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套功夫想要發揮威力,基本功得扎實,你力量、速度、耐力上肯定都沒問題,那我問兩個一般搏擊用不到的指標︰你能倒立走嗎?”
“當然。”
“一次能走多少米?”
“這個沒試過。”
“明天就去試試,如果低于100米那便去練,練到了繼續往上循序漸進,最後至少400米起步算是達標。”
“我雖然不清楚目前的極限是多少,但這個標準對我來說太低了,您看怎麼能增加一下難度?”
“嘖,你小子說話是牛逼昂;行,倒立走改倒立上樓梯,每天不用腿用胳膊爬樓,10層起步,每天1趟。
當年我在部隊練這個的時候,最多一次一口氣登上過老單位的一座跳傘塔,那玩意兒70多米高,相當于20多層樓。
不過我可提醒你,你這麼大的個子,倒立起來可不容易,所以別想的太樂觀。
然後拇指俯臥撐行不行?”
“這個更沒問題了,單手單指我都能做。”
“那給我練食指和中指的,什麼時候這兩根指頭也能單臂做起來就算過關了;現在做不到先從三指和二指過渡,中間怎麼操作我想不用我教你吧?”
“嗯。”
“暫時就這些,全練好了,我教你具體的打法。”
項驁沒說話,做了個“ok”的手勢。
而從這天回去之後,對“黑龍十八手”的專項強化訓練遂拉開序幕。
難度自然是有的,但雄厚的運動基礎和風雨無阻的韌性,讓他在不到半月就已經初見成效,其中倒立爬樓屬于壓力不大,一周內之內便已超額完成。
而稱得上難的指功方面,也達到了左手除了無名和小拇指外的另外三根每一根均能獨立完成俯臥撐,右手稍差一些可也只缺支撐性較弱的中指了;此時單單是手掌上的力量已經足以在發全力時摳碎一塊完整的黑心紅磚。
如果說以前的五指是五根鋼鉤,那現在的就是液壓剪;一旦被這種力道抓上,血肉之軀萬難抵擋。
項驁回想起和之前的區別,發覺自己除了左右的無名和小拇之外,其余六根手指的圍度都明顯大了一圈,帶著兩掌也厚了不少,連水歡都說︰
“怎麼你的手好像變大了呢?我原來兩只才能握住你的一只,現在兩只也握不住了。”
“我最近有針對性的強化了這里;不過連你都這麼說了,看來我的成果還是很顯著的。”
而當再次見到李正義驗收時,看完這邊的展示,他道︰
“我怎麼覺著你這副身體,天生就是被設計出來打別人的呢?”
項驁這次並沒有謙虛,從倒立姿勢做了個半程的後空翻雙腳著地,拍了拍巴掌道︰
“要不怎麼說我有打架的天賦呢。”
“得,我話付前言,招式和技術,學起來吧。”
“那您說吧,我洗耳恭听。”
“這‘黑龍十八手’,叫這個名字自然有十八式,分別是‘青龍探爪’、‘龍女照鏡’、‘怪蟒翻身’、‘腋下偷桃’、‘踹膝索喉’、‘二龍戲珠’、‘玉龍盤腿’、‘劫肘扣帶’、‘黑龍擺爪’、‘烏龍擺尾’、‘金銀雙勾’、
‘瞞天過海’、‘金雞獨立’、‘龍盤玉柱’、‘毒龍出洞’
‘野馬奮蹄’、‘單掌推碑’、‘騎龍入水’;我一個一個給你演示。”
隨著李正義操練起來,這邊看的聚精會神,也不由得明白為什麼這麼重視指力了,因為里面的打法存在大量抓、鎖、扒的動作,想必是汲取“鷹爪功”精華所致,因此要是指頭不夠強,施展出來效果必然是要大打折扣的。
同時還想到在解放廣場的那場對練,當時這位李警官是戴著拳套和自己較量,雖然是露指的,但依然是道不小的束縛,同時也意味著殺傷力最大的部分被限制住了;所以如果是裸手對打的話,贏倒是還能贏,可絕對沒有上次那麼輕松,搞不好還得掛點彩。
而對于一個學習能力超強的教學對象來說,並不復雜的十八種動作從接觸到學會只用了半天時間,剩下就是兩人通過對練,練出怎麼在各種情況下的靈活運用。
此後二者約定好了每天晚上出來鞏固一番,在寒假即將結束時,李正義道︰
“明天到最近一段時間我都不能來和你練了,不過看你進步神速,已經掌握的八九不離十,現在運用起來未必不如我,再結合你以前的本事,出去別說和流氓混混打野架,弄個黃飛鴻、霍元甲來恐怕也經不住你揍。”
“這話我可不敢當;李隊這是有大案子要忙了?”
“對,而且是異地辦案,去一趟江南配合當地同行抓一個從這邊流竄過去的要犯。”
“那您小心,咱們後會有期。”
“好說;不過練了這麼多天想必畢也看出來了,其實‘黑龍十八手’並不適合擂台對抗。”
“我知道,拳套削弱了它的長處。”
“不,你小子這麼聰明不可能只看到了這一點,不用藏著掖著的,照直說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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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根據我的理解,它的殺傷力雖強但進攻性卻不高,因為其所有技法幾乎全是建立在防守反擊、對方先行出招的基礎上,這樣對付歹徒的確好用,可踫上搏擊素質高超的拳手會非常被動。
另外,打擊的連貫性也有欠缺,通常是一招之後沒有下文了,一旦對手躲開或者以更快的速度後發先至殺過來,結果恐怕也不會樂觀。
而咱倆第一次比試,能用的如此行雲流水,恐怕是下了不少苦功做的改進吧?”
李正義一笑,不由得伸出大拇指,又點了點頭道︰
“你這里面的確有個好腦筋,不是只知道傻練的愚蛋;我們偵查大隊以前請過散打隊的冠軍來交流,便有練‘黑龍十八手’練得好的戰士過去較量,但輸的挺慘。
原因和你說的一般無二,人家鞭腿又快又狠,接不了防不住干臉上人就躺了。
而我之所以能用這個和你有來有往打這麼久,是長期做對抗訓練,並將那十八種招式融入其中的結果,這也是這麼多天來我一直在教你的。
換句話說,我希望你將它作為你已有格斗體系的一種補充,一種能在特定場合下發揮決定作用的絕招,但絕不是什麼可以包贏天下的武功秘籍。
不過以你的閱歷、見地,我給你講這些多少有點多余,相信不用攤開聊你自己也肯定和明鏡兒一樣,但因為馬上要出趟遠門,不擺出來心里總覺著是個事兒。”
“您能說的這麼坦誠,僅是這種務實精神,就能羞死那群王婆賣瓜自賣自夸的武術大師。
不管我清不清楚,您都願意專門說一遍,我得謝謝您。”
“嗨,我干這個工作要是搞虛頭巴腦的,早晚得被打死;而你一樣,你實戰打的比吃飯都頻繁,沒用的東西在你這里恐怕是一分鐘也留不住。
所以咱倆才有共同語言,因為起碼對于格斗這事得價值觀,是一致的。”
“李隊,別的我也不多說了,今天時間還早,我請您吃飯,當是壯行酒,也當是對您知無不言的感謝。”
“你小子不說我也得讓你請我這頓飯,還是老地方?”
“那不成,那里沒事侃侃大山可以,別的就上不得台面了;去哪兒我想好了,跟我走便是。”
之後項驁請客的地方就是當初余杭請自己的五星級酒店,怎樣一番送別不談,單說兩天後寒假結束,學生們返回學校,第一天的第一件事照例是大掃除,水歡拿著一個干巴巴的拖把裝模作樣的跟在他身後嘰嘰喳喳,勞動委員看到這個磨洋工的女生卻又敢怒不敢言,不過這邊也沒讓班干部為難——小姑娘沒干的那份工全被一起解決了。
兩人負責的衛生區不管是地板還是玻璃,亦或者是桌面,統統擦了個一塵不染。
“原來你還是個家政小能手呢!”
“這些體力活有什麼能不能的,只要認真肯干,很顯成效的。”
“不,會不會干能看得出來,不會干的哪怕願意干也看著笨拙,但你看著卻十分麻利,每個步驟分的清清楚楚,做的利利索索,一點都不拖泥帶水,只有長期干家務的人才有這兩手。
可問題是即便家里的洗洗涮涮都歸你負責也不對,因為教室這麼大的地方,包括幾十米長的走廊和大玻璃,操作起來跟在幾室幾廳的小房子里做是不一樣的。
給我講講,你又是從什麼地兒練得這門手藝?”
項驁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反問道︰
“你猜我第一次去體工隊,作為一個不是其中一員的局外人,是用什麼方法和教練混熟,又是用什麼方法可以使用場地和器材訓練的?”
水歡結合前面的話想了片刻便有了思路,遂道︰
“你該不是用為他們打掃衛生換來的吧?”
“差不多,想得到點便利總得付出點什麼對吧?我當年才12歲,上小學六年級,啥也不會只能干這個。
開始人家還不要我,因為有的是隊員能干這事,那我就得比這些人干的更好更快才行。
當時從自己家里自帶一個大塑料桶,里面放上抹布,肩膀上再扛一根拖把,每天等散場了就把拳擊、摔跤、散打、柔道還有力量區這五個地方里外全干一遍,每次的標準不能說一塵不染也說得上煥然一新。
次數多了,和教練、隊員也就熟絡了起來,能偷偷的練,但不能像現在一樣光明正大的去,因為怕領導發現不樂意;後來連體工隊的大隊長都知道有我這麼個小孩兒天天過來義務打掃衛生,便問我為啥這樣,我直說了自己的目的,告訴他就是想佔這里練身體。
大隊長看我小學生的年紀已經和大人差不多高了,骨架也大,覺著可能是個可塑之才,一拍板就讓我留下了。
大概練滿整個初中三年後,體工隊里的大部分隊員已經不是我的對手了,我成了他們的‘金牌陪練’,對提高這些人的對抗能力幫助很大,于是衛生工作也不用我來做了。
但這到底是花心思干過一陣子的,所以點本事還沒忘。”
水歡听罷咋舌不已,並道︰
“你這種人,一旦立志便能破除萬難,什麼也擋不住你。”
“這個我不敢說,我只知道盡人事听天命,自己想要的,付出全力去爭取就好,其它的不用瞎琢磨。
太多人之所以苦惱,便是因為做的太少但又想得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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