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天氣逐漸轉暖，從深冬凜冽變成了春寒料峭，看著外面逐漸長出嫩芽的植物，人的心情都會跟著好起來。
春游的通知是四月中旬發布的，盼星星盼月亮終于盼到了，按照每個年級依次排列的錯峰出行模式，而高一正是第一批。
學校租來了一大批大巴車排成長隊等在校門口，興致高昂的學子們穿上適合戶外運動的便裝，幾乎每個人都背上裝滿零食和飲料的背包以沒有一名遲到的效率全員到場。
而老師們自是也跟著去了，除了個別年紀較大的老教師外，也幾乎是全員出動，尤其像劉稚菡這樣的年輕一代最為積極。
項驁和水歡當然坐在一起，前者拿著地圖抖了抖指著其中一點道︰
“果然是去棋盤山，想不到校長玩了把大的。”
“又可以爬山啦？這里多高？”
“主峰‘四相公寨’1342.3米，不過爬上去你是別想了，太危險，學校可不會承擔這麼大的風險，在底下轉轉也就差不多了。”
“那還有什麼意思啊。”小姑娘嘟嘴道。
“這不是得考慮所有人的情況嘛？又不是每個女生都有你這樣好的體力，什麼‘龍斗峰’、‘老君山’、‘蒼山’都不在話下的。”
“嘻嘻，這話我愛听！但我看還有人帶了廚具，這是要搞野炊嗎？”
“吃飯問題肯定得解決，雖然都帶了不少吃的，可零食終究不頂用，我估摸著要麼用保溫桶裝了數量足夠的盒飯，要麼會開火自己做。
後者的可能很低，畢竟得顧慮到森林防火，甚至進去之前都得被林業部門專門檢查有沒有攜帶火種，不過你說帶了炊具，誰帶的？”
“就是你的迷妹之一小劉老師咯，你看她大包小裹的弄了一堆上車，大巴下面塞行李的那個空間里滿滿當當，但沒有別人的東西，全是她一個人的。
還有那幾個未婚男老師跟著她屁股後面轉，一個個殷勤的要命，也不看看人家心在哪兒。”
“嘖，咱這是在聊一個很嚴肅的安全問題，別又扯到我身上了。
反正帶了最好用不上，不然安全隱患可不是一般的大。”
“我可給你說，等到了地方她要找各種理由叫你出去，你一定要拒絕！”
“拒絕這事我還是很有經驗的，特別是對她，把心放肚子里就好。”
“嗯？？听意思你還拒絕過很多次，反過來說是不是劉稚菡經常約你？”
“也不算經常，隔三差五的吧，讓我教健身動作，要和我分享新書，約我看電影等等。”
“那你怎麼說的？”
“健身我說我練得東西她練不了，不合適；新書我倒是會看，看完了在學校里隨便扯兩句就得了，別的地方不行；電影的話通常用‘沒興趣’做借口。”
“我說你這個大香餑餑真是走到哪兒都能讓人垂涎！”
“我又不是絕世美女，怎麼還能用上這個詞兒呢？”
“你先把你的手拿出來！”
“這和手有什麼關系？”項驁雖這麼問但還是將手伸了過去。
“你看看你的右手無名指，是不是比一般人長很多？”
“哦，這個我早知道，我的無名指和中指一樣長，比食指長很多，而且不光右手這樣，左手更明顯。”
他說著晃了晃寬大厚實的左掌。
“那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嗎？”
“還真不太清楚。”
“嘿，終于輪到我給你上課的時候了，而且還是在這種有關于身體的方面。
簡單來講吧，無名指越長的人，雄激素水平越高，大多數能略長一點的在外在特征就能表現的很明顯了；而你的這麼長，說明你在這方面簡直是個超人。”
“這個的確，我體檢的時候醫生給我說過，正常男性是每分升3001000納克，而我要高很多。”
“高很多是多少？”水歡壞笑道。
“呃，這個數據到現在都讓我很尷尬，所以不太想說。”
“說嘛說嘛，我想听，就給我一個人講好不好？”
看著小姑娘撒嬌的樣子，他只能妥協道︰
“3100多點，接近3110。”
“啊？？！這也太夸張了吧？？真的假的？？”
“當然是真的。”
“不過雖然夸張，可為什麼會尷尬呢？”
“因為公牛在交配季節雄激素會暴增，從平時的700納克每分升翻倍到2600納克；而我的日常水平便是3100左右，導致那個給我體檢的醫生說我比一頭發情的公牛還生猛。
你要知道這話說的時候我才14歲，難道不該尷尬嗎？”
“你等一下等一下，我看這篇文章時里面介紹的很清楚，這東西也不是越高越好的，太高會有很多副作用，比如謝頂、油性皮膚、爆豆、脾氣暴躁、攻擊性強、很難冷靜思考問題，還有...還有性亢奮。
但這些你好像全沒有，你既不油膩更不謝頂，雖然打架無敵卻從不亂發火，做事講道理，思路清晰，頭腦更是堪稱拔群，並且超能忍......所以，這對不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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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吧只能說我的身體調節能力好，它會調動多余的雄激素對抗肌肉生長抑制素，也就是一種蛋白；這個東西每個人類都有，是為了維持大腦這個高耗能器官運轉而進化出來的特定產物，因為如果肌肉過多會和大腦搶資源，所以大腦在有意的抑制肌肉生長。
這也是為啥人類練塊兒特別難，得上各種外用物做補充，而大猩猩天天吃素也沒有針對性的鍛煉卻能維持一身腱子肉，因為大猩猩沒有這種抑制蛋白，畢竟在野外是要靠力量生存的，基因是不允許存在孱弱的體格的。
我呢，一部分雄激素去壓制了它們而不會影響到身體，另一部分相比常人仍然高出很多，于是便被用于大強度的體育訓練，我能同時完成四個對抗性項目的練習，水平亦能做到不亞于專項隊員，還幾乎從來不會有過夜的疲勞，力量增長速度也遠超平均水平，那以上種種靠的全是這個。”
“哦——明白了，原來這才是你如此強壯的根源，文獻里的確說雄激素高的人會精力充沛，你完全符合這個標準！哎，等等，怎麼又成你給我上課了？並且這些復雜的指標，你是怎麼知道的？體檢只是恐怕不行吧？”
“我其實被國家舉重隊選中過，而舉重隊在遴選人才時又是對雄激素指標最為看重的，因為越高的人未來的潛力也越大。
這些很有針對性的檢查全是被帶到京里用一套從德國進口的設備完成的；那玩意我現在還記得，特別精密特別大，全部擺開能把一間和籃球場差不多大的屋子全佔滿。
後來我沒去和被航校淘汰一樣，都是因為身高超標了，這對抓舉尤其不利，所以又給退回了原處；當時帶我去的那個教練特別可惜，說了好幾遍我要能矮一點就好了。”
“呸呸呸，他全家都矮！你這麼高我才喜歡，誰喜歡矬矬的男生呢。
不過話說為啥高個子不適合舉重呢？因為重心太高？”
“有，但只是次要原因；主要還是太高的人手長腳長，從提拉杠鈴再到舉起杠鈴這個發力行程也會長，和同級別個子矮的人比很吃虧，比如一樣舉起100公斤，個高的要比個矮的多拉、舉起十幾厘米，這意味著得做工更多。
這也是為啥臂展太大的人練臥推很難上重量的原因。
另外，個高的人在同等體重下肌肉比重肯定不如個矮的，因為骨骼這些‘結構件’得分去一部分，所以硬指標上一般也比不過。”
“原來如此，等一下，咱們跑題跑的有點遠！剛才說到哪兒了？”
“你說我無名指特別長。”
“對對對，說到這兒了，無名指長，雄激素高，這種男人會特別有魅力，對異性會有種生理層面的吸引。有研究表明，歷次大型戰爭結束後，退伍老兵返回家鄉生活，都會將當地的結婚率提升一個大檔次；因為老兵們經過戰火洗禮，為了對抗危險的環境，雄激素就比一般男性高不少，更容易讓女性傾心。
而女生喜歡在籃球場上揮灑汗水的男生，崇拜類似消防員這樣的職業，也源自于此。
那麼話說回來，他們所謂的高也不過是12001300納克左右，和你這個能秒殺公牛的3100+怪物比起來根本不值一提。
所以我說你是香餑餑，能引人垂涎，不過分吧？”
“道理我都懂，但不要再用公牛做類比了好不好？”項驁擺出一副苦瓜臉來說。
水歡笑道︰
“好好好，不說公牛啦。不過其實反過來也一樣，練習舞蹈，身段柔美的女性雌激素水平也高，因此更容易得到男性的青睞，對吧？”
“嗯，這可是基因賦予人類的兩大使命之一，到什麼時候也忘不了。”
“什麼使命？”
“捕食和繁衍；對美食的追求屬于前者，而兩性之間的互相吸引則就屬于後者。”
聊了這麼多，車子也開出了市區，進入了“棋盤山”風景區，看著漫山遍野已經涂滿綠色的景致，車廂里的氣氛比出發時又熱烈了幾分。
等車子在預定位置停好，老師學生也統統下來了，目的地是一個提前選定好的露營地；然後在保證不走丟，和大部隊走散的前提下，自由度幾乎達到了最高，所有人均可以在路途中走走玩玩。
女生們有的采花，有的照相，有的抓蝴蝶，而男生們則大多在林間樹中瘋跑追逐，歡笑聲蕩漾在四周久久不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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