麼時候才能開竅呢。
所以這幾年我除了鞏固已有的基礎外,也像你一樣博采眾長,惡補了很多自由跤、古典跤,還有你們內地的華夏跤的手段,都是好東西!
只是你不能參賽實在可惜,但咱們在這兒踫上了便是緣分,不如陪我走兩趟,讓我過過癮,怎麼樣?”
項驁沒有多想,聞言遂道︰
“行,全當給大哥熱熱身。”
而等兩人做好準備拉開架子時,周圍已經圍過來一大圈看熱鬧的,那熱度直接反超了賽場,並且其中有不少人如巴特雅一樣認得這邊,知道這個小伙子實力非凡,上次斗了個難解難分,此次也一定是場好戲。
事實也的確如此,雙方都有肉眼可見的明顯提高,所以對抗強度比第一次交手時更高了,只不過項驁的勝負欲早已物是人非,沒了當初非要拼出個輸贏的心勁兒,或者說他也在為巴特雅著想︰等下還有正式賽要比,把寶貴的體力用在這里而影響了成績那可是萬萬不行的。
因此你來我往的幾番較量後,一個似有意似無意的破綻下,這邊被抱住腰甩了出去,落地時後背著地,摔的毫無爭議。
他隨後從地上坐起來,哈哈的笑道︰
“大哥果然今非昔比了,當年我是惜敗,這次我敗的心服口服。”
但巴特雅卻不買賬,他表情嚴肅的過來將人拉起的同時,道︰
“不對,你明明比以前更強了,卻比那時候少了點東西。”
“大哥多慮了,你看我還是原來那個樣兒,什麼也沒少。”
“不不不,你少了一種拼搏到底的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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